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明月照溝渠完整後續

2025-09-17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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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送來了一封道歉信。

言明程父當時拜訪老友。

未及時與程非煙通信,才惹下誤會。

信上附贈了他的老虎玉佩。

這塊玉佩是娘拿著自己的嫁妝。

親手選料,做成的。一雌一雄。

是我和蕭玄溟的定情之物。

他送來這個。

以表心意。

看來他這是下定決心要娶我了。

很快就到了我的及笄之日。

前世陛下和父親有默契。

在我及笄之禮上宣布賜婚一事。

好事成雙。

本以為那日我話說得清楚。

蕭玄溟不會出席。

沒想到他還是來了。

還帶來了程非煙。

看著他們出雙入對。

本以為,我會很難受。

心裡卻意外輕鬆。

我穿著隆重的禮服從府里的紅木橋上走過時。

程非煙不懷好意地迎面走了過來。

「孟姑娘,殿下如今對我情根深種,我勸你還是自請退婚吧,省得到時殿下求退婚,你豈不是更丟人?」

說著她掩著帕子輕笑。

「程姑娘,即便我與太子退婚,你以為陛下會答應讓太子娶你這個窮鄉僻壤的商戶女為妻?」

「只要太子殿下心裡有我,名分我不在乎!」

「殿下與我花前月下,說你不通文墨,殿下文武雙全,而你卻是個大字不識的野丫頭,要不是為了報恩,殿下早就去求陛下退婚了。」

原來,他心裡一直是介意的。

介意我不愛讀書,讓他丟臉。

程非煙眼神的桀驁忽然換成了得意。

手指撫摸我衣領花紋,在我耳邊親昵道:

「可惜金玉衣裳偏偏裹了你這粗俗不堪的野丫頭!」

等我反應過來時。

她已經借著身體的重量,拉著我一起跌進了荷花池裡。

姨母精心繡了一個月的禮服就這樣沾滿了污泥。

蕭玄溟聽到動靜,直接從男席沖了過來。

第一時間將程非煙救上了岸。

「殿下,都是我不好,本來想為上次頭面的事情跟孟姑娘道歉,卻因為穿不慣這花盆底鞋,才衝撞了孟姑娘。她不是故意推我的。」

「孟昭昭,阿煙好心來為你慶賀及笄之禮,你卻如此歹毒。」

「你不要以為,你要給本宮做正妃,就可以如此欺負阿煙!」

那日話說得那麼清楚。

他卻還是不信。

我嗤笑,看向了蕭玄溟:

「誰說我要嫁給殿下了?」

我略帶嘲諷地看著蕭玄溟:

「我不通文墨,行為粗俗,怎麼配得上殿下?」

「難道你前日進宮,不就是催著父皇早早定下婚事嗎?」

「你又在說什麼瘋話?京城誰人不知你是內定的太子妃,及笄之後,就要與本宮成婚?」

我迎上他冷冽的目光,一字一句道:

「陛下已經同意你我退婚,況且我與新晉的探花郎早有婚約,及笄後,自然要嫁給他,才好顯示我孟家一諾千金。」

蕭玄溟原本倨傲的眼神里閃現出一絲慌亂。

「不可能!你自幼就追在本宮身後,怎麼肯輕易放手?」

「況且,與本宮成婚,可是……可是你娘的遺願。」

我擰乾了裙子。

一步一步走向他。

直到我們之間能夠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我娘瞎了眼,才會拼了命救下你這個白眼狼!她泉下有知,也會支持我早日跟殿下恩斷義絕。」

為了蕭玄溟,我苦學宮中禮儀。

親手剪掉自己的利爪,變成溫順的小貓,只為能夠成為一個合格的太子妃。

從未這般大聲質疑過他。

他習慣了我的溫順。

見我如此,眼裡閃過一絲不適應。

「想讓本宮在意你,能不能不要用這種蠢辦法?」

他剛將程非煙接入東宮時,我也曾玩過一哭二鬧的把戲。

只是為了證明我才是他心裡最重要的。

但是,現在我不會那麼蠢了。

蕭玄溟滿眼寫著不相信。

「那這塊老虎玉佩呢?」

「既然能割捨,為何還戴著?」

「戴習慣了。殿下介意,那我就摘下來,送給殿下,就當給殿下和程姑娘新婚的隨禮了。」

蕭玄溟搖搖頭。

「昭昭,你醉了,本宮就當從未聽過此話。」

「只要你肯給阿煙道歉,你的太子妃之位就保得住!」

事到如今。

他還是不敢相信。

或許從前我一直追在他身後,給足了他安全感。

如今我要放手了。

他反而慌了。

我笑著看著蕭玄溟:

「該道歉的是程非煙。」

「殿下,你那尊貴的太子妃之位,還是留給你的心上人吧!」

「你……你怎能如此不識好歹!」

「上京誰不知道你是未來的太子妃,若是被退婚了,不只是你,整個孟家都會是上京的笑話!」

「本宮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誠心道歉,阿煙不會跟你計較的。」

素來高傲的蕭玄溟。

溫柔只留給程非煙。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溫柔地跟我說過話了。

如今肯放下身段。

依舊是為了程非煙。

我沉默不語。

冷冷地看著他。

「殿下,是阿煙不知禮節,孟姑娘是將軍府嫡女,而我只是一個末流商戶之女,怎麼能讓孟姑娘屈尊跟我道歉呢。」

她話剛出口。

蕭玄溟的火氣一下子上來了。

「孟昭昭,本宮的耐心是有限的。」

「今日你若不道歉,就等著被退婚吧!」

我看著他們跟上戲台了一樣。

在我面前上演著霸道太子和純情小白花的戲碼。

內心毫無波動。

算算時辰。

陛下的聖旨也該到了。

二門外傳來一聲傳喚。

「聖旨到!」

「孟氏嫡女昭昭,與太子八字不合,取消賜婚,念孟家軍功卓著,即日起封為縣主,自由婚嫁。欽此。」

「孟姑娘,快接旨吧。」

我跪地,大拜。

「臣女孟昭昭多謝陛下成全。」

蕭玄溟臉上的血色一點點消失。

一個趔趄。

差點跌倒在地。

「殿下,小心。」

6

程非煙小心地握住了蕭玄溟的手,卻被他一把甩開。

蕭玄溟的眼神恢復清明。

一把奪過李公公手裡的聖旨。

臉色慘白。

「殿下,這不合規矩……」

「住口!」

程非煙見蕭玄溟如此失態。

眼睛跟淬了毒似的,恨不得立刻將我撕碎。

「不可能,怎麼會?那日你進宮不是為了賜婚,是為了……」

「是為了退婚!」

「如今殿下稱心如意了。」

「那臣女就祝殿下和程姑娘,白頭到老,永不分離。」

說完我面無表情從蕭玄溟面前走過。

他身子搖搖晃晃。

感覺下一秒,就要腳步虛浮,栽進湖裡。

整個及笄禮。

蕭玄溟就這般呆呆地看著我。

似乎還沒從這場噩耗里緩過來。

父親一臉笑意地送客人離開。

我回到後院時。

卻被蕭玄溟一把抓住了手腕。

「昭昭,本宮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只要本宮一句話,立刻就能毀了你和那個廢物探花的婚事!」

「殿下不曾十年寒窗,身為儲君,卻如此誹謗探花郎,難不成,殿下這是質疑翰林學士,還是說質疑陛下選人才的眼光?」

「姑娘,楚夫人請您過去試嫁衣呢。」

我打了個哈欠,轉身就走。

蕭玄溟卻窮追不捨地跟了上來。

「本宮答應過你娘,要好好照顧你的!」

「只要你肯,明日本宮可以再為你求一旨賜婚。」

他一臉倨傲,仿佛這是對我多麼大的恩賜。

「殿下,君子有成人之美,難道我就這般不識趣嗎?」

蕭玄溟似乎很不舒服,扶著頭,仿佛宿醉一般,眼神也變得奇怪。

他緊緊攥著我的手,艱難地開口:

「本宮答應你,這輩子一定會護佑好你的……家人。」

我聞言,背後忽然升起一股寒意。

這輩子……

難不成,蕭玄溟也重生了?

只是既然重生了,他又為何纏著我不放。

「殿下怕是吃醉了酒,昭昭馬上就要嫁人了,若是讓人看到,恐怕對昭昭、殿下都不好。」

說著就擋在我的身前。

命兩個小廝將蕭玄溟左右架起來。

扶了出去。

姨母轉頭看著我臉色蒼白。

替我擦著額角的細汗。

「昭昭,你真的……放下了?」

我從恍惚里回神。

看著蕭玄溟的背影消失。

點了點頭。

「姨母放心,我對太子殿下,早就死心了。」

7

溫鶴鳴命人送來了一盆蘭草。

這是娘生前最喜歡的花。

他倒是有心。

溫鶴鳴是新科的探花郎。

他的姐姐為他操辦了宴席。

其實就是為弟弟相看我這個未來妻子。

我正思量如何和溫鶴鳴重修舊好。

他身穿一身紫袍。

仿若畫中人一般。

手裡正在削著一個晶瑩剔透的梨子。

「聽聞孟姑娘最喜歡吃這個?」

他緩緩起身,將削好的梨遞給我。

鋒利的刀口卻瞬間劃破了我的手指。

溫鶴鳴順勢抓住我受傷的手指。

用帕子仔細替我擦拭血跡。

他的動作很溫柔。

我背後卻直發涼。

「人人都說孟姑娘鍾情太子,如今你卻獻媚於我一個小小的探花郎,有何目的?」

溫鶴鳴漫不經心地問。

我重生回來就立刻派人去查了溫鶴鳴的身世。

他的母親因為生下他,擔心被皇后奪子。

而被誣陷想用巫蠱之術謀害皇后。

被杖殺的前日。

苦求一名太醫將他送出宮門。

自此陛下的皇長子失蹤。

太醫一家也因巫蠱之案滿門抄斬。

「我的母親因為救太子而死,如今陛下也忌憚我父親的兵權,暗中搜集證據。」

「我和你有同樣的仇人,不是嗎?」

「我只求父親能安心養老,常年守護西北。你成事之日,你我和離,我絕不糾纏於你。」

溫鶴鳴聞言。

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下一秒,

他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力道之大,絕不是一個文弱書生可以做到的。

我心中越發肯定。

「你知道的太多了!」

我呼吸越來越困難。

「若是你信不過我,直接殺了我,也好。」

溫鶴鳴緊緊盯著我越來越蒼白的臉。

似乎很好奇,我一個草包武將之女,如何一眼看破他的身份。

我直視著他窺探的眼神:

「如果我有辦法,讓你見到陛下,恢復身份呢?」

溫鶴鳴手上一頓。

忽然鬆手。

我重重跌落在地,大口呼吸。

按理來說,科舉的前三甲是要殿試的。

溫鶴鳴等這個機會,也等了很久。

可是偏偏殿試前陛下重病。

由太子和翰林大學士主持了這場殿試。

溫鶴鳴到現在還沒見過陛下。

一個探花郎。

朝中無人。

再想見陛下。

簡直難如登天。

溫鶴鳴饒有興味地看著我。

「說說看!」

「一個月後,陛下會帶皇子和公主去南海子圍獵!」

8

「人人都知道陛下寵愛端陽公主。」

「探花郎的面容,總讓我覺得熟悉。思來想去,我終於想明白了,郎君倒是和端陽公主有幾分相像。」

和聰明人說話,不必過於直白。

陛下寵愛端陽公主,是因為端陽公主的母妃雲妃是陛下的白月光。

當年雲妃生下一對龍鳳胎,醒來時,卻發現在自己身旁的只有自己的女兒。

而那個皇子,至此失蹤。

雲妃發了瘋地尋找這個孩子的蹤跡,抱著肚兜去找皇后質問,卻被活活打死在椒房宮。

溫鶴鳴就是端陽公主失散多年的龍鳳胎弟弟。

這日後,

溫鶴鳴便真的虛情假意地張羅起我們的婚事來。

春獵時,陛下帶著寵愛的皇子和公主直奔南海子。

端陽公主入林追逐一隻鹿。

卻失蹤了。

「救命!」

等我趕到的時候。

端陽公主跌倒在地,對面一隻山豬頂著粗壯的獠牙,正在蹬著後蹄,蓄勢待發。

我和溫鶴鳴對視一眼。

拉緊了弓弦。

山豬被鋒利的箭射中。

瞬間被激怒。

我沖溫鶴鳴使了個眼色。

他抱著端陽公主上馬。

而我連發三箭。

擋住了山豬的去路。

山豬終於倒下了。

我衝著溫鶴鳴露出一個輕鬆的微笑。

他的瞳孔卻瞬間放大。

「小心!」

等我回頭時。

山豬憑藉著最後一絲氣力,用獠牙頂起了我。

羽林衛將山豬圍了起來。

意識模糊前。

我被人抬進了圍獵的營帳。

醒來時,溫鶴鳴端著一碗湯藥。

「你真是不要命了!」

「只求殿下能夠許我父親告老還鄉,不與他為難。」

溫鶴鳴死死盯著我。

沉默片刻。

「你就這麼信我?」

「殿下臥薪嘗膽十年,我自然信殿下有這個本事!」

「不愧是孟遠山的女兒!有將門虎女的風範!」

帳子突然被人掀開。

一身明黃色錦袍出現在我眼前。

我立刻捂著傷口要行禮。

陛下上前阻止了我,滿眼感激:

「昭昭,今日多虧了你,不然朕真的愧對雲妃。」

聽到雲妃二字。

溫鶴鳴明顯強壓著內心翻湧的情緒。

僵直地立在一旁。

我立刻伸手拉住他。

「陛下,今日能救下端陽公主,多虧了臣女未來的夫婿。」

「哦?」

我將溫鶴鳴自然地推到了陛下面前。

陛下不經意掃了一眼。

手裡的藥碗瞬間落地。

伺候的宮人手忙腳亂地上前來。

陛下卻伸手制止。

站起身來。

「你叫什麼名字?」

「微臣新科探花,溫鶴鳴。」

「陛下,不覺得溫郎君有些面善嗎?」

陛下眼神複雜地拍了拍我。

「既然受了傷,就好生休息。朕改日再來看你!」

從溫鶴鳴面前走過時。

陛下並未駐足。

我心裡直打鼓。

陛下走後沒多久。

陛下身邊的黃公公就進來了。

「這些傷藥都是回部進貢來的,對外傷有奇效。還請孟姑娘留下。」

「陛下今日得了一幅前朝的書法,聽聞新科探花郎在書道上頗有研究,請隨老奴前去,為陛下鑑賞一二。」

我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溫鶴鳴第一次向我投來了感激的目光。

從前他看我,都像是在看獵物。

唯有這一次。

是在看同伴的感覺。

為了保險起見。

我帶著傷去求見了端陽公主。

陛下和溫鶴鳴賞這幅書法,整整賞了三個時辰。

侍女早就備好了晚膳。

我卻食不知味。

心神不寧地看著營帳外。

忽然有腳步聲……

我激動地起身。

扯到了腰上的傷口。

男人三步並作兩步,進來將我扶著坐下。

「為救皇姐,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還不老實!」

蕭玄溟親自替我放好引枕。

將我抱到榻上。

「蕭玄溟,你放開!」

正當我想法子要攆他出去時。

營帳外再次傳來了腳步聲。

「夫君,你可算回來了。」

溫鶴鳴很快察覺了我在演戲。

立刻有默契地配合。

「怎麼?我不在,晚膳也不吃了?」

「你不在,我食不知味。」

我眨巴眨巴眼睛。

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溫鶴鳴掐了一下我的臉頰。

寵溺一笑,拿起碗,開始給我喂飯。

蕭玄溟就這般看著我和溫鶴鳴郎情妾意。

後槽牙都要咬下來了。

溫鶴鳴還一臉挑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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