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不是骨科,我們有救了完整後續

2025-09-1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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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我是被抱錯的假千金後,一向看我不順眼的大哥連夜趕回。

我做好了受嘲諷的準備。

卻沒想到他徑直朝我單膝跪下,舉起鑽戒。

嘴⾥還念念有詞:

「太好了!不是⻣科,我有救了。」

1.

餐桌上,⽓氛凝重。

謝母略顯愧疚的目光在姜臨溪和我⾝上輪轉。

準確點來說,應該稱呼她為謝臨溪。

我裝作毫⽆察覺般,夾了顆蝦放進碗⾥。

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我在謝家吃的最後⼀頓晚餐。

吃點好的,很有必要。

「蓁蓁——」

謝⺟一如既往地喊我的名字。

只是少了親昵,多了些許猶豫不決。

「這件事發生得很突然,媽媽知道你也很難接受。可臨溪畢竟在外流落了這麼多年……」

她頓了頓:

「爸爸媽媽商量過了,這兩天你就搬去城西那棟別墅住,就當是換個地方散散⼼,好嗎?」

要不說我養父⺟⼼善呢。

明明是自己的⼥兒被掉包,流落在外吃盡了苦頭,好不容易找回。

現在還要顧忌著我這個鳩占鵲巢加害者的⼼情。

我眨了眨發酸的眼眶,朝謝母彎了彎眼睛,輕巧應道:

「好。」

⼀旁的謝臨溪聽了冷哼一聲。

我本以為她要發難。

未承想,她只是忿忿瞥我一眼,⽽後夾⾛了盤子裡最後一隻蝦。

……還挺可愛的。

吃完飯後,我上樓收拾行李。

珠寶首飾,一律和我無關。

我只帶⾛了必要的證件,和幾⾝換洗的⾐服。

當然,謝⺟給我的那串城西別墅的鑰匙我也沒帶。

謝家人心軟願意看在舊情上收留我是一碼事。

但我實在沒厚顏無恥到能夠當作什麼都沒發生,繼續分走本來屬於謝臨溪的一切。

我婉拒了謝母派車送我,一個人拖著行李順著盤山公路往下走。

路燈光線暗淡,照不透蒙白的霧氣。

我開著手電筒,一步一步走得緩慢。

突然一束車燈照過來。

眼前的世界在一瞬間被照得透亮。

我抬手遮了遮視線,車緩緩停在我身側。

我原以為是我叫的車到了。

直到車門推開。

我看見了同我四年未見的謝凜生。

他應該也是知道了我和謝臨溪被調換的事,特意趕回來見他親妹妹的。

我蜷了蜷指尖,頓時覺得無地自容。

索性三十六計,跑為上策。

謝凜生只一展臂,輕鬆就將我攔下。

他低頭睨我一眼,問道: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

「回家。」

我佯裝輕鬆地答道。

謝凜生輕挑劍眉,眼底促狹的笑意更甚:

「你還有地方回嗎?」

該說不說,謝凜生只用一句話就掐住了我的七寸。

我自幼長大的謝家不是我的家。

同我有血緣關係的姜家又是火坑,我回不去。

我沒有地方去了。

我沒有家了。

眼眶一熱,我趕忙仰起頭,才阻止了搖搖欲墜的眼淚。

我甩開了謝凜生攔在我身前的手:

「那又怎麼樣,反正不用你管我。」

話音未落,我突然覺得這一幕好熟悉。

四年前,我和謝凜生吵的那場架也是用這句話作結尾。

他藏了我暗戀的男生遞來的情書。

等我找到時,那封淺粉色的信已經被揉皺扔進了廢紙簍。

我氣不打一處來,去找謝凜生對質。

謝凜生的反應卻平淡到了極點。

「我查過了,他不是個好人。」

「我是你哥哥,不希望你被傷害,所以掐斷可能讓你受傷的源頭,這不對嗎?」

謝凜生根本不懂我生氣的緣由,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澆在烈火上的熱油。

「所以你保護我的方法,就是剝奪我的知情權,不給我做決定的機會?」

「那我不需要!我不需要這種保護,也不需要你這個哥哥!」

「謝蓁!」

謝凜生破天荒連名帶姓地喊我。

他頸側的青筋隨著紊亂的呼吸畢現:

「難道你要我看著你被別人哄騙到床上,年紀輕輕去墮胎嗎?!」

我氣急,口不擇言:

「那又怎麼樣?反正不用你管。」

我揮手,打破了謝凜生書桌上的玻璃罐子。

裡面裝的是我無聊時疊的一顆顆千紙鶴,不知不覺積了一小罐。

後來被謝凜生瞧見,被他以生日禮物的由頭要了過去。

我和謝凜生大吵一架,賭氣般不再搭理他。

這場冷戰持續了一陣子。

我本以為謝凜生會和之前一樣,主動低頭哄我。

甚至想好了,如果謝凜生向我道歉的話。

我就把重新疊的那一罐千紙鶴再送給他。

可我等到的不是謝凜生的求和,而是他出國留學的消息。

沒有提前告知。

只是那天我恰好睡得不安寧,早起看見空空如也的客廳,問了管家才知曉。

謝凜生要去留學,今天的飛機,爸媽去送他。

我不可置信地攔車到機場時,謝凜生已經要登機了。

只留給我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周遭的氧氣像在一瞬間被抽離,天旋地轉間我倉皇喊他:

「哥!」

我不知道謝凜生究竟有沒有聽清。

唯一可以知道的是,他沒有回頭。

這一幕近乎橫亘過我青春期的每一個夢境。

每一次,謝凜生都沒有回頭。

他就這麼一直走,任憑我眼淚流干,聲嘶力竭。

也執意要離開我的世界。

「別哭了。」

謝凜生用冰冷的指背沾掉我的眼淚。

他輕而又輕地嘆了一口氣,將我從回憶中拽出。

「我帶你回家。」

2.

我從來都不知道謝凜生在北京還有另一個家。

江景大平層,裝潢是灰黑色調,顯得有些空蕩,但的確有著生活過的痕跡。

我環顧一圈,試探著開口:

「這房子是?」

謝凜生隨口回道:

「大二那年投資賺了些錢,就買了。」

我垂下眼,遮住眸底晦澀不明的情緒:

「你之前回來過?」

「嗯。」

聽到謝凜生的回答。

我的心在一瞬間滑落至谷底。

謝凜生在留學期間回過北京,卻一次都沒有回過謝家老宅。

唯一的可能就是,謝凜生不想看見我。

我扯了扯唇角,只覺得舌根發苦。

謝凜生將我的行李放在房門前。

他沒有察覺出我的不對勁,示意我:

「這是你的房間。」

我上前幾步,卻在推開門的瞬間傻眼了。

這間臥室的布置和客廳的裝修風格簡直是千差萬別。

迎面而來的是晃眼的粉紅色,從牆壁到家具無一例外。

水晶吊燈,隨處可見的玩偶。

我只瞥了一眼,就默默將門重新關上。

「你……是不是讀書的時候壓力太大了?」

我稍顯擔憂地看著謝凜生。

仔細打量,也沒看出他有什麼不對勁。

「怎麼這麼說?」

我的指尖在房門和謝凜生身上來回晃了晃:

「那你把房間裝修成這樣?跟小孩似的,也太幼稚了。」

他唇角漾起揶揄的弧度,悶聲低笑:

「是嗎?這話要是讓六歲的你聽見了,可要哭好一陣子呢。」

我被噎住。

後知後覺想起,我六歲那年的確痴迷於公主動畫片。

一度認為粉紅色是公主的代表色。

身上穿的,頭上戴的通通都是粉紅色。

甚至還央著媽媽把房間也替我裝修成粉紅色。

只是被一句「一定會後悔的」給否決了。

六歲的我哭著想不懂為什麼一定會後悔。

二十二歲的我捏著門把手,羞得臉都燒了起來。

我連頭都沒敢回,顫著聲扔下一句:

「我好累,先去休息了。晚安!」

而後閃身進門,又快速關上。

我剛想長舒一口氣,門外響起敲門聲。

我沒應,謝凜生浸著笑意的聲音緊接著響起:

「你的行李還在外面。」

3.

被謝凜生收留的第八天。

我接到了謝母的電話,她嘆息一聲。

沒提城西別墅的鑰匙,只是問我這些天過得還好嗎。

如果不習慣,可以回謝家。

「挺好的。」

我如是回道。

她便沒再追問,反而話鋒一轉。

「周家知道了你和臨溪被抱錯的事……希望能再談談你和小桁的婚約。」

「要不明天,你回來一趟吧。」

其實沒什麼好談的。

我和周桁的婚約是兩家長輩看在門當戶對才定下的。

要說我和周桁的感情基礎,有一點,但不多。

謝凜生沒出國之前,我們仨聚在一起叫三人行。

謝凜生出國之後,我們倆就被迫湊了一對青梅竹馬。

現在謝臨溪才是真千金,這樁婚事理所當然該配給她。

但我還是聽話回了謝家,就當走個過場。

謝、周兩家長輩在茶室里商議。

謝臨溪和周桁緊隨在長輩身側。

我一個外人插在裡面格格不入,便找了個由頭去花園躲懶。

午後太陽正好,我抓了把瓜子,漫不經心地嗑了會兒。

身後響起腳步聲。

周桁坐到我對面,毫不客氣地朝我伸手:

「分我點。」

我翻了他個白眼:

「這點東西你都要跟我搶?你不知道我是餓了上頓沒下頓,被趕出家門的假千金啊?」

聽我說這話,周桁收回手。

他收起吊兒郎當的表情,面上甚至浮現出了一絲凝重。

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蓁蓁——」

周桁鄭重開口:

「我是不會娶謝臨溪的。」

「就這啊?」

我敷衍地亂點了幾下頭:

「嗯嗯我理解,反抗包辦婚姻是每個高幹男主的宿命。」

「但你能不能少看點沒營養的狗血八點檔,你都二十一了,再這樣下去伯父伯母只能趁年輕要個二胎了。」

「不是因為這個!」

周桁急切地打斷我的話,聲音顯得頗為無奈:

「是因為我喜歡你。」

我:「……」

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

我眨了眨眼,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周桁似乎也預料到了我的反應,他彆扭地清了清嗓子,耳根通紅:

「反正!我是不會娶謝臨溪的,如果她執意要嫁給我,我不介意用點手段讓她難堪。」

周桁撂下狠話的下一秒,我抬起手,狠狠掐了下他的手臂。

「你瘋了?」

周桁痛得臉都皺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你搞清楚,現在是我對不起謝臨溪。如果不是我親生父母起了壞心思,跟你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訂下婚約,甚至你喜歡的人都會是謝臨溪。」

「你因為我讓謝臨溪出醜難堪是什麼意思?是要所有人都知道我不愧是心術不正的人生下的,跟他們同樣自私自利、惡毒薄情?」

「你給我記清楚,謝臨溪才是受害者。就算你不喜歡她,見到她也得給我畢恭畢敬一百八十度鞠躬,知道嗎?」

周桁悻悻地看我一眼,最終委屈地將所有話都咽下。

只吐出一個含糊的「嗯」。

「難道我真的要娶她嗎?可我喜歡你怎麼辦……」

兜兜轉轉周桁又繞回這個話題。

我嘆了口氣,頓覺跟傻子說話是白費力氣。

還沒找到合適的說辭時,一道聲音橫插進來。

「你的尿是啞光的嗎?」

不愧是謝凜生。

面對周桁時還是一如既往地刻薄。

我回頭望去,發現不只是謝凜生。

謝臨溪也站在廊邊,不知道來了多久。

「先不說臨溪有沒有看上你這個弱智。至於謝蓁——」

謝凜生眯起眼眸,流連在我身上。

短促的一眼,又收回。

「我可是聽說她身邊有個追求者,家世性格容貌樣樣都是頂尖,自己一手創辦的公司更是穩居業界前沿。」

謝凜生挑眉,眸底挑釁意味十足:

「你拿什麼跟人家比?」

4.

「誰啊?」

我坐在謝凜生的副駕,扒拉著安全帶。

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

「到底是誰啊?」

正在開車的謝凜生終於被我吵得煩了。

他微微側過臉,問道:

「什麼誰?」

「當然是我那家世性格容貌都頂尖的未來老公了!」

自謝凜生說出口後,我便悶頭苦想了一下午。

也沒想到這個暗戀我的人究竟是誰。

又是怎麼愛上我的。

可能是我人美心善閃閃惹人愛,不自覺就被一見鍾情了吧。

我沒怎麼糾結這回事,催促道:

「快說啊,到底是誰?」

謝凜生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收緊,語氣聽不出情緒:

「你都不知道對方是誰,就喊上老公了?」

我用指尖繞了兩圈垂落的碎發。

彎眸,脆生生回道:

「我相信哥哥你的眼光。」

「而且,有顏有錢性格好,還是自己創業的富二代可不多。這樣的優質股暗戀我,我不趕緊把他抓在手裡,還眼睜睜看他跑了嗎?」

「人家什麼身份,我什麼身份?」

我沒心沒肺地自嘲著,全然沒發覺謝凜生眸中外泄的心疼。

「就算沒有感情也沒關係嗎?」

那豈不是更爽了。

豪門老公不回家,每天給我錢來花的好日子也是輪到我了嗎?

越想嘴角的弧度越克制不住。

我嘿嘿樂了兩聲。

清了清嗓子,裝正經道:

「感情什麼的可以培養,但豪門生活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況且,我一個鳩占鵲巢的假千金能有這種生活就不錯了好不好。」

「放在言情小說里我最好的下場就是東一塊,西一塊。」

謝凜生對我的話表示無奈。

他伸出手,精準地捏住我因為偷笑而鼓出一點的臉頰肉。

「你就這麼向錢看齊?」

「那怎麼了,我現在可是無家可歸。總不能厚臉皮地一直住在你那兒,讓你養我一輩子吧?」

因為謝凜生掐著我臉頰的緣故,我講話有些含糊。

「可以。」

「什麼?」

謝凜生終於放開手。

在我懵懂的眼神中施施然地撂下一句:

「我說,我可以養你一輩子。」

天吶,這一刻我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我就知道謝凜生是面冷心熱,對我還留有舊情的好哥哥。

「反正我錢很多,養幾十個你都綽綽有餘。」

?

我跟你們有錢人拼了。

5.

雖然謝凜生這麼說了。

但誰讓我臉皮薄,不好意思真的白吃白住。

所以,我給自己找了個班上。

在一家小破公司當前台,月薪五千,朝九晚六,還算清閒。

我百無聊賴地轉著筆,在全勤表上打了勾。

注意到下個月就是謝凜生的生日。

等發了工資就去商場給謝凜生挑件拿得出手的禮物,權當感謝他這段時間的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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