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朋友好像失憶了。
賀辭躺在病床上,旁邊坐了個梨花帶雨的漂亮姑娘。
見到我,他陌生道:「你是誰?」
我解釋自己是他女朋友。
可是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朋友打斷:「賀氏的太子爺怎麼可能看上你這種人?」
賀辭不知道的是,我當時在病房外,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你真確定要假裝失憶測試祁舒月對你的感情?你不怕她知道了你的身份之後生氣,和你鬧分手?」
賀辭懶懶地咬了一口蘋果,散漫道:「我給她資源,她知道了慶幸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和我分手?」
我捂著臉跑到空曠的地方,才沒忍住笑出來。
賀辭不知道的是,除了他,我還有個大金主。
吃醋的大金主很難哄,我早就吃不消了。
1
微喘著粗氣打開病房門的那一刻,我看見賀辭的懷裡抱著一個梨花帶雨的女孩。
我無意識地捏緊了手心的袋子,輕輕喚道:「阿辭,你在做什麼?」
賀辭頭上纏著繃帶,他原本正軟著聲音和懷中的女孩說話,聽到我的問話,抬起頭。
與以往不同,他看過來的眼神很冷,也很陌生。
能看出他被打斷,心情十分不好。
「你是誰?」
那一瞬間,我忽然覺得,賀辭不去演戲,還真是我們文娛界的損失。
我走過去,勉強撐起笑容,想要將他懷裡的女孩拉走:「我是你女朋友,祁舒月。」
演員祁舒月,幸會。
我沒拉動。
賀辭攬著她的腰。
「我已經知道你失憶的事了,你現在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
「誒誒誒等等」,他的朋友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面帶鄙夷:「你說是就是?可是我們從來沒有見過你啊。」
「難道你是借著賀少失憶,來攀咬賀家的?」
窗外一聲悶雷。
我的臉上漸漸失了血色。
「賀少?」我看著床上的男人,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一般緩緩道:「什麼賀少?」
女孩宣誓主權似的往他懷裡靠了靠:「這位……可以不要糾纏我男朋友嗎?請你出去,不然我叫保安了。」
「寶寶別生氣,不長眼的人罷了。」
賀辭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看都沒看我一眼,「我想吃蘋果了,喂我。」
看著他倆濃情蜜意的一幕,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淚眼朦朧間,我甚至還注意到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護士聽到動靜匆匆走進來,拉著我的動作強硬:「無關人員請不要打擾病人休息。」
我一時不察,懷裡的雞湯撒了一地。
賀辭看到那打翻的飯盒,皺了皺眉,對著護士正欲開口。
「你騙我。」
我望著賀辭,嘶啞著聲音吼道:「賀辭,你一直在騙我!」
「我算什麼?你消遣時的玩物?還是供人取笑的樂子?」
他的眸中閃過慌亂:「我沒……」
我看著他,滿眼都是失望:「你成功了,我們分手。」
語畢,我哭著快步走出病房。
賀辭想下床,卻礙於自己受傷的腿,一時間疼得臉色都變了。
餘光里,女孩眼疾手快地抱住他:「賀少,你不是想吃蘋果嗎?」
「滾開!……舒月!」
我沒理他,跑得更快了。
跑到無人之處,才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終於分了。
2
一年前,賀辭在酒吧同人打賭,賭自己隱藏身份,能不能追到進門的第 99 個女生。
賭注是一輛超跑。
而那個女生,是我。
那晚我剛好在酒吧兼職打架子鼓。
鼓棒在我指尖翻飛,燈光交錯間,我無意間往台下一瞥,看到賀辭望著我愣神。
工作結束後,我被混混圍在小巷,賀辭不知從哪跑了出來。
混混們匆匆逃走,賀辭捂著流血的額頭,笑著安慰我:「不疼,別怕。」
我愣了一瞬。
心裡像是撕開了一個口子,一顆石子丟進去,在空曠之中發出「叮噹」的脆響。
處理傷口結束已經是半夜。
賀辭吃過藥睡著了,我擔心他發燒,趴在床邊休息。
鍋上煨的小米粥「咕嘟咕嘟」地冒泡,迷迷糊糊間,我聽到他在打電話。
對方揶揄道:「賀少英雄救美的戲算是成功了?」
「呵。」
賀辭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修長的手指正靈活地玩著我的頭髮,輕嗤:「把車準備好,一個月,包拿下的。」
他的手指一頓,輕輕落在我受傷的手臂上。
當時,我撲向混混,手臂被地上的玻璃擦出一道猙獰的血痕。
沒有我,那一拳打到的就是他的眼睛。
半晌,他散漫道:「不過你找的人,下手也太不知輕重了點。」
對方訕笑:「已經教訓過丟進局子了,錢到位,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們心裡有數……做戲做全套嘛。」
是啊,做戲做全套。
事實證明,心疼男人,自己倒霉。
我趴在床邊一動也不敢動,心底一片冰涼,卻又不免慶幸。
幸好我只是微微動了下心,還來得及抽身。
幸好,我遇上的人,是個傻逼。
我上網搜索他的信息。
賀辭,賀氏的二世祖。
花邊新聞數都數不清,但十分捨得給女伴砸錢砸資源。
通告少,我缺錢,在酒吧兼職已經好久了。
他想要贏,想要愛,我就給他愛,讓他贏。
在商言商,等價交換。
他賺了,我也不虧。
3
傷口結痂又脫落,留下一道淺粉的印記。
得知我經濟窘迫,賀辭一邊安慰,一邊偷偷摸摸讓人塞資源給我。也許是擔心暴露身份,塞來的都是些螞蚱肉,但聊勝於無。
只一點,他再不許我去酒吧打工,「通告夠拍了,酒吧的工作就辭了吧。」
他把頭埋在我的後頸,深吸了一口氣:「我是你男朋友,我擔心你遇到之前那樣的危險,萬一我不能及時出現,怎麼辦?」
我微笑。
他會為我遮風擋雨。
至於風雨怎麼來的,別管。
我沒有錢,我們就坐在菜市場吃路邊攤、吃二十塊錢的麻辣燙,聽著市井叫賣,計劃著有錢了去哪兒搓一頓。
他沒有工作,就在家裡等我下戲,每天的菜色不重樣,逼仄的出租屋被打掃得一塵不染。
雖然我不止一次看到家政的身影就是了。
原本以為賀辭贏了跑車就要和我分手,我還打算藉機敲筆大的。
但他似乎玩上癮了。
酒吧里,有富二代晃著酒杯感嘆:「祁舒月對你居然是真的,就算你沒錢,她也願意養著你,嘖,這種好事怎麼沒輪到我?」
「難道你真要從良了?」
賀辭雙腳交疊在桌上,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看起來心情極好。
「從良?」
他輕輕咀嚼這兩個字,不知想到什麼,輕嗤:「只是覺得,偶爾換換口味也很有意思。」
旁邊的人豎起大拇指:「還得是你。」
此時光柱跳躍,一台紅色的超跑出現在舞台中央,兩名衣著暴露的車模趴在車上,舞姿大膽火辣。
眾人連連起鬨。
「喲,還得是宋少爺捨得,這可比上回唐旋的彩頭還要好啊。」
「唐旋那小子,估計還在為他的超跑輸給了賀少肉痛呢,你看他到現在都沒出現。」
「誒,誰知道嫂子這麼好追?賀少略施小計,就死心塌地地跟著了。」
……
車子的主人宋昭聳了聳肩,一副心疼的樣子:「全球限量發售,我也是好不容易才讓人給我搞到一輛,怎麼樣?老規矩,不談錢,只談樂子。」
賀辭被奉承得舒服,望著那台跑車,不經意也坐直了身體:「這次又賭什麼?」
這倒是難倒眾人了。
富二代們不缺錢,一般的賭約還真難讓人提起興趣。
「不如這樣。」宋昭道,「這次,還是賭女人。」
「就賭……祁舒月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後,會不會和你分手!」
賀辭握著酒杯,手心驟然收緊。
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失態。
見他沉默,宋昭笑了,「賀少,你不會不敢賭吧?怕人跑了?」
角落的沙發里,左擁右抱的富二代大著舌頭:「若是真跑了,那就說明她愛得不深唄。」
賀辭記得,這人是某家的私生子,硬要融進來玩的,還大言不慚地要買單。
至於名字……不記得了。
他懶懶一抬眼,面不改色地踹翻了那人的酒杯,聲音發冷:「舌頭不要,就剁了。」
那人瞬間醒了酒,背後都是冷汗。
重金屬的音樂聲達到高潮。
「誰說我不敢?」
他看向另一個朋友:「邵逐,我記得你之前有個挺漂亮的女伴。」
「一個電話的事兒。」邵逐秒懂,舉起雙手作投降狀:「不過,如果嫂子跑了,我這邊概不負責啊。」
賀辭摸上跑車的發動機蓋,哂笑:「她不會。」
「她很好哄的。」
卻無人注意到,提出遊戲規則的宋昭,正噙著一抹笑意,握著手機,指尖翻飛。
我在暗處看著一切,也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會。
這台超跑,賀辭拿不到的。
4
賀辭不知道,他家裡人已經背著他找上門了。
「一千萬。」
環境雅致的咖啡廳里,貴婦模樣的女人放下手包,紅唇微啟:「是你和我兒子的分手費。」
我在雜誌上見過,那個手包三百多萬,而且只面向定向客戶,有錢都不一定能拿到。
「賀家向來講求門當戶對,老爺子已經給他找好了聯姻對象。阿辭正是愛玩樂的年紀,相信祁小姐也能理解。」
不好意思,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已經在娛樂圈獨自闖蕩兩年了,理解不了一點。
我攪動著咖啡,把上面的泡沫都要攪沒了,這才笑了笑:「我不要錢。」
賀辭好像總能給我驚喜。
原本只當他是個手裡有點資源的二世祖,卻沒想到他的母親會是趙若芳。
沒有隱退之前,她是華國最年輕的金百合影后。
科班出身的,沒人不認識她。
我伸出五根手指:「五部班底紮實的電視劇,我 0 片酬出演,分紅要凈利潤的 15%。」
屬實是獅子大開口。
但我知道,趙若芳會給的。
果然,她的眼神凌厲:「小心吃不下撐死。」
我四兩撥千斤:「不勞費心,我胃口很大,再多都吃得下。」
見到趙若芳女士之前,我不止一次想過,如果賀辭玩膩了,或者是他的家裡人想用支票打發我,那我是接呢,還是接呢?
但是見到她之後,我反而有了新的考量。
錢總會有花完的一天,但是好的作品始終在那裡。
我需要的是一個在娛樂圈留名的機會,它帶來的收益比支票更多。
再說了,萬一我前腳收了錢,後腳就被封殺了怎麼辦?
咖啡廳里鋼琴聲悠揚,我不緊不慢地等著她的決定,手心裡微微冒汗。
趙若芳盯著我看了很久,緩緩道:「你和我兒子,應該沒有發生過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吧?」
「不該發生」幾個字被她咬得極重。
印象里,賀辭倒是有好幾次都差點擦槍走火,每次都被我趕去洗冷水澡。
當時他又委屈又氣,我告訴他,要把這種事情放到結婚當天。
隨口一撩撥,他就信了。
我搖搖頭,笑著說:「沒有。」
他約過那麼多演員、模特、網紅,給她們砸錢砸資源,誰知道有沒有什麼傳染病?
趙若芳推來一個導演的名片,像是滿意我識趣:「斷乾淨。」
5
拉黑賀辭後,我的手機通知欄就沒消停過。
漫天的好友申請和陌生號碼的未接來電,搞得我還以為自己火了。
「舒月,你在哪?」
「我可以解釋,這只是個遊戲。?ü?」
「那個女人只是我找來氣你的,我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生氣了?」
「好了我承認,我爸是賀冬晟,賀氏的董事長,先前你的那些資源都是我給你的,這麼說有沒有消氣點?」
……
拉黑一個號碼,又來一個。
最後他的少爺脾氣上來,也不哄了,「祁舒月,我的耐心有限。」
搞得像我對不起他似的。
不過可惜,本人是個敬業的演員,就算沒有鏡頭,也要把戲走完。
……說是這麼說。
事實是,將近一年的相處,就算是狗也會有幾分感情。
我仰頭望著天空,順道觀察周圍有沒有狗仔,好把我絕美落淚的照片拍下。
好吧沒有。
浪費表情。
我望著天空,輕輕吐了一口濁氣。
快下雨了,我得回家收衣服。
馬不停蹄地回到自己的出租屋,第一件事就是搬家。
這些年我攢了不少錢,已經全款在市中心拿下了一套房,為了配合賀辭玩遊戲,出租屋當然也是戲台子。
賀辭在路邊攤買的戒指?不要。
過生日送的娃娃?扔了。
合影?那可是案底,撕了撕了。
忙碌一下午,和賀辭相關的東西都被我丟了,我美滋滋地給趙女士發了消息:「分得乾乾淨淨。」
她也信守承諾,給我推了兩個導演的聯繫方式。
我喜歡有錢人的效率。
提著自己的必需品,我哼著歌離開了出租屋。
卻不想,在樓梯轉角,與西裝革履的男人面面相覷。
他的眼神平靜而深邃,我的腳步一頓,眨了眨眼睛,確認自己沒看錯。
臥槽。
宋啟辰。
我金主。
他怎麼回國了,還找到了我家?!
6
原本該在大洋彼岸的宋啟辰守在我的出租屋外,腳邊落了很多煙頭。
一身黑色的風衣,勾勒出他更加高挑的身形。
他望向我,黑色的瞳仁里沒有什麼情緒,卻讓我莫名心虛。
「好久不見。」
他抬眸,銀色眼鏡的邊框冷硬:「晚上有空?我剛回國,陪我吃個飯。」
就像是多年未見,在同我寒暄一般。
可我就是知道他生氣了。
他一個眼神過來我就知道他是想拉屎還是想放屁。
表情這麼平靜,明顯是氣得不輕。
我忙不迭地點頭:「好的好的。」
保鏢上前拿走我的行李,經過他身邊時,我才注意到,他指尖的煙已經快燒沒了。
可他就跟沒感覺似的。
電光石火之間,我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冷汗「唰」地一下就下來了。
宋啟辰知道我住這兒。
那豈不是說,我從兩個金主手裡拿兩份資源的事情,已經暴露了?!
哦豁,完蛋。
7
我唯唯諾諾地走在宋啟辰身後,鑽進副駕駛,離開了這個我住了一年多的地方。
宋啟辰親自開的車,他抿著唇,車輛行駛進海底隧道的時候,鏡片快速地閃過幾道光。
和宋啟辰的糾葛由來已久。
很俗套的故事。
剛剛進入娛樂圈這個大染缸的時候,我被無良公司騙到會所包廂陪老男人喝酒。
老男人給我下了藥,我被他壓在身下,拼著最後一絲神智踹向他的命根子,他在我身後憤怒地咆哮:「不過是一個小演員,敢得罪我,我讓你在娛樂圈混不下去!」
藥力和酒力一上來,我都不記得自己是撲進了誰的懷裡。
只記得那個人長得很高,他身上的味道很冷,也很好聞。
「救命……」
後來的事我已記不太清。
只記得第二天早上,自己在總統套房裡醒來,衣服雖然凌亂,卻也完好。
走出房門,我看見一身西裝、正坐在桌前辦公的宋啟辰。
他長得很好看。
連光都偏愛他。
晨光熹微,那一絲光線灑在他臉上,寧靜而安定。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聲音淡淡:「醒了?」
我攥緊衣角向他道謝,餘光卻不自覺地瞥見沙發上那件被撕破的男士襯衫。
我撕的。
腦海里湧上殘留的記憶,我騎在他身上,胡亂扯著他的衣服,一邊哭一邊發瘋。
他胸前的紐扣被我扯開,我的手摸上他微涼的皮膚,剛做的指甲還在上面劃出了幾道紅痕。
最後是趕來的醫生和保鏢聯合將我按倒的。
我慌忙鞠了一躬,欲哭無淚:「對不起!我會照價賠償的!」
「不用了。」
他放下文件,陳述了一個客觀事實:「你賠不起。」
我窘迫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沉靜的眼睛盯了我半晌,緩緩道:「夢娛不是什麼好地方,水太深,不適合你。」
夢娛是我的公司。
我初出茅廬,被騙著簽了天價合同。
若非是賠不起違約金,我也不會抱著僥倖心理去參加酒局,就是沒想到當初信誓旦旦說「就是喝個酒、吃個飯」的經紀人和老男人是一夥的。
不過,昨晚這麼一鬧,我這違約金是賠定了。
我一時間心如死灰,卻還是恭恭敬敬地同他道了謝。
大概是我將內心活動都寫在了臉上,宋啟辰頓了頓,又道:「工作的事情你不用擔心,稍後會有人來聯繫你。」
他的話音剛落,我就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對方說可以幫我和公司打官司解約,甚至可以拿到賠償金。
我握著電話,望著專心處理公務的男人,眼前有一瞬間起了霧。
「謝謝。」
「可以告訴我您的名字嗎?」我深深鞠了個躬,「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您的。」
「宋啟辰。」他放下手中的鋼筆看向我,啟唇:「宋元明清的宋,啟明的啟,良辰美景的辰。」
「我叫祁舒月。」我露出一個笑,眼淚從下巴落下,看起來有些狼狽:「單耳祁,舍予舒,月亮的月。」
8
宋啟辰的律師親自替我同公司打了官司,不僅成功解了約,還得到了一大筆賠償金。
那個導演和經紀人也被圈內封殺了。
後來我才知道,他的法務團隊在整個行業內都屬於翹楚,親自給我打官司,頗有些大材小用的意思。
宋啟辰的公司並不在國內,業務也和娛樂圈並不沾邊,他的行程緊湊,沒等我的案子勝訴,就返回 F 國了。
我入職了新的娛樂公司,這次運氣比較好,帶我的經紀人黎姐性格風風火火,而且甚為唾棄那些逼良為娼的腌臢手段。
我在綠泡泡上向宋啟辰道了近況,對他再次表達了感謝。
對面隔了很久才發過來一句「好。」
我以為事情就這麼告一段落了,卻沒想到,過了幾天,他的助理親自找到了我。
「先生說,願意為祁小姐提供一切幫助。」
助理小陳推來一份文件,行為舉止無不專業,我卻很想笑。
不是沒有人告訴我,想要在這個圈子裡長久地走下去,上面得有人。
只是我沒想到,想要當我金主的人,居然是宋啟辰。
很久以後我才知道那種感覺叫做「塌房」。
「好啊。」
沒有宋啟辰,也會有張啟辰、李啟辰。
既然這樣,還不如挑個看著順眼的。
以宋啟辰的外形條件來說,我還賺了。
於是我笑盈盈地問他的助理:「我需要做什麼?」
小陳似乎是沒想到我答應得這麼快,磕巴了一下:「很簡單的,陪先生聊聊天就可以。」
「作為交換,先生在市區送了您一套房。」他恭敬地將房卡遞給我,「另外,這是先生托我給您的,日後的支出都可以刷這張卡。」
我拿著卡沉吟半晌,還是忍不住問:「宋先生有沒有什麼白月光之類的?我好有個參照。」
明明我們才見過幾次,為什麼會找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