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雲哭著,想去抓陸珩的衣角。
陸珩後退一步,避開了她。
「舒雲同學,學術誠信,是一個學生的底線。」
「我沒想到,你會做出這種事。」
舒雲「噗通」一聲坐到地上,嚎啕大哭。
學術不端這個處分,足以毀了她的一切。
別說獎學金,能不能順利畢業,都兩說了。
我看著她這副慘樣,心裡除了痛快,還有點後怕。
如果我沒留一手,現在跪在地上哭的,就是我。
人群漸漸散了。
陸珩轉過頭,深深地看著我。
「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我沒否認。
「是。」
他沉默了一會,輕輕嘆了口氣。
「走吧,我請你喝杯咖啡,壓壓驚。」
我看著他線條分明的側臉,點了點頭。
「好。」
08
咖啡館裡,熱氣裊裊。
陸珩把咖啡往我這邊推了推。
「那篇有問題的文獻,你是故意放在桌上的。」
我握著溫熱的杯子,「嗯」了一聲。
「她偷用我東西,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把神仙水、限量口紅、新裙子的事,都說了。
當然,風油精那段我掐了。
只說我提醒過她,但她死不悔改。
陸珩靜靜聽著,眉頭越皺越緊。
「所以,你設了這個局,等她自己跳進來。」
「是。」
我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
「學長,你會不會覺得我心機很重,很惡毒?」
他看著我,忽然笑了。
「不。」
他說:「我只覺得,你很聰明,也很勇敢。」
他頓了頓,又說。
「對付壞人,就得用點非常的手段。善良,要留給值得的人。」
我的鼻子突然有點酸。
「其實……」
陸珩的表情有點不自然,耳根悄悄紅了。
「那瓶香水,我也聞到了。」
我愣住了。
「在舒雲身上。」
他補充道:「我知道那是你的,你發過朋友圈。她說那味道叫『邂逅』,我當時就覺得,她這個人,假得很。」
「還有那條裙子。」
「周末的畫展,我其實是想約你的。」
我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但是在路上,我看見她穿著那條裙子。」
「我猜,那條裙子也應該是你的。」
「沈眠。」
他叫我的名字,聲音特別認真。
「以後,別再一個人硬扛了。」
「有什麼事,告訴我。」
09
舒雲的事在學校炸開了鍋。
學校給了她記過處分,取消所有評優資格。
她徹底成了全校的笑話。
沒幾天,她就從宿舍搬走了。
是她爸媽來收拾的行李。
她媽穿著一身名牌,趾高氣揚地指著我的鼻子罵。
「就是你這個小狐狸精,把我們家云云帶壞了!小小年紀心機這麼毒,以後還得了?」
她爸也在一旁幫腔。
「你別以為這事兒就這麼算了!我們已經找了律師,告你誹謗和陷害!」
他們以為這樣就能嚇住我。
我只是冷冷地看著這對極品。
當你覺得一個人有問題的時候,她一定是家裡問題最輕的那個。
「好啊,我等著你們的律師函。」
「不過到時候,法庭上要談的,可能就不止是誹謗了。」
我拿出手機,點開一個視頻。
正是舒雲在我宿舍,鬼鬼祟祟偷拍我論文草稿的畫面。
「偷竊他人學術成果,偽造證據,誣告陷害。」
「叔叔阿姨,你們說,這些罪名加起來,夠你們寶貝女兒在裡面待幾年?」
舒雲父母的臉,瞬間變成了調色盤。
舒雲更是嚇得渾身發抖,只會躲在她媽身後。
最後,他們一家三口,夾著尾巴灰溜溜地滾了。
我把舒雲用過的所有東西,打包成一個巨大的垃圾袋,扔進了樓下的垃圾桶。
看著垃圾車把它們統統運走,我感覺心裡的那口惡氣,也跟著一起被清空了。
10
國家獎學金的證書,最終還是到了我手上。
頒獎典禮上,我作為獲獎代表上台ẗū́⁺發言。
聚光燈打在我身上,我一眼就看到了台下第一排的陸珩。
他正看著我,眼睛裡亮晶晶的,比舞台的燈還亮。
我突然發現他原來長得這麼好看。
發言結束,我走下台。
陸珩捧著一束白玫瑰迎了上來。
「恭喜你,沈眠。」
「也恭喜你。」
「成功約到了心儀的女生,一起看畫展。」
陸珩愣了一下,隨即笑出了聲。
「看來,我的心思,早就被你看穿了。」
他很自然地牽起我的手。
「那麼,沈眠同學,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把『心儀的女生』,變成『女朋友』嗎?」
我用力地點了點頭。
「我願意。」
周圍響起了一片起鬨和祝福的掌聲。
我的臉瞬間紅了。
但我沒躲,迎著他的目光,笑得比花還燦爛。
我想,這就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吧。
所有吃過的苦,受過的委屈,在這一刻,都變成了糖。
典禮結束,陸珩堅持送我回宿舍。
在樓下,他從車裡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祝賀你獲獎的禮物。」
我有點不好意思。
「你已經送過花了。」
「那不一樣。」
他揉了揉我的頭髮,語氣寵溺得要命。
「快打開看看。」
我拆開盒子,裡面靜靜地躺著一瓶嶄新的神仙水。
就是被舒雲偷用光的那個牌子。
我心裡一熱,抬頭看他。
「你怎麼知道……」
「我猜的。」
他笑了笑,「女孩子不都喜歡這些嗎?」Ṭū⁾
他頓了頓,又說。
「以後想要什麼,直接跟我說,我給你買。」
「不許再為了省錢委屈自己了。」
我的眼眶瞬間就熱了。
「陸珩,謝謝你。」
「傻瓜。」
他把我拉進懷裡,下巴輕輕抵著我的頭頂。
「跟我還說什麼謝謝。」
回到宿舍,我把新的神仙水小心翼翼地擺在梳妝檯上。
洗完澡,我正準備給陸珩發個晚安。
宿舍門突然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舒雲站在門口,眼神陰鷙。
「沈眠,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她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瓶子,想都沒想就朝我的臉潑了過來。
一股刺鼻的化學品味道瞬間炸開。
我下意識地偏過頭,用手臂去擋。
下一秒,灼燒般的劇痛從手臂上傳來。
11
我甚至來不及看清那是什麼液體。
手臂上火燒火燎的疼,讓我疼得幾乎站不住。
舒雲看著我痛苦的樣子,發出一陣癲狂的笑聲。
「哈哈哈哈!沈眠!你不是最寶貝你那張臉嗎?」
「我倒要看看,毀了容的你,陸珩還要不要你!」
她的笑聲又尖又利,在空蕩蕩的宿舍里迴響,聽得人頭皮發麻。
我強忍著劇痛,死死瞪著她。
「舒雲,你瘋了!」
「對!我是瘋了!都是被你逼瘋的!」
她眼睛紅得像要滴出血。
「我失去的一切,我要在你身上加倍討回來!」
她說完,轉身就跑。
我顧不上追她,連滾帶爬地衝進衛生間,用冷水拚命沖洗手臂。
刺痛感稍微好了一點,但手臂上的皮膚已經起了一大片紅疹,有的地方甚至開始冒水泡。
我不敢耽擱,抓起手機和鑰匙就往醫院沖。
急診室里,醫生看著我的傷口,眉頭緊鎖。
「是強酸,幸虧你躲得快,量也不多,不然你這張臉就徹底毀了。」
醫生給我處理了傷口,上了藥,用紗布一圈一圈包紮好。
「可能會留疤,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看著自己被包成粽子的胳膊。
拿出手機,撥通了陸珩的電話。
電話秒接。
「眠眠?怎麼了?」
「陸珩,我可能要留疤了。」
「什麼?!」
陸珩焦急地問。
「你在哪兒?發生什麼事了?」
「我在校醫院。舒雲來找我了。」
我把事情飛快地說了一遍。
「眠眠。」
「你別怕,在醫院等我,我馬上到!」
12
陸珩衝到醫院的時候,我正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發獃。
他幾步跨到我面前,看到我被紗布裹著的手臂,眼裡滿是心疼。
「疼不疼?」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捧著我的手,聲音都啞了。
我搖搖頭,努力對他擠出一個笑。
「不疼。」
陸珩沒說話,只是伸出手,把我死死地抱在懷裡。
「對不起,眠眠,是我沒保護好你。」
我靠在他肩膀上,感受著他的心跳。
「不關你的事。」
我輕聲說,「是我自己太大意了。」
「這件事,沒完。」
陸珩鬆開我。
「她必須為她做的事,付出代價。」
我點了點頭。
「我知道。」
我們從醫院出來,陸珩直接開車帶我去了派出所。
警察聽完我的陳述,立刻立了案。
但舒雲已經不見了。
她爸媽也一口咬定,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回到宿舍,地上一片狼藉。
陸珩默默地幫我收拾好一切,又給我倒了杯熱水。
「這幾天,你先搬去我那兒住吧,宿舍不安全。」
我看著他寫滿擔憂的眼睛,沒有拒絕。
「好。」
13
我搬進了陸珩的公寓。
兩室一廳,收拾得乾乾淨淨。
他把主臥讓給了我,自己睡次臥。
每天,他都準時做好一日三餐,盯著我吃藥換藥。
在他的照顧下,我手臂上的傷口一天天好起來。
雖然醫生說可能會留疤,但我已經不在乎了。
這期間,我一直在暗中調查舒雲的下落。
她知道自己犯了法,躲得很嚴實。
但我知道,她一定會ţṻ₃再冒頭。
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不可能忍受太久東躲西藏的苦日子。
她一定會想辦法搞錢。
警方重點監控了她父母的帳戶和通訊,果然,沒多久,就發現了關鍵信息。
舒雲躲在鄰市的一個城中村裡。
她租了個小單間,日子過得非常慘。
她正在跟她媽要一筆巨款,準備偷渡跑路。
我看著警方的調查記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想跑?
門都沒有。
我把這些證據都默默存了下來。
然後,我開始布局。
我先聯繫了幾個以前被舒雲欺負過的同學。
把舒雲潑我強酸的事告訴了她們。
當初她們要麼不敢說,要麼被舒雲的假面具騙了。
現在知道舒雲的真面目,一個個氣得恨不得生吞了她。
我們拉了個小群,商量著怎麼「回報」舒雲。
接著,我用小號在網上發了個帖子。
【深扒白蓮花校花舒雲黑料,有圖有真相,不看後悔!】
帖子裡,我把舒雲從入學開始,所有偷雞摸狗、霸凌同學、陷害別人的破事兒,全抖了出來。
每一件,都配上了鐵證。
聊天記錄、監控視頻、受害者的血淚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