妘華完整後續

2025-09-0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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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專門給軍營里送飯的農家女。

一日,敵軍突襲大營,主帥受傷失蹤。

我在山間救回重傷瀕死的他。

養傷期間,互生情愫。

他不在乎身份地位,下了聘禮,娶我為妻。

此後兩年,琴瑟和諧。

直到敵國敗退。

同封賞的旨意一同來的,還有一封賜婚的聖旨。

宣旨太監問:「聽聞蕭將軍在此地有個相好,不知將軍打算如何?」

蕭清淮神情冷漠,語氣低沉:

「那女子出身鄉野,跟我本就高攀,更是無法與公主相提並論。」

「既承蒙陛下賜婚,我自會將那女子處置妥當,絕不會讓公主憂心。」

1

我死死捂著嘴巴,後退幾步。

若不是親耳所聽,我定不會相信這種話會是在蕭清淮的嘴巴里說出來的。

明明前幾日,他還在同我秉燭夜談,說仗打完了,他打算買個院子,與我在此處定居。

以後我們再也不會遭受戰亂之苦,一家人永遠不會分別。

提及此處,蕭清淮摸著我微微隆起的小腹,滿眼柔和,「給他取個什麼名字好呢。」

我笑,「才四個月,急什麼。」

他也笑了,「是啊,不急。」

短短几天,便判若兩人。

他想如何處置我?

大抵就是拋妻棄子,自個兒回京過他的富貴日子罷了。

無妨。

我一個人照樣能把孩子養大。

我想同蕭清淮把話說清楚。

既然他要娶公主,我也不會過多糾纏。

只是夫妻一場,以防日後扯皮,許多話還是攤開來講清楚,說明白的好。

我默默罵了他半個晚上。

可他卻遲遲沒有回來。

罵累了,我坐在案幾前,用手撐著腦袋,有些昏昏欲睡。

剛打了個盹,便被外頭的腳步聲驚醒。

門被人大力推開。

風雪迎面撲來,吹滅了燭火。

是一夥黑衣人。

領頭的人只說了一句話,「殺。」

我沒猶豫,轉身就跑。

卻不慎誤入絕境。

前方是山崖,身後是索我命的閻羅。

我下意識護著小腹,渾身發抖,紅著眼眶問,「就算是死,我也該是個明白鬼。」

「究竟是誰讓你們如此興師動眾地來殺我這麼一個弱女子?」

黑衣人舉刀,「自然是將軍派我們來的。」

將軍……

蕭清淮想要我的命?

可我腹中還有他的孩子,他怎會狠心至此?

我不住地往後退。

黑衣人又道:「姑娘,你若是往前跳,恐怕屍骨無存。」

「倒不如過來,我一刀給你個了結,還能留個全屍。」

我轉身跳下了山崖。

從前替我爹採藥,什麼陡峭地方都去過。

這崖雖高,但樹木灌叢極多。

我努力了許久,想掛在樹上,慢慢往下移,但還是體力不支,掉了下去。

我摔在灌木叢里。

疼痛讓我的身體有些麻木。

我感受到身下有溫熱湧出。

「孩子……」

「我的孩子……」

2

迷迷糊糊之際,冰涼的雪花落在我的臉上,慢慢融化。

我忽然想起,我同蕭清淮初遇之時,便是這樣一個天氣。

那日,敵軍突襲。

蕭清淮調虎離山,將敵人打了個措手不及。

可他卻受了傷,不知蹤跡。

我去軍營送飯時,將士們一片哀愁。

我爹是大夫,留在軍營中替將士醫治傷口。

是他告訴我,主帥失蹤了。

其實邊城是座危城。

地勢易攻難守。

這裡的百姓常常遭受敵國人的欺辱。

原本都以為朝廷是不打算管我們的了,卻不知為何,又派了將領來守城。

蕭清淮在我們邊城人心裡,是大英雄。

我悄悄在神佛面前禱告,那麼好的一個人,可不能就這麼死了。

「神仙神仙,我願意用我十年的壽命,換蕭將軍安然無恙。」

或許是我的禱告靈驗了。

又或許是個巧合。

總之,我在替我爹採藥時,遇到了重傷的他。

那日雪很大。

腳踩進去,白茫茫一片沒到小腿處。

我不慎被絆倒。

回頭去望,瞧見一隻手露了出來。

我被嚇得不輕。

連忙將雪扒開。

他身上穿的是戰甲。

是蕭清淮!

我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感受到微弱的喘息,我心裡一喜,激動得直掉眼淚。

沒死!

老天爺真是庇佑好人呢!

可怎麼把他帶回去,成了難事。

這裡離軍營還有段距離,又加上大雪連綿不斷,怕是晚一點就會封山了。

於是,我便硬著頭皮,將他綁在我身上,拖著他往前走。

一邊走,一邊跟他說話,「蕭將軍,你別怕,我力氣大,定能將你帶出去。」

「我爹醫術好,我娘做飯好,他們兩個搭配著,肯定能把你治好,再養得白白胖胖。」

他呼出的氣噴洒在我的脖頸處。

似乎是怕我擔心,他輕輕捏了捏我的手心。

我稍微鬆了口氣。

怕他睡著,又繼續道:「蕭將軍娶妻沒有?」

「有沒有孩子啊?」

「你媳婦兒漂不漂亮?」

「要不我給你唱歌兒吧。」

「郎君郎君你莫怕,我來把你背回家,家裡有媳婦等著你,抱著娃娃樂哈哈……」

蕭清淮輕咳一聲,聲音很輕很輕,我差點都沒聽見。

他問:「我……從未聽過這首曲子。」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瞎編的,很應景吧?」

「但我唱得不好聽,你別介意啊。」

「你唱得,很……很……」

話沒說完,他腦袋一耷拉,暈了過去。

把蕭清淮背回軍營後,我也體力不支,倒在地上。

醒來時,蕭清淮的副將跪在我面前,眼含熱淚:「姑娘救命之恩,我等沒齒難忘。」

就這樣,我成了軍營里的常客。

除了送飯,還會幫將士們補補衣裳。

我補得不好,勉強湊合。

蕭清淮得知後將他們罵了一頓,他們再也不敢拿衣服讓我補。

我以為是我僭越了,侷促地轉身離開。

蕭清淮追上來,手忙腳亂地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停下步子,心裡委屈得很。

抬頭望他,「那你是什麼意思?」

蕭清淮啞然。

他的軍師忽然出現,笑道:「他啊,心悅你。」

「方才是吃醋了。」

我聞言一怔。

蕭清淮臉色通紅,對著軍師錘了一拳,「瞎說什麼!」

現在想來,好像都是我一直自作多情。

其實,蕭清淮從未親口說過「喜歡」二字。

是我,一直糾纏。

是我,挾恩圖報。

也是我,執意要他娶我。

都說人貴在自知。

可我那時候好傻,好蠢,一個農戶之女,竟覺得自己配得上一城主帥。

如今他立功還朝,迎娶公主。

而我,黃土白骨,一屍兩命。

3

醒來時,我在一間茅草屋裡。

面前大娘端著藥,一臉關切地看著我,「姑娘,你總算醒啦。」

大娘姓周。

她說,我已經昏迷不醒半個多月了。

連大夫都說,我活不成的。

周圍的鄰居都勸她不要管閒事,乾脆把我丟出去算了,免得白費藥錢。

周大娘一邊給我喂藥,一邊道:「你還那麼年輕,雖昏迷不醒,但還能喘氣兒呢,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哪能說丟就丟了。」

門外傳來吵鬧聲。

一個穿著粗布棉衣的少年走進來,手裡捧著一盤肉包子,往我跟前遞了遞,笑呵呵道:「姐姐吃。」

周大娘拿起盤裡的包子,一個給我,一個給了少年。

她拍拍少年的頭,「去玩兒吧,別吵姐姐休息。」

然後向我介紹,「這是我兒子,叫平安。」

「他今年十七了,但腦子壞了,日後他要是吵著你,你可莫要見怪。」

我家歷代行醫。

痴傻之症也不是沒治過。

便問了一嘴,「周大娘,平安這病,是打娘胎裡帶來的嗎?」

周大娘搖頭,嘆了口氣,「是被人打的,他從前可聰明了。」

「連教書先生都說他腦瓜靈活,是個科舉的好苗子呢。」

說到這裡,周大娘長嘆口氣,「那年平安才十二歲,世道亂得很,朝廷又不管我們這種小地方的人,羌國人便攻占了襄城的地盤,整日耀武揚威。我家那時有些錢財,被那群畜生全都搶走了,不但如此,他們還殺了我丈夫,平安也被打傻了。」

當初朝廷派來的將領怕了羌國人,一退再退。

襄城便是第一個被捨棄的城池。

那幾年,百姓們都過得苦不堪言。

攢著一股氣,能上戰場的都上了戰場。

我哥哥當初就是參軍戰死的。

我紅了眼眶,「抱歉。」

周大娘揮了揮手,「沒事兒沒事兒,都過去這麼多年了。」

「反正現在好了,蕭將軍擊敗了羌國人。」

「往後,我們都能過平平安安的日子了。」

說這話時,周大娘在笑,眼裡卻噙著淚。

蕭將軍……

蕭清淮……

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姑娘,人總要向前看。」

「孩子沒了便沒了,你活著才是最要緊的。」

4

我如今身子還不能下地。

怕家中父母擔憂,故而修書一封,向他們報了個平安。

父母回信,讓我好好養傷,他們不便來看我,也讓我莫要急著回家。

因為有人在四處搜尋我的下落。

說哪怕是屍體,也得親眼見見才行。

我拿著信,淚水滴落在墨跡上。

是蕭清淮在找我嗎?

他是想我死,還是怕我沒死呢?

在周大娘家裡住的這段時間,村中百姓個個視蕭清淮為救世神。

他娶公主的消息傳進百姓耳朵里時,所有人都在替他開心,都在祝福。

我似乎連恨蕭清淮的資格都沒有。

他救了無數人的性命,護了境內幾城百姓的安寧。

是大英雄。

跟公主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至於我,只是一段意外罷了。

在周大娘家中養傷之餘,我也替平安治病。

他腦中有淤血,需得日日扎針。

平安雖孩子心性,但每次我為他施針時,他都不哭不鬧,乖巧得很。

私底下問我:「姐姐,我的病好了,是不是就沒人再敢欺負我娘了?」

孤兒寡母的日子總是難過些。

所幸周大娘性子樂觀剛強、人又能幹。

我點點頭:「當然了。」

平安開心地手舞足蹈:「太好了,這樣娘就不會偷偷躲起來哭了。」

5

蕭清淮的軍師宋蒙恩找過來時。

我正替隔壁鄰居看孩子。

那孩子剛剛足月。

宋蒙恩驚住許久,朝我走過來,「這是……將軍的骨肉?」

我抱緊孩子,否認道:「不是。」

滿眼警惕,「你想做什麼?」

「妘姑娘別怕,我只是來確認你的安全。」

我臉色微變,眼眶忽然發燙,「確認了,然後呢?」

他幾度欲言又止,「妘姑娘,我不便帶你去見將軍。」

「你且在此處安心等候,待事成之後,將軍會來接你的。」

「到時,他自會向你請罪。」

我落下淚來,情緒驟然失控,「請罪?」

「他就只有一句輕飄飄的請罪?」

「他把我當什麼?」

宋蒙恩不語。

懷裡的孩子哭了起來。

我用力抹了把眼淚,穩定好情緒才再次開口,「我不需要他的請罪。」

「往後,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不必再見便是。」

說罷,我轉身回了屋裡。

眼淚卻依舊流個不停。

6

又過了幾日。

周大娘奇怪,「阿華,你有沒有發現近日附近好像多了很多外鄉人啊?」

「咱們隔壁那幾處破屋,居然又有人住進去了。」

「還真是稀奇。」

我心事頗多,沒有應聲。

周大娘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這幾天怎麼了?」

「總是心不在焉的,叫你也不理人,莫不是病了吧?」

我勉強笑笑,安撫了她幾句。

這日晌午。

正值秋收之季,鄰居們都忙著地里的農活,白日裡見不著什麼人。

一夥蒙面的賊人闖進了村子,想要擄走我。

幾名村民打扮的高手與其廝殺許久。

最終死傷一片。

平安為了護著我,被人挾持。

那領頭的男子道:「姑娘,你要想讓這人活命的話,就乖乖跟我們走。」

「否則——」

平安卻絲毫不怕。

朝著我喊:「妘姐姐快跑!」

他翻身抱住男人的腰。

想要為我爭取逃跑的時間。

可他哪裡是男人的對手,眼看劍就要刺下去。

我大喊:「住手!」

「我跟你們走。」

他們這才滿意。

平安不肯,拿起地上的磚頭就要拚命。

我只好用銀針刺了他的穴位,讓他昏睡過去。

平安的病已經在逐漸好轉了。

只要按時吃藥,最多再有一年,便能恢復如常。

……

馬車一路緊趕慢趕,在半月之後抵達京城。

我被送進了一處府邸。

公主府。

正座上的女人衣著華貴,嬌媚明艷。

她垂眸看著我,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指甲,問道:「你就是妘華?」

「清淮哥哥的……髮妻?」

我低著頭,沒敢說話。

她走過來,輕輕挑起我的下巴,仔細端量片刻。

輕嗤一聲,「我當是什麼美人。」

「原來不過是個鄉野村婦。」

「真不知道清淮哥哥為何對你這麼上心,失蹤那麼久,還偷偷派人去尋你。」

說著,她指尖用力,在我臉上劃出一道血痕,「定是你這賤人狐媚勾引!」

她站起身,吩咐道:「把她帶下去,好好沐浴更衣。」

「今夜,隨我赴宴。」

7

今夜,是中秋。

整個京城燈火輝煌。

公主在梵音樓設宴。

聽聞此地奢靡,是專門建來供王公貴族之人取樂用的。

公主有意讓我出醜。

今夜要我上台跳舞。

可我站在中央,卻什麼也不會,只能瞎比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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