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打,就用最快的速度躲在牆角,身子抖成帕金森。
我踩著躺倒的人脖子問:「好玩嗎?」
地上的男人拚命搖頭,眼裡的猥瑣早已變得清澈且恐懼。
他掙扎著蠕動,想要向同伴求救。
躲在牆角的倆男人崩潰大喊:「你別過來呀!我們倆加一起也不是她的對手呀!」
「那個,女俠,打了他就別打我們了,我們連您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吶!」
「都是那個女人,是她花錢讓我們來的,要打先打她呀!」
劉姨人都嚇傻了。
她原本打算,一個女人,再厲害能厲害到哪裡去?
誰能想到這麼能打,一個照面,三個人全趴下了!
此時她嚇得宛如篩糠:「我……我可是你長輩,你打長輩要折壽的!」
呵呵,誰要打你,髒了我的手!
我指著劉姨問他們:「劉姨讓你們怎麼著我?」
三個男人面面相覷,誰都不敢說話。
我猜:「先奸後殺?」
三個男人腦袋搖成撥浪鼓:「她讓我們脫了你的衣服,弄成強姦現場,然後她叫人來捉姦……」
哦,這樣啊,我還以為有什麼創意呢。
翻來覆去,還是這種扯頭花的爛招。
牆角的人小心地問:「您看,我們什麼都沒幹,還白挨一頓打,能放過我們嗎?」
我挑挑眉。
來都來了,玩點好玩的吧~
「她不是說要弄成強姦現場嗎?收了錢,就得辦事兒是吧,干吧!」
牆角的男人又縮回去:「不敢,不敢。」
手指頭都沒碰,差點玩出腦震盪。
真要碰了,還能留全屍?
我笑了笑:「不是對我,是對劉姨。」
8
十分鐘後,我打開休息室的門出去。
傅誠拿帕子仔仔細細給我擦了手,問:「裡面怎麼樣?」
「很精彩,很刺激,少兒不宜!」
傅誠擰眉,有些嫌棄:「你也給她下藥了?」
下藥?怎麼可能呢?
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那種不三不四的手段,我從來不沾的好嗎?
我只是跟那三個男人說,收了錢就得按照劉姨說的做。
劉姨想要呈現什麼效果,他們就得做出什麼效果來。
不然,收錢不辦事,是出不了休息室的門的。
什麼?你說少了女性角色,沒法演?
那劉姨,不是現成的女角嗎?
哎,你說你們這事兒鬧的,真不體面。
你們忙著哈,我只是路過,千萬不要耽誤你們的雅興。
門一關,揚長而去。
宴會廳里,阮貝貝笑顏如花地圍在公婆身邊,小意討好。
「爸,媽,咱傅家可是臨城有頭有臉的人家,要是有人鬧出醜聞,您會怎麼處理呀?」
公公笑了笑,沒搭理這個問題。
婆婆心思敏感,以為阮貝貝在打探家風,當即拍著她的手安撫:
「貝貝啊,你放心,咱們傅家都是好人,做不出醜事兒。」
阮貝貝咬著唇,追問:「萬一呢?媽,我也只是擔心嘛。」
婆婆笑了:「要真出醜事,我定會把禍害趕出傅家!」
阮貝貝眼神微閃:「也包括……嫂子嗎?」
「你說小梨?」婆婆失笑,「不可能,就算你公公出軌,你嫂子也做不出醜事!」
「你是不了解她,你要是了解她就知道了……」
她只會見血,不會見丑!
阮貝貝笑不達眼底。
這麼信任那賤人?一會兒就看好吧!
正想著,傅森喊道:「嫂子沒事兒了?」
阮貝貝一愣,不敢置信地盯向我。
9
我大步流星地走過來,順手抄起一瓶剛開封的紅酒。
阮貝貝有些慌亂:「嫂……嫂子,你這麼快就好了?」
不可能吧,那藥量,不會這麼快清醒啊。
我勾起阮貝貝的下巴,溫聲道:「今天是你結婚的好日子,我這個做嫂子的,還沒給你送祝福呢。」
抬起酒瓶,一整瓶紅酒,順著她的腦袋澆下去。
蜿蜒的猩紅色液體,划過她精緻的妝容,濺在她雪白的婚紗上。
阮貝貝愣了。
就算兩方撕破臉,她怎麼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新娘難堪!
我手指用力,捏得她骨頭一陣刺痛。
「噓,別動,潑不均勻就不好看了。」
一直到最後一滴酒澆完,阮貝貝都被釘死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不光她不敢動,整個大廳也鴉雀無聲,沒人敢說話。
澆完酒,我手一丟,空酒瓶子砸在阮貝貝腳邊,摔得粉碎。
細碎的玻璃碴濺起來,在阮貝貝的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我關心地詢問:「弟妹,疼嗎?」
阮貝貝渾身發抖,眼眶蓄淚:「疼……」
「記住這個疼,我還給你的。」
手指擦掉她滲出的血珠,抹在她唇上。
蒼白的唇色透出幾分血意。
我端詳著,十分滿意。
「大喜的日子只穿白,多醜啊。」我整理一下她臉上的狼狽,點頭道,「加點紅色,才喜慶。」
鬆開手,阮貝貝整個人像剛回過神一般,大口喘息。
「傅森!」阮貝貝崩潰,「我嫁給你第一天,你就這麼看著她欺負我?」
被點名的傅森有些手足無措。
想去安慰媳婦,又怕我。
只能怯怯地看向我:「嫂子,發生什麼了?」
阮貝貝大怒,揪住他衣領子大罵:「我都這樣了,你全程都看著呢,還要問什麼?」
傅森解釋:「貝貝你冷靜一下,嫂子不會無緣無故發火的。」
公婆站起身,小聲詢問:「對啊,小梨,到底出什麼事兒了,讓你動這麼大的氣?」
「好些年沒見你發飆了,趕緊坐下,彆氣壞了身體嗷~」
公公急忙搬過來一把椅子,示意我坐下。
婆婆又端來一杯溫水,放在我面前。
看著一圈人大氣都不敢喘的模樣,阮貝貝瘋了。
「你們都瞎了嗎?是她在欺負我!她潑我紅酒,威脅我,還在我婚禮現場!」
「你們都看不見嗎?這麼小心討好她有什麼用!」
「傅森,你說句話呀?有人欺負你老婆,你就干看著?」
傅誠擋在我身前,面無表情:「阮小姐,麻煩你臉朝旁邊說,太臭,別熏到我媳婦。」
10
傅森上前摁住阮貝貝:「貝貝,你冷靜點!」
「我冷靜不了!」阮貝貝咆哮道,「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她無緣無故潑我一臉紅酒,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難道真跟外面傳的那樣,傅家已經讓一個女人當家了嗎?」
這話一出,傅森的臉色不好看了。
他不在意嫂子當家。
但是他要臉,在意別人的看法。
我冷笑,不是要說法嗎?
你可別後悔!
我讓司儀打開大螢幕,傅誠立刻將畫面投到螢幕上。
瞬間,大廳一片譁然。
只見一整面牆的螢幕上,投放出劉姨衣衫不整地躺在三個壯漢懷裡的照片。
臉上是陶醉又享受的表情,手上是不老實的動作。
有幾張照片里,一個男人掙扎著想要逃跑。
愣是被劉姨拖回來上下其手。
有賓客驚訝道:「看不出來啊,新娘媽媽對伴娘那么小氣,對自己倒是挺大方的呀!」
「就是啊,還一次要了仨,真是人老心不老,臉衰體不衰啊!」
「這家風,嘖嘖嘖,不知道會不會遺傳呢~」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彙集到阮貝貝的身上。
那眼神,有探究的,有嘲諷的,都包含著同一個意思:
親媽如此放浪,女兒又是個什麼好東西?
阮貝貝愣住了。
她看到我安然無恙地出來,以為計劃失敗了。
所以她才敢被潑紅酒後,惱怒著要說法。
可誰能想到,計劃順利進行,只不過主角換了個人!
這怎麼可能呢?
她媽和三個男人一起上,都弄不過一個被下了藥的小白兔嗎?
「弟妹,你對這個說法,滿意嗎?」
我端起一個高腳杯,杯子內是淺淺的紅酒。
阮貝貝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以為我還要潑她。
我拽住她的手臂,一個使勁兒,她便踉蹌地倒在我面前。
我把杯子湊到她面前:「好好看看,眼熟嗎?」
只見杯子底部,紅酒汁下,星星點點散落著白色粉末。
阮貝貝明白了什麼:「你……你沒喝?」
這麼拙劣的手段,都是我玩剩下的,鬼才喝。
「你早就知道了?所以你將計就計,算計我媽?」
阮貝貝想通了關節,臉上一片慘白。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乖,你喝了這杯酒,今天的事情,一筆勾銷~」
阮貝貝撐著地面後退,驚恐道:「我不喝,你滾開!」
這酒里不僅下了讓人昏睡的藥,還有一些催情的。
如果讓她喝了,大庭廣眾之下,鬼知道她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不好意思,你說了不算。」
我捏住她的下巴就要灌。
11
「我懷孕了!」
阮貝貝尖叫著推我:「我懷孕了,你不能讓我喝這個!」
傅森聽到,急忙衝上來,把阮貝貝護在身下。
「嫂子,你看在孩子的份上,饒她一次吧。」
我抬頭看向公婆:「你們的意思呢?」
公公臉色訕訕的,沒有開口,但意思全寫在臉上了。
阮貝貝是過分,可阮貝貝肚子裡懷著他孫子。
他捨不得。
婆婆別過臉不看我,只是用委屈又小心的聲音求情:「小梨啊,差不多得了。」
我懂了。
「行,下藥的事情翻篇。」
「她剛剛說,抹黑家族聲譽的人要被趕出家門,媽,你說的還算數嗎?」
婆婆不敢看我,依舊用那種懦弱的語氣說著。
「小梨,我知道你生氣,可貝貝肚子裡懷著我孫子呢……」
公公和傅森低著頭,意思不言而喻。
我問老公:「你呢?」
傅誠罕見地冷笑出聲,挽起袖子說:「你是我老婆,別人用得著你就捧著你,用不著你就扔到一邊,我可干不出這種事。」
「老婆,你發話,他們不干我來干!」
一席話說得公婆十分難堪。
但護著阮貝貝的身體卻一動不動。
狼狽躲閃的阮貝貝也看明白了。
什麼當家的大兒媳,在孫子面前,連個屁都不是。
登時也抖起來:「有些人結婚三年,蛋都沒下一個!留在傅家只能當牛馬使喚!」
傅森呵斥:「貝貝,別說了!」
阮貝貝不服,她現在有了免死金牌,就要把剛剛受的氣全都發泄出來。
「我哪裡說錯了?說不定你嫂子壓根就不能生呢!」
「傅家也是臨城數得上名號的人家,斷子絕孫這種事情,說出來不好聽吧!」
她話裡有話。
我揚眉問:「你想說什麼?」
阮貝貝斬釘截鐵:「分家!傅家大半家業,得分給傅森!」
公婆大驚失色:「不行!」
之前單靠傅家,一屁股的帳收都收不回來,差點資金鍊斷裂破產。
全靠蘇梨鎮場子,這三年才順利收回款項,沒人再敢出么蛾子。
可以說,現在的傅家,是靠蘇梨鎮著的。
要是沒了她,傅家靠家裡這幾個軟蛋,還能撐多久?
阮貝貝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只知道現在跟我已經撕破臉。
如果不趁勢分家,等緩過神來,她連屁都分不上!
「要麼分家,要麼我就去打胎!」
阮貝貝狠狠擰了傅森一眼:「橫豎不分家,我在這個家裡也沒有地位!我給你五天時間,辦不成,你就等著給你兒子收屍吧!」
撂下話,阮貝貝揪著婚紗去休息室。
領上已經神智不清的劉姨,摔門而去。
12
一片狼藉中,公婆面露難色地看向我。
「小梨,你說這……怎麼辦呀?」
我躺在椅子上,閒適地喝著溫水。
怎麼辦?問我幹什麼?
分家這種事情,我說了算嗎?
「那要看爸媽想怎麼辦。」
公婆噎了一下,猶猶豫豫還是開口了:「那畢竟……是傅家第一個孫子……」
所以,他們同意阮貝貝的提議。
我笑了笑,有一點點傷心。
畢竟朝夕相處三年,我原以為公婆是真心待我,但終究只是利益糾葛。
「那就按爸媽的意思辦。」
我起身告辭。
傅誠拿起外套,毫不猶豫地跟了過來。
我歪頭瞅他:「那可是你親爸媽,不留下哄一哄?」
傅誠抱住我:「可我已經是你收下的保護費了呀,姐姐,你不要我了嗎?」
我失笑:「姐姐我要收拾賤人了,日子可能不太平哦。」
傅誠嬌羞:「但憑姐姐差遣~」
13
三天後,傅氏集團。
阮貝貝一身精緻套裝,踩著恨天高,氣勢十足地走進我辦公室。
「通知你一聲,從今天開始,我跟你平級。」
她把一個文件夾扔到我桌子上,仰著下巴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