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我重逢完整後續

2025-09-1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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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網紅 cp 破鏡重圓,官宣視頻爆了。

我在評論區跟風,懷念跟我一起吃苦的前任。

結果被⼈截圖@。

「疑似東盛集團太⼦爺前女友。」

「黎總之前就在北京,特徵完全對得上。」

「我靠,到底是夢⼥還是真嫂⼦?」

評論 99+。

我愣了半晌。

黎恪是東盛太子爺?

可他跟我擠了兩年群租房,⼀聲沒吭。

1.

【借著博主的熱度,我也說一個吧。

認識前任的時候,我 22 歲。

他比我大三歲,算我的帶教。

我在他⼿下三個多月,干新媒體的活。

活是做熟了,禍也闖了一籮筐。

敬自己第一杯:

手滑點贊了⿊自家產品的評論。

第二杯:

發布的視頻沒給藝⼈ P 圖。

第三杯:

衝浪忘了切私人號,被明星粉絲圍攻。

殃及池魚,公司所有官號關評論區。

我當時差點自己捲舖蓋滾蛋。

主管發飆罵人,全被他笑著打太極攬下了。

硬是一句罵沒落到我頭上。

幹活干不好就不提了。

媽的,還有⼀回,部門經理的太太來公司。

我請她去休息室。

結果正巧撞⻅經理跟二奶在妖精打架。

太太當場發飆鬧離婚。

我被經理穿小鞋穿到飽。

最後也是他說好話解決的。

能成為他的戀⼈,我每秒都在感激命運。

戀愛半年後,他搬來和我一起住。

我住群租房。

離公司遠得要命,通勤一個多小時。

下班都累得要死,他還給我做飯。

現在想想,當時真的很辛苦。

後來他熬不下去了,說要去南⽅,讓我同⾏。

那時候找工作太難,我不敢辭職跟他走。

他知道我的顧慮,打了十萬塊給我。

我不收,提了分手。

他問我是不是不信任他。

我們吵架了,措辭很激烈。

現在視頻評論已經五千多條了,我的應該會沉。

其實我挺懦弱的。

不敢當面說的話,現在說吧。

分手一年多了,一直想和你道歉。

對不起,那天的話,不是我心裡想說的話。

你說我不愛你,怎麼可能?

我初出茅廬,最迷茫的時候,都是你給我托底。

這情分我記一輩子。

希望你一切都好,越來越好。】

評論熱度水漲船高。

不知是誰將帖子分享到了東盛員工群。

大批一線從業者在我的評論下團建。

還 po 出了許多黎恪的近照。

角度各異,清晰度不一。

鮮活又真實。

我無意識點著保存,看見了熟悉的帳號 ID。

起鬨的甚至有從前的同事。

有人開始通過主頁扒我。

我隱藏了所有信息,想刪掉評論。

可已經來不及了。

截圖滿天飛。

裡面的事已經足夠知情人破解我的身份。

我用冷水連續沖了幾次臉。

血仍在麵皮下發燙。

有股氣不上不下懸在胸腔,灼得人躁動。

好像弄砸了什麼事,即將被指責訓斥。

黎恪什麼時候變成了黎總?

手機震動不停。

我在搜索欄打下他的名字,努力檢索著信息。

最頂端一條,便是黎恪空降總部領導層的通告。

時間,是我離職後第二個月。

同事們最多懷疑他有高管人脈。

畢竟核心組織架構中沒人姓黎。

但權力層層包裹隱藏,誰都想不到他會是集團實際控制人的兒子。

從東盛離開後我刻意屏蔽了相關信息。

不知道他真實身份的我成了跳樑小丑。

我自虐般點開評論和私信。

一條接一條地看。

質疑我的評論也冒了出來。

「好假,本人東盛北京分部前員工。黎總是在基層熟悉過業務,從沒聽說跟哪個女員工有曖昧關係。」

「經理二奶那個事太有名了啊,我是隔壁的都聽說了,一眼解碼。不過樓主真跟黎恪談過?這種少爺應該不缺女人吧,在自家公司找簡直是埋雷,不合理。」

「我已經知道樓主是誰了,只能說做夢做得還行。黎總脾氣好對誰都一樣,他在技術部的時候也帶過女新人,別人都沒多想,就你當夢女發癲。」

「能掏出來十萬隨便送人得是什麼家境,這家庭水平,為了泡你跟你住群租房?你是天仙啊?」

「鑑定為在生活中見到了老錢二代後開始意淫霸道總裁愛上我。」

「這算是貼臉造謠了吧,坐等東盛闢謠。」

「能不能來個膽大的把帖子轉發給你們老闆,想看戲。」

「不用轉發,這種事分分鐘被輿情公關看到,估計明天全公司都知道了。」

「sy,是你吧?姐們你也真行,離職這麼久還能整個大的,你出名了已經。」

sy,施夷。

是我。

……

我刪掉評論,註銷了帳號。

銷號並沒給我太多寧靜。

微信也在響。

十月中,北方的空氣開始沁涼。

我趴在窗台上。

像從前無數個為數據焦慮的夜晚一樣。

摸出煙,燃起。

2.

我本科一般。

專業知識稀爛。

好在大學期間做了點事。

畢業後,靠著幾萬粉的自媒體帳號,混進了東盛集團的運營崗。

同期的新人大多學歷出眾,不喜歡帶我玩。

恰巧,黎恪從技術部調來。

我就被分到了他手下做事。

原本以為能迅速學到東西,結果並沒有。

領導派任務。

我提著咖啡去請教黎恪。

發現他對新媒體一竅不通!

不是,那他來營銷部幹什麼?

那杯星巴克花了我 45。

普通運營試用期工資每天也就只有 150。

他接過咖啡。

看著我顫抖的雙手,笑眯眯的。

「放心,我請個老手來教你。」

他說,「你跟他學,看著做,挨批我替你頂。」

我沒信。

直接把他打為摸魚的老油條。

沒想到他真搖來了人教我。

他負責替我挨罵,搖來的師父教我東西。

許多人的 20 歲像個雨季,淅淅瀝瀝。

我躲在他背後,從生疏走到嫻熟,匆忙卻平穩。

後來他又被抽調到另一個部門。

我難受得像死了義父。

人不相處就會淡。

但我非常,非常不想失去這個亦師亦友的前輩。

只好壯著膽子去找他。

發誓要是他表露出不耐煩,就絕對不再打擾。

我小心翼翼,他待我如常。

時間長了,我開始不滿足於朋友關係。

記不起有幾回。

從夢中驚醒,腦海中是他圍著浴巾喝水的樣子。

鬢髮被揉亂,神色放鬆倦怠。

溫吞又饜足。

那時太小,對性避如蛇蠍。

覺得對他有不可說的想法簡直是卑鄙可恥。

我開始躲著他,唯恐表露出某種念頭。

那年春節節後,我緊接著休了喪假。

因為不是直系親屬,假只批一天。

只好又請兩天病假。

參加完葬禮,回北京已是深夜。

隔壁那對情侶室友吱呀晃床。

混著幾聲輕微的抱怨笑鬧。

女的在笑,就為幾分鐘拉扯這麼久?

男的哎呀哎呀地哼,說累死了,傻逼領導又搞事。

我躺在床上,耳邊還迴蕩著道士唱詞的腔調。

家人去世,我沒覺得多傷心。

對此我有些愧疚。

平靜,煩躁,睡不著。

突然想嘗嘗煙是什麼味道。

於是斥巨資請跑腿,買了一包。

煙還沒點上,黎恪來了。

兩指勾著一份馬華拉麵,指頭通紅沁白。

他目光避開我亂糟的頭髮和未卸的妝面。

神色平淡如常,沒有刺眼的同情。

「明天能上班嗎?不能就再休息幾天。」

我站在門口,突然繃不住了。

他的大衣上浮著化凍的雪粒。

寒冷的味道湧進鼻腔。

羊絨材質的圍巾並不適合擦淚。

我埋在他肩上,盡力壓著聲音。

黎恪穩穩立著,堅實而沉默。

我用十餘個呼吸壓平抽亂的呼吸,哽聲請他進去喝杯水。

「你吃點東西。」他說,「明天我替你報假。」

我擦乾淨臉,說不用。

「開年有很多活,不能再請假了。」

死的人死了,活的人還要活著。

就像吃喪席的時候我要化著妝談笑風生,假裝事業有成。

讓大家知道喪主的孫女在大城市上班,這家的老人不是無依無靠。

工作就是我的命。

他沒再反駁。

看我吃完了那碗面,便起身告辭。

我欠他的情分又添一筆,壓得人心煩意亂。

可笑,碰上新喪,這一個月我竟然格外運氣好。

公司開年宴會,大家酒足飯飽。

突然來了新熱點要追。

主播喝酒喝懵了,沒法上。

我也喝暈了。

但就是鬼使神差暈暈乎乎舉手。

十分鐘背完了兩頁稿子,上鏡一遍過,聽不出半點喝醉的聲音。

清醒過來覺得是親人顯靈,躲在樓梯間爆哭一場。

結果還被黎恪看見了。

那是我頭一回獲得上鏡機會。

也是我自媒體粉絲快速增長的開始。

雖然最後被 ai 換臉只保留了聲音,功勞還是那個主播的。

我也沒鬧。

領導於是開始格外注意我。

晉了職級,加了薪水。

但因為在想黎恪,工作總出點小紕漏。

我抱著做了斷的心態,向他坦白心意。

他竟然同意了。

我飄忽許久,不可置信。

然後無可救藥地,將精神寄托在他身上。

不管他做什麼我都會支持。

不管他走到哪,我都念他一分舊情。

所以當他提出辭職,說要去南方時。

我默默藏起了孕檢單,祝他一路順利。

黎恪很生氣。

問祝他順利是什麼意思。

我說。

「就是,你對未來有規劃很好,希望你能成功。」

至於我,就不和他同行了。

他不理解。

「跟人合租,通勤一個多小時,為什麼一定要在北京?」

每天九點多到家。

六點多起床擠地鐵。

6 號線轉 19 號線轉 12 號線。

這樣的日子我過了將近三年。

他也陪我熬了兩年。

大家都太辛苦了。

他想要打破現狀,我十分有十二分的支持。

但我不行。

我好不容易才在公司站穩腳跟。

何況這是北京,許多機會只在這裡出現。

許多人,只有在這裡能遇見。

我坐在床邊,環視逼仄的空間。

「黎恪,我沒有辭職的本錢。」

出去簡單,想再回來就難了。

他舒了口氣,半蹲在我面前。

「不要緊。施夷,跟我走,你工作穩定前的生活成本我全額負擔。」

太好聽了。

這話跟「我養你」有什麼區別?

我想信他,可不敢全信。

和工作比起來,愛情太輕也太虛。

「黎恪,謝謝,這種話以後不要說了。」

我說。

「畢業後我沒當過一天米蟲,我受不了攤手要錢的日子。」

不知是哪個詞觸怒了他。

他問我把他當成什麼。

問我是否沒有考慮過和他有以後。

為什麼連一點信任和依靠都不願意給出去。

我有很多話想說。

但說出去都像賣慘。

我越是醞釀著慢慢講,他越憤怒。

只好沉默。

直到他也平靜下來。

「施夷,你知道我最生氣什麼嗎?」

黎恪深吸著氣。

他頸側筋脈綻出,盡力保持著冷靜。

「我最氣你竟然能一條一條地跟我講道理。」

「你告訴我,這幾年你對我是愛,還是單純的感激?」

我不可置信地抬起頭。

「我對你有沒有真心,你不知道嗎?」

「我從前知道!」他音聲音更高,呼吸由急轉緩,「但我現在不確定了。」

我火冒三丈。

「那你是把我當成獨立的人,還是你的附屬?」

「你有沒有為我考慮過?我換工作、換城市的成本你想過嗎?你只是覺得我不在就少了一個熟悉的用得順手的床伴!」

「……」

他哽住,反而笑了出來。

「施夷,你很好。談到這個地步,我也無話可說了。那就祝你事業有成。」

我僵立著,有些後悔。

黎恪在門邊止步,回過頭。

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那種情況下,自尊繃著脖頸,不許我先低頭。

他終於提起行李箱,穩妥地合上了門。

說出去的話,覆水難收。

其實我想到了今天會有一次爭吵。

因為我懷孕了,而孩子不能留。

如果坦白,黎恪又一定會要。

我很頭痛怎麼說服他不留孩子。

現在不必頭痛了。

他離開北京第三天,我做完了人流。

大概沒休養好,腰痛和梅雨季一樣準時。

玻璃煙灰缸里歪著四五隻煙頭。

尼古丁讓人昏沉。

我仔細刷完牙,抱著被子躺下。

一覺醒來,昨天的事發酵得更火。

甚至出現了以我 id 為名的熱榜話題。

許多從前的同事來我自媒體帳號下評論。

這個帳號,在我入職東盛後就對公司透明。

我一直在做,到現在,粉絲數量已經很不錯了。

無論如何,不能註銷。

熱度居高不下。

粉絲也知道了我就是評論事件的女主,紛紛吃瓜。

密密麻麻的問詢私信里,一道藍 v 格外顯眼。

「您好~我是東盛的新媒體編輯。」

「想問問您有意向接商務合作嗎?」

「這波流量很好,我們黎總想約您出一個視頻,主要澄清網絡謠言順便宣傳我司優秀的員工福利,佣金您報~」

我指尖懸停在回復欄。

斷續刪打。

「如果沒記錯,按東盛的階梯報價,我的出鏡商單價格在 5~8w 萬一條。就 5 萬吧,抱歉給黎總帶來困擾。」

對面迅速回復。

「好哦~下午會有專人和您聯繫。」

我放下手機,枯坐了會。

澄清……網絡謠言啊。

原來我已經是他需要抹去的謠言了。

3.

和我聯繫的是老熟人。

我認出趙玉京的號碼,愣了幾秒才接。

當時黎恪離職,趙玉京緊隨其後也離職了。

再笨,也能猜出他是黎恪的親信班底。

剛鬧出一場笑話,又見到熟人,多少有點不自在。

「京哥?」

「嗯,是我。」

對面人甩著鑰匙,碰撞聲清脆。

「怎麼回事啊,冒冒失失整出這麼大輿論。」

「……」我說,「你也沒告訴我他有這來頭。」

「哥們開保時捷,他能使喚我教你幹活,你不多想想?」

「我以為你們只是關係好。」

「得,也算。」

他合上車門,低低的背景音鼓點勁爆。

「看在我帶你那麼久份上,透個底唄,你倆還能不能成?」

我苦笑,「做夢呢?」

「嘖,先別說其他的。」

他壓低了聲音。

「你自己,什麼想法?」

能有什麼想法。

不甘心有的,但不多。

時間一久,愛啊恨啊都被磨舊了。

想起他只能記起好的那一塊。

其餘情緒,就像是隔著毛玻璃看電影,模糊。

「我的想法?」我默了默,「不重要。」

趙玉京沒追問。

發來一個定位,配著時間。

東盛深市分部,52 層貴賓室。

「這周五上午十點來,拍視頻不會很久,但後續有些事估計還要你配合。你乾脆就在深市留幾天,我們聚一聚。」

他順著曲子尾調,沒頭沒尾地補了一句。

「黎恪他沒談新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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