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師少女之泰山冥婚完整後續

2025-09-1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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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夜爬泰山,看見有人在山上辦中式婚禮。

路人吵著要喜糖,我卻出言阻止。

群鬼抬轎,嗩吶開道。鬼王娶親,生人勿近。

他們都罵我胡說八道,可他們不知道,我是唯一的地師傳人。

1

泰山會征服每一個嘴硬的人,除了眼前這個叫季康的男人。

「笑——死——呼——呼,就這——麼點——路,我打籃球——訓練的時候——比這——可累多了。」

季康一手撐著膝蓋,小白臉蛋漲得通紅,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江浩言扶著他,不斷地鼓勵。

「加油,前面馬上就到了!」

季康驚喜地抬起頭。

「到終點了嗎?」

江浩言:「不是,售票處。」

「什麼?」

季康哀號一聲,腿抖得更厲害了。

我在旁邊看得忍不住直翻白眼。

我叫喬墨雨,是南江大學的大三學生,也是當代唯一的地師傳人。

地師,古代一開始泛指風水先生,後來就特指能觀星的風水大師。

俗語有云,一等地師觀星斗,二等風師尋水口,三等先生滿地走。現在行走世間的,大多都是普通的風水先生。能掌握觀星望氣之術的,古代都在欽天監任職,效命於帝王家。

我喬家祖上便是欽天監監正,也是世傳的風門門主。

一個禮拜前,我在埃及接到一個電話,對方綁架了我的好友花羽靈,讓我來泰山贖人。

我當然是不信的。

那可是花•魔神傳人•龍嶺寨全寨的希望•萬毒窟聖女•羽靈。

她體內有金蟬蠱,可以驅使萬蟲,哪那麼容易被綁架呢。

可等我回國之後,卻怎麼都聯繫不上花羽靈,我趕到她家裡,才發現她真的失蹤了。

找她親朋好友問話的時候,有個叫季康的男生非要跟我去泰山。

他說他是花羽靈的未婚夫,體內被花羽靈種了蠱,能感應到她的位置,我這才帶上他。

沒想到這人看著人高馬大的,居然這麼沒用。

2

被季康拖累,等我們幾個慢吞吞爬到十八盤的時候,已經過了晚上十一點。

前面有一大片平坦的空地,許多爬山的人都在那裡休息。我和江浩言一左一右架著季康,朝人群走去。

夜半更深,不知道誰的登山杖上綁著一隻塑料袋,被淒冷的西風吹得刷刷作響。遠處山谷里時不時傳來幾聲怪異的動物叫聲,聽得人直起雞皮疙瘩。

幾個年輕的學生擠作一團,一個染著黃毛的小伙子壓低嗓音:「你們知道在泰山,為什麼不能亂說話嗎?」

「因為太喘了,會岔氣。同學,能不能讓塊地方給我們?」

這六七個學生,有男有女,擠在一起倒不怎麼占地方,但是他們卻把登山杖在地上擺了個五角星的形狀,占了一大塊位置。

見自己說話被打斷,黃毛不悅地瞪向我,他胳肢窩裡縮著一個可愛的圓臉女生,朝我吐了下舌頭。

「對不起呀,你們坐,我這就把東西挪走。」

「我們是山體的學生,我叫小圓,他是陳明輝,我男朋友。」

「我們在講鬼故事呢,我膽子小,不是說五星紅旗會庇佑每一個中國孩子嗎,我就用這個擺了個五角星,哈哈哈哈——」

小圓性格開朗,一邊和我聊天,一邊利索地收拾登山杖,讓我們坐下。

見好不容易營造的恐怖氛圍被我們破壞,陳明輝不甘心,又開始整活,他拿起旁邊的雙肩包一陣搗鼓,然後從裡面掏出了一個嗩吶。

我面色一驚。

「同學,你幹嗎,你不是要在這裡吹嗩吶吧?」

陳明輝以為我被嚇到,得意一笑。

「沒錯,百般樂器,嗩吶為王,你喜歡什麼,哥給你吹一個。」

3

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輕人!

我板下臉。

「胡鬧什麼!」

「一曲嗩吶送亡魂,嗩吶本身就能通靈,現在又是子時,鬼門就在泰山上,你這胡亂吹,把那些鬼都引過來怎麼辦?」

泰山作為日出之地,陽氣極盛,不過陽極生陰,子時之後的泰山,屬於另一個世界。

《山海經》內記載,「北海之內有幽都」,東漢一塊墓碑上,更是直接刻錄了「生屬長安,死歸泰山」。

平常就有無數的孤魂野鬼游弋在鬼門附近,等一年一度的七月半,鬼門大開之時進入冥界。現在嗩吶一響,那些鬼魂會以為是人間的親屬在祭祀,都會跑過來看熱鬧。

我疾言厲色一通,陳明輝他們愣了一陣,忽然一齊哈哈大笑。

小圓笑得整個人歪在陳明輝身上。

「哈哈哈,喬墨雨,咱們真的好有緣分啊,你怎麼跟我男朋友一樣,也喜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

「那還是有區別的,這位喬墨雨同學,她說得比小輝真實多了。」

「就是,小輝,你好好跟人家學學。」

陳明輝也笑,邊笑邊朝我豎起大拇指。

「還別說,你確實比我搞得像,我要是繼續吹,後面會有啥鬼出來?」

「你繼續編,我聽聽你能編成啥樣。」

陳明輝一邊說,一邊把嗩吶湊到嘴邊,用力一吹。

「嗶——」

尖銳的曲音迴蕩在山道中。

眾人紛紛伸手捂住耳朵,正要叱罵,下一秒,遠處忽然出現幾聲鑼響。

隱隱帶著一道婉轉淒涼的細長嗓音:「生人迴避——」

緊接著,是嗩吶貫穿力極強的音色,伴隨著鑼鼓震天,響聲刺破耳膜,幾乎直達靈魂。

我瞬間頭皮發麻。

江浩言搓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感嘆。

「牛逼啊,這一個人也能吹出千軍萬馬的氣勢。」

平台上的人被驚到,紛紛轉頭看向陳明輝,滿臉讚嘆。

「這是啥級別的選手啊——」

陳明輝的同學也傻了。

「不是,小輝,你吹嗩吶有這水平?」

「對啊,牛逼克拉斯,今年春晚沒有你,我不看。」

大家眾口一詞,未出口的責罵改成瘋狂吹捧。

只有我,呆呆地看著山下的方向。

階梯上,四個紙紮人抬著一頂紅色大花轎,正朝我們走來。

4

陰風呼嘯,漫天紙錢飛舞,幾個穿著中式服裝的男人在旁邊敲鑼打鼓,剛才的嗩吶,就是他們吹的。

我踮起腳尖往後一看,見隊伍的最後頭,還跟著一個臉色慘白的男人,他穿著一套紅色的喜服,頭髮很長,全都向上豎起。

我頓時心頭一緊,糟了,這居然還有一個喜氣鬼。

喜氣鬼是由喜事中猝死的人所變,一般都獨自出現在喪禮上。身著紅衣,滿臉笑意,但是看到他的人必死無疑。

現在喜氣鬼出現在迎親隊伍里,那只有一個可能,這娶親的鬼,必然是鬼王級別,才能驅使得動他。

鬼王娶親,群鬼赴宴,到時候就麻煩了。

趁他們還沒走到眼前,我立刻從包里掏出一疊「壓陽符」,壓陽符能短暫壓制生者身上的陽氣,讓鬼魂發現不了。

「大家聽我說,階梯上來的那些都不是人,是鬼。」

「大家趕快把符紙貼身上,然後躺地上裝死!晚了就來不及了!」

我把符紙塞到陳明輝手裡,他用拿著嗩吶的手一擋。

「笑死,你咋還演上癮了,你們是什麼整蠱節目嗎,這附近是不是有攝像頭啊?」

陳明輝在說話,可嗩吶的聲音還在響,而且越來越近。

眾人這才發現不對,左右張望一陣,看見了階梯上的迎親隊伍。

「嚯,你們快看,那是什麼!」

「Cosplay 嗎?」

半夜的山道上,陰風陣陣,迎面而來一頂紅色花轎,換隨便哪個正常人,都會感覺很可怕,但陳明輝顯然不是正常人。

在這種環境下,人都是盲目從眾的,陳明輝和他那幫同學咋咋呼呼,其他人見了,也附和著起鬨。

「攝像頭在哪兒呢?」

「怎麼想到跑泰山搞這一出了,那小姑娘是網紅吧。」

「對啊,他們來的時候我就感覺不對勁,兩小伙子個頂個地好看,明星似的,肯定是網紅整活呢。」

「萬聖節馬上就到了,這是泰山新整的旅遊項目吧,你別說,還挺像那麼回事。」

5

被誤解是我的宿命,我了解。

見他們不信,我又飛快地把壓陽符都收回來,給江浩言和季康都貼了一張,其他的收進包里。

我拉著兩人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往地上一躺,開始裝死。

「厲害了,這還躺上了。」

陳明輝哈哈大笑,拿手機調整角度,對著我們一頓拍。

我被閃光燈閃得生氣,正要暴起揍他,冷不丁地,耳邊傳來一道尖細的嗓音。

「這位小兄弟,這幾人是怎麼死的?」

我悄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發現喜氣鬼正蹲在我身前,歪著腦袋,好奇地盯著我的臉看。

他臉色慘白,嘴角咧成一個不正常的弧度,幾乎到耳朵根,露出一口黃牙。一說話,陰冷的寒氣從嘴裡噴出,我情不自禁就打了個哆嗦。

「咦——還沒死透?」

喜氣鬼伸出手指搓我的臉。

冰棍似的,透心涼,這次我有了準備,強忍著一動沒動。

陳明輝在旁邊搓著手臂,悶聲發笑。

「我去,哥們,你體寒有點嚴重啊。」

「你是不是經常半夜出來,泰山風大,你這得算職業病了吧?」

喜氣鬼沒理他,一直在我臉上好奇地戳來戳去。

「奇怪,沒有陽氣,看起來剛死不久,二魂怎麼也不見了?」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一為天魂,二為地魂,三為命魂。其中天魂和地魂並不常在人體,而是時常飄散在外。

有時候,你去了一個從來沒去過的地方,卻感覺格外熟悉,這就是你天魂或者地魂來過的地方。

而命魂就不一樣了,命魂主思想,也主行動,人的七魄都由命魂所掌控。

人剛死的時候,二魂回歸,七魄消散,命魂還虛,所以渾渾噩噩,想不起生前的事,也不知道自己是誰。

但是天地兩魂仍在,等時間一久,天魂也會消散,剩下的地魂就會去地府等投胎,或者是四處飄蕩,成為孤魂野鬼。

而現在還沒有消散的天魂,對厲鬼來說,是大補之物,這也是許多厲鬼殺人的原因。

6

喜氣鬼顯然不甘心到嘴的肥肉就這麼沒了,在我臉上戳了一陣,又好奇地掀我眼皮。

他在這頭圍著我們研究,另一邊,眾人圍著那頂大紅花轎起鬨:

「裡面有新娘子嗎?還是空轎子?」

「我覺得應該是空的,不然這麼重,怎麼抬上來啊。」

幾個紙紮人臉上塗著圓圓的腮紅,笑容詭異,朝眾人拱手:「自然是有新娘的。」

「真有新娘啊,那能叫新娘給我們發喜糖嗎?」

「能不能叫新娘下來看看呀!」

有膽大的男生湊到轎子前面,直接伸手去掀轎簾,紙紮人立刻擋在身前。

「小伙子,這不合規矩。」

紙紮人笑嘻嘻地伸出手,手掌一翻,掌心躺著一顆紅色包裝的奶糖。

「喜糖管夠,若是嫌不夠,吃了糖,還可以去喝喜酒,到時候新娘子自然會下來招待。」

小圓詫異地問道:

「喝喜酒,在這泰山上面?尊嘟假嘟,這上頭怎麼擺席啊。」

「對啊,泰山上禁止明火的,我剛在下面打火機都讓人沒收了。你們還能在這做菜擺酒,騙人的吧。」

「就是,還是讓新娘子現在就下來看看吧,哈哈哈!」

剛才那個小伙子不甘心,往旁邊一跳,又去掀轎簾,他這麼一鬧,其他人也配合著起鬨,讓新娘子下轎給眾人看看。

喜氣鬼也顧不得管我們了,一個閃身出現在眾人身前。

「都鬧什麼!」

一陣陰風平地捲起,周遭的溫度好像突然就降了幾度。

眾人忍不住心中發毛。

小圓縮著脖子,躲到幾個男生後面。

「你,你動作好快啊。」

「你剛才還在那邊,怎麼刷一下就過來了——」

「是嗎?」

喜氣鬼咧著嘴角,陰森森地盯著小圓看。

「我常年跟著他們抬轎子,練出來的腳力。」

「諸位,若是不願去喝喜酒也沒事,吃顆喜糖,沾點喜氣。」

7

喜氣鬼挨個發糖,那糖葡萄大小,包著紅色的包裝紙,香氣撲鼻,有些人一拿到手,就忍不住撕開包裝紙吃了,也有幾個不吃的,把喜糖揣進兜里。

喜氣鬼盯著人看。

「怎麼不吃啊?是不願意沾我們的喜氣嗎?」

他眼珠子特別大,表情又陰森,配上那一口怪異的笑容,眾人扛不住,只能配合著把糖吃了。

江浩言湊過來說悄悄話。

「他為什麼一定要逼人吃糖啊?」

「這是陰婚的規矩,吃了喜糖,就得隨禮,隨的——是十年陽壽。」

鬼門就在附近,這些孤魂野鬼,畏懼裡頭的鬼差,肯定不敢在這裡大規模殺人。但是辦陰婚就不同了,你接了喜糖,等於和對方定了契約,不管要的是十年還是二十年陽壽,冥界都不會管。」

「吃了喜糖還要去赴宴,到時候宴席上又亂吃一堆冥界的東西,回去以後起碼霉運纏身好幾年,再加上被借壽,八字身弱的,出點意外橫死都有可能。」

季康大吃一驚。

「那咱們見死不救嗎?」

「我剛才不是救了?他們自己不聽,這就是他們的命數了。而且我們現在的主要目標是去救花語靈,要是跟著他們去赴宴,不到天亮,根本回不來,咱耽誤不起。」

聽見花語靈,季康立刻不吱聲了。

綁了花語靈的人,也沒要求贖金,提個條件啥的,只說了一句花語靈在泰山,讓我去找。這沒頭沒尾的,我完全猜不透對方的目的。

於是臨行前,我卜了一卦。

下坎上坎相疊,是為坎卦,大凶。

坎為水,也代表危險,兩坎相重,險上加險,絕不能再節外生枝。

8

我們打定主意,就在這裡裝死,一直等到他們離開為止,沒想到事情並沒有這麼容易。

喜氣鬼很快就說服了眾人跟隨他們去喜宴,臨行前,卻忽然示意那幾個敲鑼吹嗩吶的野鬼把我們三個帶走。

「有可能二魂散在外頭,還沒回來。」

「天魂是大補之物,到時候獻給鬼王,他肯定有好東西賞我們。」

其他幾個鬼不同意。

「老大,二魂在死後一炷香內肯定回來的,除非遇見什麼東西耽擱了,那都是萬中無一的機率,碰不上的。」

「對啊,這人的屍體多重啊,我們一介魂體,搞過去很麻煩的!」

喜氣鬼眼睛一瞪。

「囉嗦什麼,這頂轎子是用陰沉木做的,可通陰陽,把背板卸下來,抬他們幾個活人正合適。」

「還不快去!」

喜氣鬼臉上煞氣一閃,那幾個鬼立刻慫了,一個走到轎子前面去拆卸背板,另外幾個過來打算搬動我們的「屍體」。

我氣得咬牙切齒:

「這鬼怎麼這麼貪婪啊!」

「毛病一樣,二魂游離在外這麼久,十萬個人裡面一個都不會有,為這麼點機率還要把我們帶上,簡直利慾薰心。」

罵著罵著,我有片刻的沉默。

「嘶——這種貪財的行為,有些面熟,倒讓我想起一個人。」

江浩言悶聲發笑:「喬墨雨,你還挺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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