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在同門一場,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倘若你立刻向清月師妹和宋川師弟磕頭道歉。」
「再將紫陽草和所有丹藥靈石盡數歸還。」
「並且自斷一臂,此事便可了結。」
「否則的話,就休怪我執行門規,將你當場格殺!」
聽完趙無極這番話,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還真是屋裡掛葫蘆,把自己當爺了。」
趙無極一時沒反應過來,愣道:
「什麼意思?」
我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眼神變得冰冷:
「意思就是,你算個什麼東西。」
「也配在這裡對我指手畫腳?」
「還是說你腦子裡裝的都是水?」
「不問青紅皂白就跑來給我定罪。」
「她說什麼你都信,你是她養的狗嗎?」
趙無極被我罵得臉色鐵青:
「秦徹,你放肆!」
林清月也在旁邊附和道:
「大師兄,別跟他廢話了。」
「他就是個瘋子!趕快殺了他!」
趙無極對著我怒目而視。
金丹後期的威壓猛然爆發。
向我碾壓而來。
然而那足以讓尋常築基修士肝膽俱裂的威壓。
落在我身上卻如同清風拂面。
沒有掀起一絲波瀾。
趙無極見狀微微一怔,似是有些意外。
7.
我迎著趙無極審視的視線,繼續道:
「你說我下手太狠?」
「小師妹想要搶我靈草的時候。」
「你怎麼不說她心腸歹毒?」
「宋川那個舔狗想一劍殺我的時候。」
「你怎麼不說他手段殘忍?」
「現在我不過是略施懲戒。」
「就成了你們口中的魔宗邪修?」
「大師兄你這雙標玩得可真溜啊!」
趙無極被我懟得啞口無言。
他像是懶得再與我爭辯。
雙手飛速掐訣,口中念念有詞。
金丹後期的靈力毫無保留地傾瀉而出。
一座蘊含著厚重威能的金色法印在他身前凝聚成型。
「撼山印!」
伴隨著他一聲暴喝,那法印迎風見長。
轉瞬間便化作一座小山大小。
帶著鎮壓一切的氣勢,朝著我當頭砸下。
整個院落的地面,都因為承受不住這股威壓而寸寸龜裂。
林清月在一旁看得雙眼放光。
臉上充滿了得意的神情。
在她看來,在這一招之下。
我必將化為飛灰,神魂俱滅。
趙無極單手負後,一副宗師氣派。
以一種悲天憫人的口吻說道:
「能死在我這一招之下。」
「也算是你這廢物此生最大的榮幸了。」
面對這足以讓尋常金丹修士為之色變的一擊。
我卻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只是淡淡說了一句:
「蝌蚪身上繡青蛙,你秀你媽呢?」
我甚至連法術都懶得用。
只是迎著那座鎮壓而下的金色小山。
雲淡風輕地抬起了手,凌空一握。
金丹巔峰的氣勢毫無保留地席捲而出。
那看起來堅不可摧的撼山印上布滿裂紋。
隨後在趙無極驚駭欲絕的目光里轟然爆碎。
化作漫天紛飛的金色光點。
趙無極受到反噬,悶哼一聲。
嘴角忍不住溢出一絲鮮血。
他眼珠子瞪得滾圓,仿佛見了鬼一樣。
「金、金丹巔峰?這怎麼可能!?」
8.
還沒等趙無極從震驚中回過神。
我便已經閃身到他面前。
趙無極到底是金丹境修士。
他下意識便凝聚靈力。
一拳朝我面門轟出。
我抬手握住他的拳頭,譏諷道:
「怎麼,沒吃飯嗎?力氣就這麼點?」
我語氣平淡,手腕卻猛然一翻。
趙無極的身體頓時失去平衡。
不等他穩住身形。
我反手就是一記響亮至極的耳光。
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臉上。
「長了張嘴就知道叭叭叭。」
「你是茶壺成精,光會往外噴?」
趙無極被這一巴掌打懵了。
他怒吼一聲,還想催動靈力抵抗。
我反手又是一記更狠的巴掌。
「還敢還手?給你臉了是吧?」
「我看你是茅房裡點燈,存心找死!」
我左右開弓,手臂化作一道道殘影。
巴掌如同狂風暴雨般盡數傾瀉在他臉上。
堂堂金丹境的宗門大師兄。
此刻卻被我扇得暈頭轉向,東倒西歪。
除了嘴裡還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
再無半分還手之力。
一旁的林清月和宋川早已嚇得面無人色。
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扇了幾十下後,我也覺得有些乏味了。
我停住手,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跪下。」
趙無極雖然被打得七葷八素。
但那點可憐的驕傲還在支撐著他。
大師兄搖晃著身子,竟是硬挺著沒有下跪。
「呦呵,骨頭還挺硬。」
我懶得再跟他浪費力氣。
金丹境巔峰的威壓毫無保留地釋放。
狠狠地壓在了趙無極的身上。
他渾身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
體內靈力更是被壓製得死死的。
根本無法運轉分毫。
趙無極咬緊牙關試圖抵抗。
但金丹後期與金丹巔峰之間。
隔著的是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
最終,他再也支撐不住。
雙膝一軟,重重地跪倒在我面前。
將堅硬的青石地板都砸出了兩個深坑。
我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冷冷地問道:
「現在知道錯了沒?」
趙無極眼中滿是屈辱與怨毒。
他抿緊嘴唇,硬是一句話都沒說。
我抬腿踩在他的腦袋上。
腳下的力道一分一分地加重。
趙無極的頭骨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對死亡的恐懼。
終於壓垮了他那點可笑的尊嚴。
趙無極聲音嘶啞地求饒道: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秦師弟,求求你饒我一命!」
「我再也不敢了!」
9.
我腳下的力道絲毫不減,目光越過他。
落在一旁早已嚇傻的林清月和宋川身上:
「光你自己認錯可不夠。」
「讓他們兩個也一起滾過來,跪下道歉。」
求生的本能讓趙無極不敢有絲毫遲疑。
他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那兩個人嘶吼道:
「你們兩個蠢貨,還愣著幹什麼?」
「快滾過來給秦師弟磕頭認錯!」
林清月和宋川相互對視一眼。
經過一番猶豫後。
宋川率先連滾帶爬地跪到我面前。
腦袋磕在地上發出「咚咚」的悶響。
「秦師兄饒命!師弟知道錯了!」
林清月的反應則要複雜得多。
她貝齒輕咬著紅唇。
那張我見猶憐的俏臉上寫滿了屈辱與不甘。
作為師尊最寵愛的小師妹。
宗門裡萬眾矚目的天之驕女。
她何曾受過這等羞辱?
不過看著我面前狼狽不堪的趙無極。
林清月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跪了下去。
她低下那顆高傲的頭顱。
聲音細若蚊蚋,還帶著一絲哭腔:
「秦師兄,我知道錯了。」
我冷哼一聲,頓時覺得有些無趣。
隨後我一把揪住趙無極的頭髮。
將他的腦袋硬生生提了起來。
「你不是喜歡替人出頭嗎?」
「今天我就廢了你的修為。」
「讓你也嘗嘗當廢物的滋味。」
我五指成爪,精純的靈力在掌心匯聚。
對準了大師兄的丹田。
趙無極感受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恐懼。
他眼中閃過一抹瘋狂的決絕。
朝我嘶吼著警告道:
「秦徹,你別太過分!」
「師尊他老人家正在閉關衝擊元嬰中期。」
「你若敢動我,等他出關之日。」
「天上地下,必將沒有你的容身之處!」
我嗤笑一聲,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
「元嬰期?很了不起嗎?」
眼看我的手即將落下。
趙無極徹底絕望了。
他知道,任何威脅對我這個瘋子都沒有用。
「這是你逼我的!」
他猛地一咬舌尖。
一口精血噴在一塊傳訊玉符之上。
玉符瞬間爆發出璀璨的光芒。
化作一道流光沖天而起。
與此同時,趙無極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大吼道:
「弟子趙無極,恭請師尊出關!」
話音剛落,風雲突變。
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恐怖威壓。
自落雲宗的後山禁地深處驟然降臨。
原本晴朗的天空之上。
此刻竟開始有烏雲開始匯聚。
這股威壓浩瀚且磅礴。
充滿了至高無上的威嚴。
與金丹期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
如果說趙無極的威壓對我而言只是清風拂面。
那麼此刻這股威壓,便如同萬丈狂瀾。
仿佛要將我這葉孤舟徹底傾覆!
我腳下的青石地板開始寸寸龜裂。
蛛網般的裂紋迅速蔓延至整個院落。
就連我那間破敗的木屋。
都在這股威壓下瑟瑟發抖。
仿佛隨時都會散架。
林清月和宋川更是連頭都抬不起來。
被死死地壓在地上,臉色慘白。
連呼吸都變得無比困難。
緊接著,一道蒼老而又渾厚。
仿佛蘊含著無盡天威的聲音從後山傳來。
這聲音仿佛跨越了空間的阻隔。
直接在我的腦海中炸響。
「何人膽敢在老夫的宗門之內。」
「傷我親傳弟子?」
這便是金丹與元嬰之間的天壤之別。
僅僅是一道神念。
便足以讓天地變色。
10.
我眉頭緊皺,抬起頭。
一道半透明的虛影緩緩凝聚。
來人身穿一襲玄色道袍。
鬚髮皆白,仙風道骨,面容不怒自威。
即便只是一道神魂投影。
那股俯瞰眾生,視萬物為螻蟻的氣勢。
也足以讓任何金丹修士心驚膽寒。
這便是落雲宗的現任宗主。
名副其實的元嬰期修士——玄陽真人。
趙無極見到這道虛影。
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臉上瞬間湧現出劫後餘生的狂喜。
「師尊!您可要為弟子做主啊!」
「外門弟子秦徹罪大惡極!」
「他先是無故汙衊清月師妹。」
「後又出手將其重傷。」
「還搶走了您賜下的所有丹藥靈石!」
他掙扎著朝天空中的虛影叩首。
聲淚俱下地控訴道:
「宋川師弟不過是說了句公道話。」
「便被他廢掉了一條手臂。」
「弟子前來執行門規。」
「他非但不束手就擒,反而出言不遜。」
「辱罵師尊您有眼無珠,老眼昏花!」
「他還揚言要廢掉弟子的修為。」
「此等狂徒,目無尊長,敗壞門風。」
「懇請師尊出手,清理門戶,以正視聽!」
玄陽真人的虛影聽完這番話。
古井無波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怒意。
他瞥了趙無極一眼,冷哼道:
「老夫閉關前曾三令五申。」
「衝擊元嬰境中期乃是重中之重。」
「任何人不得打擾。」
「你卻連這等小事都處理不好!」
「還需要強行將老夫從閉關中喚醒。」
大師兄被嚇得臉色煞白。
老老實實地俯首跪在地上。
一句辯駁的話都不敢說。
教訓完趙無極,玄陽真人轉頭看向我。
如同實質般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將我里里外外看了個通透。
「咦?」
一聲輕咦從他口中發出。
那張冷漠的老臉上出現了一絲變化。
不再是憤怒。
而是一種混雜著驚奇與貪婪的複雜神色。
「真是奇哉怪也。」
「你這小娃的靈根似乎頗為不凡。」
「能在短短一夜之間。」
「從一個鍊氣期的廢物。」
「一躍成為金丹巔峰的修士。」
「想必就是依仗著這特殊的靈根吧?」
玄陽真人忽然換上一副循循善誘的口吻:
「秦徹,你雖犯下滔天大錯。」
「但念在你修行不易。」
「老夫願意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他露出一抹看似慈愛的笑容,說道:
「只要你願意將自身的靈根獻祭出來。」
「助為師突破瓶頸。」
「老夫不僅可以饒你不死。」
「還會將你的名字寫入宗門祠堂。」
「讓你享受萬世香火,受後世弟子敬仰。」
「如何?這可是無上的榮耀。」
聽到這話,我不怒反笑。
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不就是想挖了我的根骨。
拿去當他自己的墊腳石嗎?
還美其名曰「榮耀」?
真是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
我毫不客氣地回敬道:
「什麼萬世香火,我可去你的吧!」
「你是修仙把腦子修出舍利子了嗎?」
「這麼會想好事兒。」
11.
玄陽真人臉上的虛偽笑容徹底凝固了。
他大概從未想過。
區區一個金丹期的小輩。
竟敢如此對他講話。
「豎子,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一股森然的殺意。
自他虛幻的身體中瀰漫開來。
周圍的溫度都仿佛驟降到了冰點。
玄陽真人抬起一隻虛幻的手掌。
對著我遙遙一拍。
「既然你不知好歹。」
「那老夫便親自來取!」
一隻由精純靈力匯聚而成的擎天巨掌在空中成型。
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朝著我當頭壓下。
一掌之下,空間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悲鳴。
仿佛隨時會被壓得粉碎。
可就在那巨掌即將落下的瞬間。
我體內的系統之力。
終於衝破了最後的桎梏。
一股絲毫不亞於玄陽真人的恐怖氣息。
以我為中心,沖天而起!
金丹破碎,元嬰初成!
我的身後浮現出一個元嬰小人。
雖然看起來還有些虛幻。
但那股貨真價實的元嬰期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