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我被校霸堵在小巷裡。
他把玩著小刀冷笑:「不說話就別怪我……」
作為半吊⼦魅魔,我腦⼦⼀熱,踮腳吻了上去。
分開時,他眼眶泛紅,雙腿打顫,全靠我抱著才沒跪下去。
「沒事……」我偷瞄他水潤的唇,咽了咽口水:「第一次都這樣。」
第二天,全校都知道了校霸被我親到腿軟還上癮。
1
我縮在巷子角落,後背緊貼著冰冷的磚牆,⾯前是校霸陳野那張凶神惡煞的臉。
「林小諾,聽說你昨天在⻝堂說我壞話?」陳野把玩著⼀把⼩刀,把我堵在⼩巷子裡。
我手⼼全是汗,怯生⽣地開口:「我……沒有。」
陳野冷笑⼀聲,旋轉的刀片閃著光:「沒有?」
作為⼀名魅魔,我敏銳的直覺在此刻瘋狂叫囂:危險!快逃!
陳野是我們學校出了名的校霸,恃強凌弱,逃課打架,⼀個⼈能打三個小混混,上學期把⼀個學長直接打進了醫院。
⽽我只是個半吊⼦魅魔,連基本能力都控制不好,被這麼一嚇,尾巴都要藏不住了。
「不說話?」陳野俯身湊近:「那就別怪我……」
他的氣息撲面⽽來,居然意外地好聞,還有淡淡的洗⾐粉和陽光的味道。
好像有點好吃。
慌亂中,我腦子⼀熱,遵循本能地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唇。
陳野的嘴唇比想像中柔軟,帶著點薄荷糖的清涼,源源不斷的魔力順著接觸湧來。
好久沒有進食過的我突然開竅,味道又如此美味,魅魔的本能讓我無意識地加深了這個吻,甚至吮吸了一下他的下唇。
「唔!」陳野手中的小刀「咣當」落地,半天才回過神來,他想推開我,動作卻軟綿綿的不起作用。
直到我意識到再不分開可能要出人命了,才戀戀不捨地分開。
陳野眼睛帶著一層水霧,大口喘氣,雙腿顫抖得幾乎站不穩,要不是我及時摟住他的腰,都要跪到地上。
「沒……沒事……」我偷瞄著他迷離的眼神和水潤的嘴唇,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地安慰:「第一次都這樣……」
陳野的眼神從迷濛轉為暴怒,卻因為氣息不穩毫無威懾力:「誰 TM 是第一次!」
我趕緊鞠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你剛才完全不會換氣,嘴唇也繃得很緊,我以為……」
我及時止住了話語,因為陳野的表情看起來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他的臉青一陣紅一陣,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好像在罵我,沒聽清。
我盯著他一開一合的嘴唇出神,滿腦子都是:好想再親一次。
可是好怕被打死。
2
第二天清晨,我戰戰兢兢地走進教室,發現陳野已經坐在了最後一排,目光如刀地刺向我。全班同學都察覺到異樣,自動在我和他之間劃出一條「楚河漢界」。
課間操時,他直接將我拽到樓梯間,按在牆上。
「解釋清楚。」他咬牙切齒地說,「你昨天到底乾了什麼?」
我眨眨眼睛,無辜地看著他:「就是親了一下?」
「放屁!」他語氣很兇,卻帶著顫抖,「親一下能讓人渾身無力還一直夢到你?還看見你就……」
他突然剎車,惡狠狠地瞪我:「你到底乾了什麼?」
我這才注意到,他的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暈,腿也在微微顫抖,努力撐著牆才沒有倒下去。
我恍然大悟:「難道你的副作用這麼明顯?」
他惡狠狠地說:「什麼意思!快說!」
我貼心地扶住腿軟的他,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瞪我,但還是耐心解釋:「這個吻有一些副作用,你身體記住了那個感覺,見到我就會重新出現那些反應,不見到我又會想念。」
他又兇巴巴地喊我:「那該怎麼辦!」
我不由自主地又把目光投向了很好吃的嘴唇,咽了咽口水:「理論上,多親幾次就能脫敏。」
陳野拉住我的衣領:「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小聲承認:「我是魅魔。」
他的表情更加僵硬:「那種靠勾引人類獲取能量的惡魔?」
「才不是!」我急得跺腳:「我們家族是正經的高等魅魔!而且有嚴格倫理守則!」
「倫理守則?」他冷笑一聲,指了指昨天被我親到紅腫的嘴唇:「你管這叫倫理守則?」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攥著衣角:「抱歉,昨天太害怕了,下意識就吻上去了,你又看起來那麼好吃……」
「閉嘴!」陳野突然捂住我的嘴,紅著臉,眼神慌亂:「你再胡言亂語一個試試!」
我真誠地看著他,等他鬆開手,立刻說:「你放心!副作用我會負責的!」
「誰要你負責啊!」陳野看起來更崩潰了,暴躁地揉著頭髮,最後狠狠給了無辜的牆一拳:「聽著!這事必須簽個協議!」
3
經過友好協商,我們簽訂了《副作用脫敏協議》,裡面明確規定:
1、林小諾需在陳野出現副作用期間提供親吻治療。
2、治療過程需嚴格保密。
3、陳野承諾不對外透露林小諾的真實身份。
4、不准伸舌頭!
我們愉快地簽訂了協議,至少在我看來非常愉快,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咬牙切齒地加上第四條,但是想到以後可以天天吃飯,還是覺得神清氣爽。
自從簽了那個《副作用脫敏協議》,我的生活變得特別滋潤,有吃有喝,只是陳野總是奇怪。
中午放學後我按照約定,到班級後排等他,準備飽餐一頓。
他原本正趴在桌上睡覺,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我迅速別過臉,兇巴巴地吼了一句:「看什麼看!不准靠近我!」
我眨了眨眼,乖乖站在原地沒動。
幾秒後,他又煩躁地抓了抓頭髮,眼神飄忽地瞪過來:「過來!」
「好呀好呀!」我小跑過去,蹲在他桌子旁邊,眼巴巴地盯著他。
眼睫毛好長,聽表姐說眼睫毛長的男生格外好吃,表姐果然沒錯。
陳野的耳尖肉眼可見地變紅,他咬牙切齒地壓低聲音:「你不要這麼近!」
「可是,是你叫我過來的呀?」我困惑道。
看著他泛紅的側臉和微微顫抖的身體,我恍然大悟:「是副作用加重了嗎?」
他冷哼一聲,又轉過頭不理我。
我的聲音充滿期待:「那現在要親親嗎?」
班級瞬間安靜,大家對我的目光從好奇到擔憂,最後變成了欽佩。
「看什麼看!趕緊走!」他惡狠狠地喊了一聲,又咬牙切齒地對我說:「誰讓你亂說的!」
我歪著頭不解。
陳野冷哼一聲,轉過頭去,又不理我了。
我再次恍然大悟:「你害羞是不是?」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忍無可忍,自暴自棄地把臉埋進手臂里,悶悶地開口:「誰要你管。」
像只炸毛的貓,還在紅紅地冒熱氣。
4
好不容易等到其他同學放學都離開了,我立刻迫不及待地開始享用。他閉著眼睛,下意識抓住了我的袖子,剛親了不到十秒,他就猛地推開我,臉紅得像是醉了酒,支支吾吾地說:「可以了……」
「可是表姐說至少一分鐘才有效。」我眼神真摯而虔誠,充滿對食物的尊重。
「誰管你表姐說什麼!」他暴躁地揉亂頭髮,結果因為動作太大,校服領口扯開了一點,露出鎖骨上一個小小的魅魔牙印。
前天吃得太開心了,沒忍住,咬了他鎖骨一口。
「啊!這個還沒消掉嗎?」我想伸手去碰,他立刻像觸電一樣彈開。
「別亂摸!」他手忙腳亂地把校服拉鏈拉到最高,「你以後不准隨便咬人!」
「對不起。」我下意識道歉,但還是忍不住辯解,「不過你當時也說『再咬重點』。」
「林小諾!」
我立刻擺出委屈巴巴的表情,他怎麼又凶我啊!
不過我最後還是吃得很好,至於是騙到的,還是裝可憐得到的,不重要啦,反正對於魅魔而言,吃飽是最重要的事。
這樣還有一個好處,向陳野收作業方便了很多,之前他把我堵在小巷子,好像就是因為我在食堂說他不寫作業。
我咬著蘋果汁的吸管坐在籃球場旁邊的長椅上,看見陳野在籃球場上大殺四方,清晰的肌肉線條在陽光中賞心悅目。
一個漂亮的三分球後,他的目光突然掃到我這邊,手一抖,球直接砸在了自己臉上。
「喂!」他兇巴巴地沖我吼,「你來幹什麼?」
我老老實實地回答:「班主任讓我來通知你交數學作業。」
陳野的表情一僵,把籃球狠狠地往地上一扣,大步走過來。
他似笑非笑,故意俯身逼近,陰影籠罩下來,帶著運動後的熱氣,極具壓迫感:「林小諾,你不會以為你那點副作用真的能威脅到我吧?」
我有些害怕地咽了咽口水,想要後退卻已經緊緊靠在了籃球場圍欄上。
陳野氣焰更加囂張,又湊近了我一些,熾熱的呼吸打在我的耳側,故意放緩了語速:「你不會真以為我怕你吧?」
5
魅魔的本能有些不受控,我腦子一片空白,下意識湊近他,輕輕咬了一口他的耳垂。
「你!」他踉蹌著後退兩步,腿軟得站不穩,手忙腳亂地扶住圍欄。
「陳野。」我小聲提醒:「你的臉好紅啊。」
「呼吸很急。」
「腿也在抖。」
「閉嘴!」他努力平穩氣息,聲音卻還在發顫:「你故意的?」
「是的。」我誠實地點頭:「因為你不交作業,剛才還嚇唬我。」
陳野仰頭看天,聲音甚至帶著絕望和委屈:「你殺了我得了。」
「不行。」我認真地捧起他的臉:「魅魔不可以殺人,不然會被委員會處死的。」
「並且你很好看,也很好吃,我不捨得。」
陳野紅著臉支支吾吾半天,最後生無可戀地把頭埋到了我的肩膀:「我遲早被你害死!」
「那作業?」我追問。
「我一會兒補!」他聲音悶悶地凶了一句。
放學的時候,學委遞給我一本練習冊。
「陳野的作業本你給他送過去吧。」
「啊?我嗎?」我呆滯地點了點自己。
學委帶著調侃的神色:「對啊,你們最近不是走得很近嗎?」
我無奈地說:「可是我放學了也找不到他呀。」
雖然中午放學陳野要找我「脫敏」,可是晚上放學他總是第一個衝出教室,誰也找不到他。
「什麼?你們沒有在一起嗎?」學委短暫驚訝,很快讚賞地拍了拍我的肩:「沒在一起挺好,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之前把人都打進醫院了。」
我點點頭:「我知道,不過我覺得他其實人還挺好的。」
他說話雖然總兇巴巴的,但是從來沒有真的動過手,反而像在虛張聲勢,我其實不太相信他真的會把人打進醫院。
學委嘆了一口氣:「唉!戀愛腦傷不起啊。」
我還想要多辯解幾句,但是學委只是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便投身知識的海洋。
我還是拿上了他的作業本,準備明天給他。最近「正餐」吃得不錯,都很少吃人類的食物了,今天去菜市場好好買點東西,做頓大餐!我美滋滋地想著,在菜市場精挑細選。
今天這個菜市場有特價菜,人格外多,突然,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陳野?他怎麼在這?
6
我下意識躲到菜架子後面,看著他熟練地跟大爺大媽搶特價菜,跟賣肉的商販討價還價,最後拎著大包小包的食材,腳步匆匆地出了菜市場。
我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