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做不得半點假。
我抬起頭,迎著那遮天蔽日的巨掌。
眼中沒有絲毫畏懼,只有無盡的嘲弄。
「元嬰期,很了不起嗎?」
我同樣抬起手,一拳轟出。
我的拳頭與那擎天巨掌轟然相撞。
沒有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
反而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
下一秒,那由玄陽真人神魂之力凝聚的巨掌。
如同鏡花水月般寸寸碎裂,消散於無形。
「元、元嬰期?這怎麼可能!?」
玄陽真人失聲驚呼,神魂臉上滿是愕然。
他實在無法理解。
一個時辰前還只是金丹巔峰的小子。
怎麼會在他的一掌之下。
如此輕易地踏入了元嬰境?
這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
玄陽真人自然不會知道。
面對境界高於我的人。
我噴得越狠,修為漲得越快。
短暫的震驚過後。
玄陽真人的眼神變得無比凝重。
他臉上的殺意與怒火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
他冷酷地掃過跪在地上的趙無極等人。
「三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竟敢矇騙於我。」
「挑撥我與秦道友之間的關係,留你們何用?」
話音未落,他只是輕輕一揮衣袖。
趙無極驚恐地瞪大了雙眼。
求饒的話還沒說出口。
他的身體便悄無聲息地化作了飛灰。
緊接著便是林清月和宋川。
那兩人甚至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
便步了趙無極的後塵。
被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抹去。
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前一秒還口口聲聲要為他們做主的師尊。
下一秒便毫不留情地將他們當作垃圾一樣清理掉了。
畢竟玄陽真人很清楚。
同為元嬰,即便他比我高出一個小境界。
但想要輕易拿下我也絕無可能。
一旦動起手來,必然是兩敗俱傷的下場。
為了幾個已經廢掉的弟子。
去得罪一個潛力無窮的同階修士。
這筆買賣,怎麼看都不太划算。
12.
玄陽真人仿佛只是碾死了三隻螞蟻。
臉上的笑容愈發親切。
他對著我遙遙一拱手,姿態放得極低。
「秦道友,先前都是一場誤會。
「老夫被這三個孽徒蒙蔽。
「險些釀成大錯,還望道友海涵。」
「沒想到我落雲宗竟能出一位像道友這般年輕有為的元嬰修士。」
「實乃宗門大幸,可喜可賀啊!」
「從今往後,你我便以道友相稱,平起平坐。」
「共同執掌這落雲宗,你看如何?」
我看著他那張笑眯眯的臉。
心中卻是一陣反胃。
這老狐狸變臉的速度簡直比翻書還快。
前一秒還喊打喊殺。
要把我的靈根挖出來。
下一秒發現打不過。
就立馬換上一副和善的面孔。
稱兄道弟起來。
還平起平坐?
老子身上綁著系統。
還需要跟你平起平坐?
我輕蔑地瞥了玄陽真人一眼:
「老東西,你是不是出門沒帶腦子?」
「你算個什麼東西?」
「也配跟我平起平坐?」
伴隨著我毫不留情的挑釁。
我的修為一路高歌猛進。
直接穩固在了元嬰中期的層次。
而玄陽真人臉上的笑容。
也隨著我的話語徹底僵住了。
我上前一步,身上的氣勢節節攀升:
「剛才還想殺人奪寶。」
「現在看我不好惹,就想握手言和了?」
「你這臉皮是拿什麼做的?」
「茅坑裡的石頭嗎?又臭又硬。」
「我看你這幾百年的修為。」
「都修到狗身上去了吧!」
這一連串的辱罵,如同最響亮的耳光。
狠狠地抽在了玄陽真人那張老臉上。
身為元嬰期修士,落雲宗宗主。
他何曾受過這等奇恥大辱?
「豎子!老夫修行五百年。」
「從未見過你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
玄陽真人徹底撕下偽善的面具。
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他怒吼一聲,雙手在胸前合十。
一股熾熱到足以熔金化鐵的氣息驟然爆發。
「這便是老夫苦修百年的本命真火!」
「足以焚山煮海,威力無窮!」
「能死在老夫的真火之下,是你的榮幸!」
玄陽真人面目猙獰地屈指一彈。
那團暗金色的玄陽真火便化作一道流光。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朝著我的眉心激射而來。
而我只是抬起手,凌空一握。
玄陽真人引以為傲的本命真火。
在距離我眉心不到半寸的地方戛然而止。
任憑它如何釋放著恐怖的高溫。
都無法掙脫我的束縛。
玄陽真人臉上的獰笑僵在嘴角。
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驚恐與難以置信。
「元、元嬰中期?!」
我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淡淡說道:
「這就是你引以為傲的本命神通?」
「跟個蠟燭頭似的,也配叫本命真火?」
話音落下的瞬間,我五指猛然收緊。
一聲輕響,那團暗金色的玄陽真火。
就被我硬生生地捏爆了。
玄陽真人如遭雷擊,心神受到重創。
當場噴出一大口鮮血。
整個人的氣息瞬間萎靡了下去。
就連那道神魂虛影都變得黯淡了幾分。
玄陽真人的眼珠子瞪得滾圓。
他猶如見了鬼一樣。
轉身就想化作一道流光逃離此地。
「現在才想跑?晚了!」
我冷哼一聲,身影瞬間從原地消失。
下一秒,我出現在玄陽真人的虛影面前。
一隻手如同鐵鉗,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玄陽真人那張布滿驚恐的老臉漲成了豬肝色。
他拚命掙扎,卻發現自己在我的手中。
竟如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嬰兒。
再無半分反抗之力。
12.
我掐著玄陽真人的脖頸。
掌心的力量不斷收緊。
他那道虛幻的神魂開始劇烈地明滅不定。
仿佛隨時都會魂飛魄散。
玄陽真人咬牙切齒地怒吼道:
「豎子,這是你逼我的!」
他從神魂之體中分化出一縷漆黑如墨的魔氣。
化作一枚詭異的黑色符文。
烙印在他自己的額頭。
「幽冥老祖,速來救我!」
那枚黑色符文轟然炸開。
頃刻間,風雲變色,鬼哭神嚎。
一股比玄陽真人更加陰冷的氣息瀰漫開來。
「玄陽,你好歹也是一宗之主。」
「怎麼混到了要求救的地步?」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一個身穿血色長袍的乾瘦老者緩步走出。
他面容枯槁,雙眼深陷。
閃爍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精光。
原來玄陽真人這道貌岸然的老東西。
背地裡早就與魔宗有所勾結。
我冷笑一聲:「又來一個送死的?」
「正好,黃泉路上你們倆還能做個伴。」
那血袍老者聞言,非但沒有生氣。
反而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我,慢悠悠地說道:
「不不不,我覺得你這話不對。」
「黃泉路上多孤單,一個伴怎麼夠?」
「依我看,應該把整個落雲宗都送下去。」
「那才叫熱鬧。」
玄陽真人見到救星,急忙喊道:
「此子不知用了什麼妖法。」
「不光修為暴漲,還想殺我奪權!」
那位血袍老者卻擺了擺手,反駁道:
「此言差矣, 什麼叫殺你奪權?」
「強者為尊, 本就是修仙界的鐵律。」
「他比你強, 奪你的權位理所應當。」
「怎麼能說得這麼難聽呢?」
玄陽真人被他這番話噎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而幽冥老祖在反駁完玄陽真人後。
他身上的氣息又強橫了一絲。
我眉頭一挑, 隱約間察覺出來了。
這位幽冥老祖恐怕是綁定了個「槓精系統」。
只要不斷地抬槓反駁別人。
就能提升自己的力量。
隨後幽冥老祖將目光轉向我:
「年輕人, 你剛才說我是來送死的?」
我懶得跟他廢話,直接開噴:
「怎麼?你耳背還要我給你複述一遍?」
「還是說你不僅長得像個風乾的橘子皮。」
「連腦子都萎縮了?」
我感覺體內的力量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跟這種槓精選手對噴, 我的修為漲得更快!
幽冥老祖聽完不怒反笑, 眼中精光更盛:
「我不同意你的觀點。」
「首先,橘子皮風乾之後, 可以入藥, 價值非凡。」
「其次, 我這不叫萎縮, 叫凝練。」
「將一切多餘的部分捨去,剩下的才是精華。」
「所以, 你這是在誇我。」
好傢夥, 這是硬生生把我的辱罵給扭曲成了誇讚。
「誇你?你是不是腦子讓門擠了。」
「才會有這種錯覺?」
我不甘示弱,繼續瘋狂輸出道:
「我看你是茅坑改成的 KTV。」
「一張嘴就是唱反調。」
「別人說東你說西, 別人打狗你罵雞。」
「怎麼?不抬槓你就活不下去了?」
幽冥老祖得意地笑道:
「你說對了, 不抬槓。」
「我的人生確實會失去很多樂趣。」
「萬事萬物皆有兩面性。」
「我只是站在了另一面而已。」
「反倒是你,只知一味地謾罵。」
「言語粗鄙,毫無邏輯。」
「實在上不了台面。」
13.
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跟你這種貨色,還需要講邏輯?」
「你不過就是仗著自己多活了幾百年,」
「見什麼都要插一嘴。」
「以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
「說白了,就是個沒人關心的老不死。」
「只能靠著反駁別人來尋找存在感。」
我上前一步,氣勢瞬間壓過了他:
「我罵你, 是因為你該罵。」
「而你抬槓, 純粹就是為了噁心人。」
「你不過是個只會復讀『我不信』、『我不同意』的跳樑小丑!」
「你不同意?你算個什麼東西?」
「你的同意很重要嗎?」
我的聲音如同滾滾天雷。
狠狠地衝擊著幽冥老祖的心神。
「你連自己的生死都掌握不了」
「還想掌握話語權?」
「我現在就告訴你。」
「我要殺他,也要殺你!」
「你同不同意?」
幽冥老祖的臉色終於變了。
他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槓精之道」。
在我的面前竟然毫無作用。
因為我根本不跟他講道理。
不給他反駁的餘地。
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我要弄死他。
幽冥老祖下意識地想反駁:
「我不同意……」
還沒等他的話說完,我大喝道:
「你不同意尼瑪個頭!」
我對著玄陽真人猛然一揮手。
「砰」的一聲悶響。
玄陽真人的神魂投影。
連同他在後山閉關的本體。
在同一時刻被我硬生生錘爆。
徹底化作了虛無。
與此同時,我併攏雙指。
一道貫穿天地的劍氣傾瀉而出。
這一劍, 快到極致, 霸道到極致。
幽冥老祖的整個身軀被攔腰斬斷。
他不可置信地低下頭。
看著胸口逐漸擴大的光斑。
肉身如沙礫般隨風飄散。
最終幽冥老祖和玄陽真人一樣。
落得個神魂俱滅的下場。
而我剛準備鬆一口氣。
原本萬里無雲的晴空之上。
突然毫無徵兆地匯聚起了濃厚的雲層。
烏雲漆黑如墨,電閃雷鳴。
紫色的電蛇瘋狂竄動。
散發出足以毀滅一切的恐怖天威。
看來一擊秒殺兩位元嬰期修士獲得的力量太過龐大。
直接讓我觸碰到了化神的門檻。
我迎著那毀天滅地的雷劫抬起頭。
臉上沒有絲毫懼色。
反而湧現出一抹狂熱的戰意。
別人渡劫如臨大敵。
各種法寶丹藥準備得妥妥噹噹。
而我,只需要一張嘴。
14.
頃刻間,第一道雷劫咆哮著從天而降。
想要將我這個逆天之人徹底抹殺。
於是我深吸一口氣, 對著蒼穹破口大罵:
「就這?還沒老子撒尿滋得遠!」
「你管這叫天劫?」
「給爺刮痧都嫌力氣小!」
那道來勢洶洶的雷劫在半空中詭異一頓。
威力憑空削弱了三成。
我一拳揮出,輕易將其轟得粉碎。
劫雲似乎被我的行為激怒了。
翻湧得更加劇烈。
緊接著,十數道比之前粗壯數倍的劫雷同時劈下。
誓要將我轟成飛灰。
我仰天長嘯, 罵得更歡了:
「怎麼?說你兩句就急眼了?」
「你這天道也太沒氣量了吧!」
「一起上?趕著去投胎啊!」
「一道道軟綿綿的,沒吃飯是吧?」
在我的瘋狂輸出下。
那十數道雷劫的力量再次被削弱。
被我輕而易舉地盡數化解。
我的身體在雷劫的淬鍊下不斷變強。
修為更是節節攀升。
迅速穩固在了元嬰巔峰。
就這樣,我指著天空中的劫雲。
從第一道雷劫一直噴到了最後一道。
待到九九八十一道盡數劈完。
天上的劫雲非但沒能傷到我分毫。
反而被我罵得靈性盡失。
最後竟委屈巴巴地自行散去了。
天空之上,烏雲散盡, 降下萬丈霞光。
我的肉身與元神在這光芒中迅速蛻變。
我最後瞥了一眼這個世界。
身影在金光中緩緩升起, 直入九天。
從此,修仙界少了一個默默無聞的外門弟子秦徹。
仙界之上, 多了一位讓諸天神佛都聞風喪膽的存在。
15.
後世傳聞,仙界有一禁忌大能。
無人知其名諱,亦無人敢直視其真容。
只知他一言可讓天地變色。
一語可令大道崩毀。
後世尊稱為——噴子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