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阿雲完整後續

2025-09-10     游啊游     反饋
2/3
「永遠不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包括我。」

9

原以為那人是個硬骨頭。

誰料,我不過是在他如花似玉的臉上劃了一刀,他便什麼都說了。

「是貴妃娘娘……

「你們最好將我放了!我可是當今貴妃的胞弟!我……」

他話未說完,長恆的刀已直直插進他的胸口。

他吐出一口污血,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你們說過……我將事情和盤托出……就放了我……」

長恆眸光閃著毫不掩飾的恨。

「雲姨答應了,我可沒應。

「害死我娘親,自當以命償命!」

眼看著他咽了氣,長恆仰頭望著我,邀功笑道。

「雲姨,長恆說得可對?」

我眯起眼,「自然是對的。」

原來長恆竟是……皇子。

天真無知的江家大小姐愛上薄情寡義的皇子。

明面上是青梅竹馬,實則無名無分,親哥哥助她所愛之人登基後,竟遭卸磨殺驢,貶至鎮守北疆,不傳詔不得回。

而江攬月,一道旨意下來,不是曾許諾給她的後位,而是一個小小才人。

皇后之位空懸,可貴妃之位卻許給了與她百般作對的相府之女沈如枝。

所以,她一氣之下,傷心之餘,逃走了。

卻不知自己已身懷有孕,更不知,在離京前,貴妃已然知曉她腹中懷有胎兒。

五年間,皇帝遊走於宮中嬪妃之間,流連忘返。

卻在身體抱恙,病重之時想起了昔日的青梅,誓要將她尋回。

而這滿宮之中,唯貴妃生有一子。

皇帝病危,眼看江山就要易主,貴妃哪裡按捺得住。

先一步查出江攬月的下落,又查出她生有一子,便起了殺心。

江攬月,你當真是送了我一步極好的棋。

唇角笑意倏地蔓延開來,我朝長恆伸出手。

「走,我們去京城。」

他展顏一笑,正要牽著我的手時,卻似想起什麼,讓我等他一等。

沒過一會兒,他懷裡揣著好些玉鐲銀簪向我走來。

樂呵呵地朝我道,「雲姨,我娘的東西,我全都拿回來了。」

我眸光微閃,輕輕應了一聲,便朝前走去。

忽地,空氣中飄來一絲燒焦的氣味。

我腳步一滯,猛然回頭,卻見後面村莊早已,火光沖天。

長恆眸底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雲姨,長恆做得可好?」

我眉心蹙了蹙,靜靜地看著他。

這才察覺他身上的天真純澈早已褪去不見。

又或許身上流著皇室血脈的他。

原本就是這個樣子。

10

數月後,到京城時已是年關。

一妙齡女子與一孩童一腳踹開了將軍府的大門。

「狗東西!睜大你的狗眼,連本小姐也不識!」

一夜之間,江家大小姐帶著私生子回來的消息傳遍了滿京。

第二日,宮中送來貴妃娘娘的懿旨,邀我今夜去宮中赴宴。

我蒙著面紗,笑著問那太監公公。

「這京中世家顯貴,官老爺夫人,可都去?」

那公公捏著嗓子,「自是要去的,這可是貴妃娘娘為慶賀團圓年設的宴。」

來京城的一路,長恆已知曉沈安對我的所作所為。

他清澈靈動的眸子閃過一絲戾氣。

「那我們就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此次報仇,我為沈安,他為貴妃。

他二人一個是官,一個是妃,都不是我們輕易能接觸到的人。

江攬月的親弟弟江玄遠在北疆,我們雖無人能幫,卻能借借將軍府的勢。

於是,我們以母子相稱。

我冒充江攬月攜長恆大張旗鼓地進了將軍府。

賭的便是貴妃此時此刻,聽聞我攜子回京,自亂了陣腳。

卻不知此次鴻門宴,我與長恆欲反客為主,乘亂打劫。

我頭上銀簪閃爍著冷冽的銀輝,他頭上髮髻實則是一枚尖銳的短匕。

宮宴燈火輝煌,樂舞翩翩。

我與長恆落座時,上方一道犀利如劍的視線,灼灼地落在我身上。

「本宮與江妹妹多年未見,怎進宮還戴著面紗?」

話音剛落,眾人的目光皆落在我身上。

我忙起身,埋頭跪在下首。

開口時,嗓音卻沙啞粗重。

「回貴妃娘娘,回京途中,臣女不慎落入河中,不小心傷了臉,還染上了風寒,恐衝撞了貴妃娘娘,才戴上面紗。」

長恆說若不看臉,我與江攬月的身形其實是很相似的。

唯有聲音,一說話就會露餡,於是昨夜,我在冰水裡泡了幾個時辰,染上了重風寒。

上首的沈貴妃杏眼微挑,眼神卻直勾勾地盯著我身後的長恆看了好一會兒。

「他幾歲了?」

「回娘娘,長恆五歲了。」

沈貴妃眼神一擰,手中茶盞應聲墜地,眾人面面相覷。

她卻忽地笑了,「本宮身邊的人竟皆是些不長眼的東西。

「來人,沒聽到江小姐說身子不適麼,還不快將她桌前的酒換成清甜的果酒。」

我忙謝恩,「謝貴妃娘娘。」

落座時,卻察覺到另一道熾熱視線寸步不離地落在我身上。

我微微偏過頭,面上的面紗也隨之飄動。

視線準確無誤地落在對面的沈安身上。

往昔蝕骨之痛猶在昨日,指尖不自覺嵌進肉里,心底的恨猶如泄堤的洪水,再難遏制。

他早不似從前粗布麻衣模樣,一身青色官袍,如松柏傲雪,清貴出塵。

因看不清我的容貌,他只是直勾勾地盯著我所在的方向,微微皺著眉,似探究似狐疑。

直到身側華貴嬌俏的美人瞪著我,對他不滿地說了句什麼,他才收回了眼。

長恆偷偷在我耳邊道,「娘,皇上沒出現。」

我盯著沈安所在的方向,眼神陰沉。

「那就先殺他。」

11

宮宴上,我假作飲酒狀。

只因沈貴妃親賜的酒,怎能不喝?

所以,當我眼看著沈安被人攙扶出去時。

我也假借著不舒服跟在他後面。

沈安今夜喝了許多酒,搖搖晃晃地走得並不快。

眼看他走進了林子,我餘光卻瞥見有個小太監正鬼鬼祟祟地跟在我身後。

我故意放緩了腳步,假意晃了晃身子,倒在路邊。

後頭的人果然快步上前,待他走近,我卻猛然睜開眼,趁其不備之時一記手刀將那太監劈暈。

又命跟在身後的長恆在此處把風。

而我則快步穿過林子,跟上沈安。

卻見沈安恰巧跌坐在假山旁,一旁的宮人正要上前攙他。

他卻搖了搖手,「讓本官在此清靜一會兒。」

眼見宮人退下。

我拔下髮髻上的簪子,緩步沒入他身後的假山。

今夜月朗星稀,可我卻依舊能準確無誤地找到他細白的脖頸。

我攥緊手中的簪子,積壓已久的恨意在此刻瘋狂肆虐。

抬手,用力!

卻在千鈞一髮之時,一隻冰冷的手捂住我的嘴。

「唔!唔!」

我反手刺向身後那人,卻被瞬間掣肘,連手中的簪子都被奪了去,抵在我的喉嚨間。

身子忽地一輕,被帶入錯落的假山之中。

我目眥欲裂,咬著牙,就差一步,只差一步!

而喝得醉醺醺沈安猛然睜開眼,似是聽到什麼聲音。

回頭時,身後已空無一人。

12

假山之中,男人氣息冷冽。

手中銀簪早已換成一把尖刀,直指向我。

「你是何人,竟敢冒充江家大小姐謀害朝廷命官!」

那人的眸子如同寒星般冷清,面容雖有些消瘦,卻英氣逼人。

一身黑衣,不似今日宮中赴宴之人,更不像宮中侍衛。

而我臉上面紗未摘,他怎知我是冒充?

盯著他的眉眼看了半晌,我漸漸恢復理智。

「你是,江玄。」

他瞳孔緊縮,手中尖刀卻不由分說地刺入我的胸口。

「該死!你究竟是何……」

話未說完,腹部卻一痛,他緩緩垂下眸。

卻見腹部同樣插著一把匕首,而那手握匕首之人,正是長恆。

「舅舅!不許傷害我娘親!」

看著長恆與自己姐姐相似的眉眼,他臉色陡然一變。

「舅舅?」

我勾了勾唇,趁他分神之際,抵住胸前尖刀緩緩拔出。

「江大將軍……你不在北疆,卻出現在宮裡,壞我好事,攔我報仇。

「你……到底在籌謀什麼?」

說話間,假山外腳步聲如同鼓點般越來越近。

漆黑的假山內也被外頭的燭火照得通亮。

聽著外頭的動靜,他冷峻的臉霎時蒼白一片。

我看著他的反應,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過。

忽地鬼魅一笑,朝他伸出素手。

「好弟弟,風急浪高,你一人撐船瞻前顧後。

「可要姐姐我幫幫你?」

他眼眸染上一絲薄怒,「幫我?姐姐?你好大的膽子!

「還不速速交代我阿姐身在何處!」

「將軍真要在此問我這些?」

外面聲音越來越近,「來人!搜!刺客!」

我雙眸灼灼,手仍懸在空中。

「此刻前有狼後有虎,是魚死網破,還是同舟共濟,全看將軍。」

江玄捂著小腹,血還在往外涌,他的臉色很難看。

血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一滴一滴地落在青石板上。

終於,他握住了我的手。

力道卻大得似要將我捏成粉碎。

我唇角揚起,眸中精光暗閃。

「長恆。」

長恆會意,扶著我朝外面走去,倏地放開嗓子大哭。

「來人!救命吶!有刺客!

「嗚嗚嗚……我娘親受傷了!刺客朝那邊跑了!」

數十名御林軍飛身往江玄所在的反方向追去。

我與長恆則快步往宮宴方向跑去。

走近時,才發現殿內已亂作一團。

御林軍們手握長刀。

圍在嚇得瑟瑟發抖的官員與女眷身側。

13

沈貴妃坐在上首,臉色陰冷。

陡然看到我與長恆出現時,五官瞬間變得猙獰。

「江攬月!你……你去了何處?」

她好似是忘了,她在我酒中下了藥。

我與長恆狼狽地跌倒在地上,身上衣衫血跡斑斑。

「貴妃娘娘……救命……有刺客,傷了我娘親。」

沈貴妃狠狠地瞪著我,「倒是巧了,你母子不見蹤影,那刺客便出現了,還偏偏傷了你,江攬月!你莫不是與刺客……」

殿外驀地傳來一聲清潤如玉的男聲,將她的話打斷。

「貴妃娘娘,下官可為江夫人做證,方才臣在林間醒酒,的確聽到江夫人向御林軍求救,她也的確是被刺客所傷。」

沈貴妃精緻的眉眼滿是怒氣,「沈安你!」

我後背僵直,並沒有回頭。

而方才坐在沈安身側的華衣美人卻橫了我一眼,越過我徑直朝沈安的方向跑去。

「沈郎!」

「夫人不必擔心,為夫無礙。」

我指尖攥緊,好一個夫妻情深。

眸光一閃,再開口時聲音已有幾分哽咽。

「貴妃娘娘這是何意?是懷疑我與刺客為伍?我阿弟當初為護皇上險些喪了性命,如今遠駐北疆,保家衛國,貴妃娘娘這般當真是寒了我們江家的心!」

沈貴妃被我說得臉色發白,「你……」

周遭大臣紛紛附和。

「就是,遭了刺客將我們圍著作甚!我們可都是一心為國的忠臣啊!」

「哼!皇上雖病重,將宮中事宜交給貴妃娘娘,可娘娘到底是後宮女子,出了這樣大的事便不成了!」

底下不滿之聲越來越大,沈貴妃到底招架不住了。

今日赴宴者皆是朝中重臣及其妻女,哪個不是金尊玉貴,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委屈。

只咬著後槽牙,命宮女太監們好生送各家官眷出宮。

宮道上,一輛輛馬車不緊不慢地穿過宮門。

忽地有人高聲呵道,「慢著!」

車輪「吱呀」一聲停住。

我與長恆還有江玄三人在馬車內瞬間變了臉色。

「這裡怎麼有血跡?」

江玄臉色難堪地捂著依然血流不止的腹部。

我與長恆默默別過頭去,方才江玄對我手下留情了。

可長恆卻是下了死手。

出手一擊必殺,正中要害,這向來是我與長恆的手法。

若是長恆個頭再高個幾分,那匕首再長個幾寸。

只怕江玄今夜會一命嗚呼。

車簾應聲被掀開。

我虛弱地捂著胸前被血染紅的傷口斜靠在車內,長恆在一旁淚眼汪汪。

而那人正是方才抓刺客的御林軍統領。

見車內只有我們二人,他慌忙放下車簾。

「原是江小姐,多有得罪,放行。」

我啞著嗓音道,「無妨。」

月色如水,馬車在黑夜中疾馳。

車內。

我撩起裙擺,不經意露出一節雪白的小腿。

「委屈將軍了。」

江玄猛地站起來,深不見底的黑眸竟生出幾絲異樣的情緒。

薄唇不自覺抿成一條線,又見我臉上並無獻媚之色。

才鎮定地收回了視線。

殊不知耳根已悄然染上淡淡的紅暈。

長恆打著哈欠往我身上靠了靠。

我揚了揚唇,閉目養神。

14

將軍府,書房內。

江玄已換上一身月白常服,我亦取下面紗,與他相對而坐。

他眸底閃過一絲驚艷,「你到底是何人?」

茶香裊裊,熱氣繚繞。

我勾唇,「青州河邊,索命惡鬼,阿雲。」

他眉頭微蹙,「為何要殺沈尚書?」

「他殺妻棄子,我血債血償,天經地義。」

他眉頭皺得更深,沉吟了好半天,才開口,「我阿姐……」

我平靜打斷他,「已死。」

他眸底瞬間染上一抹血色,「是誰。」

「沈貴妃。」

周遭霎時寂然無聲。

四目相對,他眸中暗潮洶湧,不發一言。

我瞳仁亮若琉璃,好整以暇地輕抿了一口茶。

幼時見慣了賭徒,我太清楚不過。

所謂博弈,比的不是誰手中拿的牌多,而是誰能猜透莊家的底牌。

方才他出現在宮中,他的神情,再加上沈貴妃的動作。

已然讓我猜出一些蛛絲馬跡,接下來便是印證。

我問得直截了當,「將軍夜探皇宮,可是為見病重的皇上?」

他眸光微沉了沉,只複雜地盯著我,卻並未應我。

不答便是默認,我勾了勾唇,心中謀算已定。

沉聲道,「長恆,乃皇上的血脈。」

江玄指尖微頓,面上卻並無波瀾。

我繼續道,「將軍與長恆痛失至親,血海深仇自是要向沈貴妃討要的,只是……」

我頓了頓,「只是將軍難道要任由真正的始作俑者逍遙法外嗎?」

江玄蹙了蹙眉心,掀起眼皮看我。

「你是說,沈貴妃背後還有人?是誰?」

我眼睫輕眨,「自然是……皇上。」

「你好大的膽子!」

他斜睨著我,冷然呵斥,可細看眸底卻並無怒氣。

我踱步到他身側,柔聲細語道。

「昔日將軍為他拚命打下江山,到最後卻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將軍分明是功臣,本該權侵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被他趕至北疆那般荒野之地,受盡苦楚!

「他不僅薄情寡義,更是言而無信,不僅沒許你阿姐的皇后之位,還背叛了你阿姐,移情她人,沈貴妃固然狠毒,可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皇上又是誰?」

我握住他的手,面露擔憂。

「將軍你,當真要為這樣的君主鞠躬盡瘁,當真要在一個坑裡栽兩次?

「要我說,將軍英明神武,何不揭竿起義,做個人人敬仰的一代明君。」

江玄面上終有些動容,唇卻抿成一條直線。

「不成,如今天下太平,國泰民安,我若擅自擁兵自重,豈不遭天下人唾罵。」

不過三言兩語,已將他的內心悉數暴露在我眼前。

他果然早已有了不臣之心。

我笑意漸深,「所以,將軍要扶長恆繼承正統。」

見他擰了擰眉,我忙繼續道。

「雖立長恆為帝,可到底稚子年幼,若有舅舅作為攝政王輔佐,誰人敢置喙?

「到時這江山明面是他的,實際卻掌控在將軍的手中,假以時日,將軍何愁不能名正言順站在萬人之上。」

他盯著我目光灼灼,眉頭忽地舒展開來。

「你為女子,可惜了。」

忽地話鋒一轉,「如此我有長恆即可,要你有何用呢?

「再者,我為何要留你?不如……先將你殺了。」

我眼中霧氣瀰漫,指尖輕輕撫上他的胸膛。

「阿雲一介女流,就算殺了也不足為道。

「只是阿雲實在擔憂將軍,如今將軍在暗,若能有人能在明處為將軍謀劃,豈不事半功倍?」

他按住我的手,我順勢跌入他的胸膛,不經意露出頸邊雪白一片。

嬌媚笑道,「阿雲願做將軍的刀,哪怕粉身碎骨也心甘情願。」

他大手將我懷裡輕輕一帶,滾燙的氣息迎面撲來。

「你的條件?」

我踮起腳尖,主動環上他的肩膀,輕聲低喃。

「阿雲不過俗人一個。

「不過是想手刃仇人,然後……

「留在將軍身邊伺候,享盡榮華富貴,僅此而已。」

他眼眸炙熱如火,一隻手將我攔腰抱起。

「那又有何不可?」

星月交輝,外頭五更更響。

屋內旖旎香艷。

15

那夜宮中遭了刺客後。

沒過幾天,宮裡往將軍府一連下了三道懿旨。

每一道都是命我攜長恆入宮。

明面上是為調查刺客之事,實則是想趕盡殺絕。

那夜瞧見長恆,又發現那夜有刺客夜探皇上寢宮,她怕極了我身後坐擁兵權的江玄。

沈貴妃當真是急了。

江玄說,皇上如今全憑他手底下的巫醫配的奇藥,吊著一口氣,時而清醒時而昏睡。

清醒時怎麼都不肯交出玉璽,寫下傳位詔書。

沈貴妃早已起了殺心。

若不是江玄的人攔著,只怕她早已得逞。

而江玄的人之所以能夠如此輕易地出入宮中。

皆是因沈貴妃的弟弟沈一舟不見蹤影。

沈一舟原是負責京城巡捕和守衛九門的九門提督,手中握著五千京城精兵。

本是沈貴妃手上極其棘手的一名猛將。

卻被她派去青州謀害江攬月,而又無意被我與長恆反殺。

陰差陽錯地斬斷了沈貴妃在宮中左膀右臂。

江玄得知此事時,臉上頗為驚訝。

「那沈一舟身長九尺,武力非凡,昔日以一敵三都絲毫不遜色,你與長恆是如何殺得了他的?」

我與長恆默契一笑,「不過是一時運氣。」

江玄聞此,倒也沒有細想。

我與長恆再狠辣,也不過是女人和孩童。

再說宮中雖無沈一舟。

但那些精兵御林軍多數皆還是效忠於沈貴妃一黨的。

宮中情形不算棘手,朝堂之上卻頻頻受阻。

江玄臉色陰沉,「那沈安一身傲骨,不為銀錢折腰,是個極頑固的。

「他夫人溫儀郡主與沈貴妃又是閨中好友,沈丞相與沈安兩人為貴妃一黨,麾下黨羽盤根錯節,實難攻堅。

「哼,不過幾個文官,本將軍手握五萬精兵,不若將他們都殺了。」

我聽到此話時,險些笑出聲來。

沈安?一身傲骨?不為銀錢折腰?

也對,他如今貴為尚書大人,郡主之夫,又哪裡會缺金銀珠寶?

不為所動,是因江玄並未給出他真正想要的東西。

若是……

我若有所思,「將軍不妨試試以丞相之位利誘沈安投誠。」

下巴卻忽地被一隻冰冷的手捏緊,江玄暗沉的眸竟染上一絲妒意。

「怎麼?阿雲是捨不得殺昔日的舊情郎了?」

我微怔愣,面上露出幾分委屈。

「都說文官動動嘴,武官跑折腿,拉攏文官於將軍穩固江山是大有用處,我一心為將軍,怎變成我捨不得沈安了。

「將軍不知沈安此人,表面一副端正君子模樣,骨子裡卻是權欲薰心,野心勃勃。」

我冷笑,「捨不得?

「阿雲是嫌就這麼殺死他太過便宜,我要他站在金鑾殿最高處之時,一腳踏空,摔回泥濘!」

不僅如此,我要將我受的苦楚十倍百倍返還給他!

江玄垂眸凝著我,漂亮的眸子裡晦暗不明。

「阿雲,本將軍必讓你得償所願。」

16

十日後。

我拿著沈貴妃的懿旨進了宮。

進宮前,巫醫終於向江玄獻上一劑神藥。

此藥以還陽草為藥引,有迴光返照之效。

將死之人服下後,表面上重新生龍活虎,實則全憑烈藥吊著一口氣。

僅半時辰,藥效過後便會一命嗚呼。

所以,我們有且只有半個時辰,讓皇上認下長恆,正名他的身份。

而我的任務則是拖延沈貴妃。

翊坤宮,只余我和沈貴妃二人。

她坐在上首,妝容華貴艷麗,卻仍掩不住憔悴的容顏。

抬手間扔下一條白綾。
游啊游 • 92K次觀看
游啊游 • 4K次觀看
游啊游 • 9K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游啊游 • 4K次觀看
游啊游 • 940次觀看
游啊游 • 940次觀看
游啊游 • 650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690次觀看
游啊游 • 520次觀看
游啊游 • 580次觀看
游啊游 • 450次觀看
游啊游 • 750次觀看
喬峰傳 • 700次觀看
喬峰傳 • 1K次觀看
連飛靈 • 480次觀看
游啊游 • 380次觀看
游啊游 • 810次觀看
喬峰傳 • 430次觀看
游啊游 • 410次觀看
舒黛葉 • 3K次觀看
喬峰傳 • 14K次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