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香燼完整後續

2025-09-0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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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除了太子,你也可以選別人。」

4

夜風驟停。

我僵在原地,連呼吸都凝滯了。

皇上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是在暗示我,做他的妃子?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我就嚇得閉緊雙眼。

我?

一個宮女?

做他的妃子?

怎麼可能?

下一秒,他溫熱的手覆上我的手背:

「怎麼這麼涼?」

皇上蕭淵聲音低沉,在寂靜的夜色里格外清晰。

我猛地縮回手,膝蓋重重磕在青石地上。

「奴婢該死!」

他直勾勾看著我,戴著玉扳指的手抬起我的下巴。

力道不重,卻不容抗拒。

「抬眼。」

我顫抖著雙睫睜開眼。

終於看清了萬人之上的帝王。

月光下,他眉目如刀裁。

三十多歲的年紀,面容沉靜威嚴。

與太子丹鳳眼不同,他生了雙桃花眼。

眼尾微微上挑,多了幾分蠱惑人心的意味。

「奴婢不知皇上在此,」我嚇得渾身顫抖,「擾了皇上清修,求皇上責罰。」

蕭淵忽然笑了。

他拭去那滴淚,聲音溫潤如玉:

「怎麼,朕配不上你?」

我驚得連連搖頭:

「皇上九五至尊,是奴婢身份卑微,配不上您……」

話未說完,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將我拉了起來。

「朕是天子。朕說配得上,便配得上。」

下一秒,他抱起我,向勤政殿走去。

5

夜風卷著龍涎香撲面而來。

許是受了驚嚇,我腦中一片空白。

一番梳洗打扮後,我被宮人引至內殿。

鎏金香爐吐著青煙,殿內安靜如廝。

我跪坐在案幾前,仍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是,我確實見過皇上幾次。

太子被訓斥的御書房外,年節宮宴的角落,皇后帶太子請安的清晨……

但從未說過一句話。

皇上……何時對我起了心思?

珠簾輕響,蕭淵穿著明黃寢衣走了進來。

燭火下,他寢衣領口微敞,露出如玉鎖骨。

我慌忙低頭,卻見他逕自躺到榻上,單手支額:

「怕什麼?朕又不吃人。」

「還有,你為太子調了八年的香?」

我輕輕點頭。

「為太子調過的香,也再為朕調一次吧。」

6

自這日起,每天便會有宮人悄無聲息引我去勤政殿。

皇上身邊的人個個守口如瓶,誰也沒有透露半分。

踏著月色穿過迴廊時,我有些恍惚。

怎麼感覺自己像個見不得光的影子?

今晚,殿內燭火通明。

我調好香後,蕭淵還在案前批閱奏摺。

我大氣都不敢出,只偶爾為他添茶研墨。

看著他眼下泛著淡淡的烏青,我鬼使神差輕聲道:

「皇上……可要用些宵夜?」

話一出口就後悔了。

他可是皇上。

擅自開口,萬一小命不保……

誰知,蕭淵竟真的擱下筆。

他揉了揉眉心,嘆了一口氣:

「也好。」

我連忙退到隔壁的小廚房。

還好,裡面食材一應俱全。

我挽起袖子幹活。

淘米、剁雞肉、洗桂花……動作一氣呵成。

忙活許久,終於把桂花雞肉粥端到案前時。

蕭淵盯著我的臉看了半晌,突然笑得前俯後仰。

「陛、陛下?」我手足無措,只得乖乖站著。

一旁的太監忍著笑遞來銅鏡。

鏡中的我臉上沾著灶灰,鼻尖還蹭了道黑印。

活像只偷吃失敗的小花貓。

「奴婢失儀,請皇上原諒。」

我慌忙去擦,卻被他按住手腕。

「別動。」

他親自拿起帕子,一點點擦去我臉上的灰。

溫熱的指腹偶爾蹭過臉頰,痒痒的。

因為這個意外,殿內的氣氛莫名輕鬆起來。

面對這樣平易近人的蕭淵,我突然鬆了口氣。

「還好,他暫時應該不會殺我……」我暗想。

「會彈琴嗎?」蕭淵忽然問。

我搖搖頭,又遲疑地點點頭:

「太子殿下……教過一點。」

他挑了挑眉,命人取來一張焦尾琴。

與蕭景珩不同,蕭淵教得極有耐心。

他站在我身後,一隻手輕輕環著我的腰,一隻手覆在我的手上撥弦:

「這裡要慢些。」

氣息拂過耳畔,帶著他身上的龍涎香。

恍惚間,我想起三年前。

蕭景珩也曾心血來潮要教我彈琴。

可他耐性極差,我才錯了兩音,他就煩躁地推開琴:

「改日再教。」

這一改,便永無下文。

在他點撥下,我進步很快。

幾日後,我便能彈一首難度不低的曲子。

一曲完畢,我驚喜地看向蕭淵:

「多謝皇上,奴婢竟然學會了!」

可因動作太大,食指被琴弦劃出一道血痕。

我立刻跪下:

「奴婢該死,弄髒了古琴。」

預想中的責罰並未到來。

蕭淵拿起我的手腕,竟將我的手指含入口中。

溫軟的舌尖掠過傷口。

我後背激起一陣戰慄。

「痛不痛?」他低聲問,桃花眼裡暗流涌動。

我渾身發抖,連呼吸都忘了。

就在這時,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太監慌慌張張過來:

「皇上,太子殿下求見!」

7

蕭景珩負手立在階前,胸口悶得發疼。

五天了。

整整五天,他沒見到喬晚的影子。

昨日,他踹翻幾個小太監:

「小喬呢?小喬去哪兒了?」

「東宮養你們是當啞巴的?」

小太監的頭都快磕爛了,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這詭異的沉默讓蕭景珩心頭火起。

什麼時候,東宮的下人竟敢對他陽奉陰違了?

除非……是有人授意。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他掐滅。

怎麼可能?

誰會故意隱瞞小喬的行蹤?

一個丫鬟,除了他在意,旁人才懶得注意。

許是她躲到東宮哪個角落,故意不出來?

他想了許久,突然頭疼。

小喬最是溫順。

從前他故意打翻她的香爐,她也只會默默收拾好。

第二天照舊端來新調的安神香。

他莫名想起那日,喬晚跪在孟書瑤腳邊,為她洗腳。

濕透的衣裙貼在她身上時,他的心也跟著痛了一下。

孟書瑤確實有些過分,可喬晚是奴婢啊。

主子高興了賞個笑臉,不高興了斥責幾句。

這不是天經地義嗎?

她怎麼敢記仇?

「孤再等一日。」他對著空蕩蕩的迴廊咬牙,「若明日還不來認錯,孤要讓她好看!」

反正她的名字已從宮女名錄上劃掉。

除了依附自己,她還能靠誰?

想到這裡,蕭景珩有些於心不忍。

……是不是太狠了?

下一秒,他搖搖頭。

笑話!

他可是儲君,將來要坐擁天下的男人。

難道還要對一個婢女心軟不成?

於是,他又等了一天。

可直到今天夕陽西下,也沒看到小喬的影子。

站在東宮門口,他急得團團轉。

「殿下?」孟書瑤嬌滴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秋風冷冽,怎麼站在風口?」

她披著緋紅紗衣,發間金步搖在月光下晃得人眼花。

蕭景珩下意識皺眉。

太艷了,艷得扎眼。

不像小喬。

她永遠穿著素凈的碧色裙子,發間只簪一朵絨花。

清麗,卻耐看。

「景珩哥哥?」孟書瑤不滿地拽他袖子,「人家跟你說話呢!」

蕭景珩猛地回神。

他突然有些生氣。

喬晚這是越來越過分了。

還沒納她為側妃呢,就敢拿喬!

既然如此,就別怪他狠心。

「瑤兒。」他突然抓住孟書瑤的手,「孤現在就去求父皇,讓咱們早日完婚。」

是了。

小喬最在乎他,聽說他要成親,肯定會哭著跑來求他回心轉意。

到時候他再勉為其難原諒她,也好沙沙她的銳氣。

一路上,他卻越走越心慌。

遠遠的,他好像聽到殿內傳來一縷琴音。

是「鳳求凰」。

這首曲子他再熟悉不過。

三年前他教喬晚彈過。

雖然只教半刻鐘,自己就嫌煩放棄了。

「父皇倒是好雅興,彈這首曲子……」

勤政殿外,他一邊等皇上召見,一邊憤憤想著:

「好個小喬,你再不巴巴兒過來給我道歉,我很快就和孟書瑤洞房花燭了!」

8

屏風內我死死捂住嘴,甚至呼吸都忘了。

屏風外,皇上端坐在椅上,側臉輪廓分明。

三十多歲的年紀,通身沉澱著歲月淬鍊出的沉穩。

太子跪下向皇上請願:

「兒臣想早日與孟氏完婚,請父皇恩准。」

「准了。」

「……父皇,您真的答應?」

蕭景珩顯然沒料到,皇上答應得這麼快。

也是。

皇上向來對他嚴苛,他和父皇的感情並不深厚。

今日這般順利,他倒有些不習慣。

皇上站起身,身型挺拔如松。

他比太子還要高出半頭,周身縈繞著不怒自威的氣場。

「跪安吧。」

蕭景珩俯身行禮,向殿外走去。

我鬆了一口氣。

可就在殿門將關的瞬間,他的腳步聲突然停住。

下一秒,他轉身向我的方向走來。

透過絹紗,能看見一道修長的影子正走近屏風。

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很快,他的氣息近在咫尺。

「奇怪……」蕭景珩喃喃自語。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到屏風時,皇上突然咳嗽一聲:

「還有事?」

「無事……兒臣告退。」

蕭景珩愣了一下,最終轉身離去。

我雙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

「怎麼,嚇成這樣?」

皇上已經繞到屏風後。

他執起我受傷的手,扶我起身。

燭光映照下,他俊美如謫仙的面容近在咫尺。

「還疼嗎?」

他輕輕拿起我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吹。

感受著他的呼吸,我心頭一顫,慌忙搖頭。

袖中突然滑落一本藍皮詩集。

看到上面的題字,皇上突然頓住。

「《春庭雪》……朕寫過的詩,怎麼會在你這裡?」

我如遭雷擊。

這本詩集,竟然是皇上的?

三個月前,我在太液池邊撿到這本詩冊。

行文或寫塞外孤煙,或詠深宮落花,字字驚艷。

尤其那句「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讀的時候,我差點潸然淚下。

相對於詩文,蕭景珩更喜歡丹青。

平日我想和他聊詩,他總用「沒時間」打發我。

預想中的雷霆之怒並未降臨。

蕭淵忽然俯身,指尖點在那句「知音少」上。

「阿喬,朕感覺,你會是朕的知音。」

我怔怔望著他,一時語塞。

「朕寫過的還有很多。」他忽然合上冊子,唇角勾起一抹淺笑,「要看麼?」

不等我回答,他已牽起我的手。

內殿有個藏書閣,裡面有萬卷藏書。

若想取得最上面的詩作,得爬木梯。

在他的鼓勵下,我輕而易舉爬上梯子。

最頂層有本燙金封皮的《皎梨集》。

「真巧,竟以我最愛的花為名.......」

激動之下,我踮腳去夠。

不料木梯突然一晃,我直直向下墜去。

失重的瞬間,一雙手穩穩接住我。

9

我穩穩落進蕭淵的懷中。

四目相對的瞬間,空氣仿佛凝固。

一時之間,我竟分不清是誰的心跳。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帶著淡淡的龍涎香,一寸寸侵蝕我的理智。

「陛下......」

我輕喚出聲的瞬間,他的唇已覆了上來。

與蕭景珩橫衝直撞的吻不同。

蕭淵的吻極盡溫柔。

他輕輕含住我的下唇,細細廝磨。

待我癱軟在他的懷中,他才不緊不慢地撬開牙關。

被他攻陷時,我顫抖著攥緊他的衣襟。

餘光里,老太監驚慌轉身,合上珠簾。

蕭淵扣住我的後頸,加深這個吻。

直到我喘不過氣,他才依依不捨地鬆開:

「你願不願意,做朕的女人?」

拒絕的話就在嘴邊。

可望著他深邃的眼眸,我卻發不出聲音。

名字已從宮女名錄上劃掉,這輩子出宮已成奢望。

可只要成為宮妃,我便有錦衣玉食,權勢庇佑。

就在我猶豫的瞬間,蕭淵輕輕將我放下。

他轉身背對著我,明黃龍袍在燭光下顯得格外孤寂:

「罷了,朕不喜歡勉強。」

他的聲音低沉,我聽不出喜怒:

「朕希望有一天,你能心甘情願愛上朕。」

這晚之後,我仍日日被接到勤政殿。

他沒有因為我無言的拒絕生氣。

反而待我一如既往,繼續教我寫詩作畫,耐心得不像個帝王。

那日,我拿起他的狼毫,莫名寫下「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他突然紅了耳尖。

「你心中是有朕的,對不對?」

他步步逼近。

我下意識後退。

直到後背抵上桌案,退無可退。

他抱住我,目光灼灼。

「陛下誤會了,奴婢只是……」

辯解的話還未說完,他的吻已鋪天蓋地落下來。

這次的吻又急又凶,像是要把多日的克制盡數發泄。

我被他吻得腿軟。

只有攀著他的肩,才能堪堪站穩。

可怕的是,我竟不想讓他停下。

這個念頭讓我羞愧難當。

我真的愛上他了?

他的溫柔,他的耐心,他的理解……

慌亂中,我推開他,向外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我竟然到了御花園。

深秋的日子,涼風習習。

我這才感到有些冷。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得意的聲音:

「喂,喬晚,跑得這麼急,是不是得知我要成婚,求我順便納你為側妃?」

我一轉頭,看到那張熟悉的臉。

蕭景珩身披大氅,看我的目光一臉傲嬌:

「要讓孤納了你,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現在求孤……」

看著他的臉,我猛然驚覺。

我的心中,竟然早就住進了蕭淵。

我對蕭景珩,早就沒了感覺。

下一秒,我氣喘吁吁衝進勤政殿,抱著蕭淵吻了上去。

「我願意。」

蕭淵的吻又一次落下來時,我瘋了一樣回應。

面對這樣的帝王,沒有一個人能抵擋。

我想,我愛上他了。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怒喝:

「你們在做什麼?」

10

殿門被猛地踹開。

蕭景珩站在門口,眼中翻湧著不可置信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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