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老公總是禁慾,閨蜜直接送了我一套戰袍:
「穿上這個,還不分分鐘將他拿下?」
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捂著胸口,紅著臉走進了書房。
靳野抬起頭,平靜的眸子瞬間染上欲色。
十分鐘後,後腰硌在冰冷的電腦上,我剛要喊疼。
閨蜜就打來了電話,她哭得撕心裂肺:
「說好為我守身,這點誘惑就受不了了?
「你背叛我,我現在就從天台跳下去!」
我皺著眉頭,還未來得及詢問。
靳野就伸出手,聲音嘶啞:
「我的手機。
「我來吧。」
1
沒開免提,我都能聽到黎盛夏的哭聲。
人如其名。
她從來都是明艷張揚的模樣。
所以聽到她哭成這樣,我的心似乎被一雙大手狠狠揪住。
「是不是出事了?」我慌到不行:「她根本沒談戀愛,哪來的背叛一說?
「會不會是遇到危險,不方便說,故意提醒……」
我緊張得厲害,手都在抖。
想要立刻趕過去。
可偏偏身上繁瑣的蕾絲繩子,怎麼也解不利落。
相對於我,靳野倒是冷靜不少。
他捏了捏眉心。
單手將我從書桌上,抱了下來。
「卿卿,別急。」靳野按住我毫無章法的手,輕聲:「我來解決。」
我滿臉淚水,急得大喊:
「你能怎麼解決?你甚至都不認識盛夏!
「她都打到你這來了,肯定是遇到危險了……不行,我現在就報警……」
我剛要摸到手機。
就看見靳野,對著電話那端,輕聲細語道:
「你喝醉了是不是?
「明知道自己酒品差,喝完酒就該立刻回家,還在外面胡鬧什麼。」
我手下動作僵住。
靳野神情冷漠,聲音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我結婚了,有夫妻生活是很正常的事,你別胡攪蠻纏了。
「你還在老地方嗎?待在那別動,我讓你爸去接你。」
那端好像平靜了。
靳野沒有猶豫,立刻摁下一長串數字:
「黎叔,盛夏在梧桐酒吧的頂樓上,喝醉了,你去接一下吧。
「醒酒藥買 fancl。
「嗯,不客氣,應該的。」
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
一陣涼風吹來。
我沒忍住,打了個寒顫。
屋內突然安靜下來。
靳野精壯性感的腹肌裸露著。
眸子裡,倒映出滿身紅痕的我。
他喉結滾動了下。
我們同時開口:
「還繼續嗎?」
「怎麼回事?」
2
見我表情冷淡。
靳野也沒了興致。
他長臂一伸,繞到我身後,在亂七八糟的桌子上,拽過襯衣。
一邊系扣子,一邊回答:
「你問黎盛夏?
「我們以前是鄰居。」
我摹地一怔。
和盛夏認識一年,從未聽他兩個提起過。
尤其是靳野。
每次趕到一起吃飯,都說有事推脫。
甚至有一次,盛夏被房東騷擾,深更半夜來投奔我。
靳野也躲了過去。
他說要加班,凌晨一點,穿著睡衣就離開了家。
當時我還想,有什麼案子,要他半夜加班辦?
後來,我美滋滋的想到,靳野一向清冷自持,是個有邊界感的男人。
………
想到這。
我不解地問:
「那我們結婚,她怎麼沒來?
「我聽你和她爸,似乎很親近……」
「別提她了行嗎?」靳野突然發了火,手下正在整理的資料,又散落了一桌:「她發瘋你也要發瘋嗎?」
我心裡一沉。
他很久沒這樣發過脾氣了。
最近一次,還停留在,靳野右腿毫無知覺的三年前……
我下意識後退一步。
生怕他像那時一樣。
會將手邊的杯子,摔在地上。
見我小心翼翼的後退,靳野如夢初醒般,揉了揉眉心:「對不起。」
他走過來,輕輕擁住我:
「我只是討厭她,不是對你。」
我將喉頭的委屈咽了又咽。
說了聲「嗯」。
3
黎盛夏的電話,好像從未打來過。
靳野和往常一樣,抱著我睡覺。
直到他的呼吸平穩下來。
我還毫無睡意。
腦海中,一團亂麻,攪得我心煩意亂。
迷迷糊糊終於要入睡時。
身邊的男人,突然輕輕起身。
他走到客廳。
對著手機那端說:
「別哭了。
「我馬上到。」
4
要是以往。
我應該睡眼惺忪的打開門,問「你要去哪?」
或者。
下意識以為工作要事,走出去為他穿上外套,再囑咐一句「注意安全。」
可我沒有。
我屏住呼吸。
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看著靳野穿戴整齊,大半夜依舊西裝革履的走出了門。
我不敢耽誤。
套上大衣。
找好網約車。
在靳野駛出地下車庫之後,及時的跟了上去。
四十分鐘後。
他停在了西郊的居民樓前。
我下了車。
親眼看見靳野還沒敲門。
黎盛夏就像只花蝴蝶一樣,撲進了他懷裡。
5
很明顯。
這是黎盛夏的家。
緊隨其後,走出的中年男女,是她的父母。
那她所謂的,孤身一人,在外闖蕩,便是謊言。
我突然想起。
她曾拉著我的胳膊,撒嬌道:
「卿卿,我在這個城市,只有你一個好朋友~
「我最愛你了!我只恨自己沒有早點遇到你。」
相識這一年裡。
黎盛夏每天都要給我打電話,分享日常。
我們會一起挽著手逛街買內衣,也會靠在一起,蓋一床被子睡覺。
我們一拍即合,只感覺相見恨晚。
可現在。
我的世界,好像崩塌了。
6
猶豫要不要衝上去這幾分鐘里。
靳野已經出來了。
我慌忙地躲在拐角處。
看見黎盛夏拉著靳野的胳膊。
她聲嘶力竭的吼道:
「靳野,你瘋了嗎?你真要和那個女人過一輩子?」
她穿著彩色的弔帶裙,露出胸口大片雪白。
毫不避諱的貼在靳野身上:
「你根本就不愛她!
「你和我在一起時,明明那麼鮮活!根本不是她說的,相敬如賓,冷靜自持!還搞什麼禁慾!」
黎盛夏氣笑了:
「你忘了,你當初和我待在酒店,三天三夜不出門……還讓我下不來床的時候了?
「我為了找你,接近她一年,你都避而不見。靳野……」
她拉著靳野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放:
「你摸著我的心,問問它痛不痛!
「就算她穿上情趣內衣,只要我一個電話,你都可以扔下她來找我。
「你問問自己,真的愛她嗎?」
靳野沒有躲。
他眼神深邃,喉結滾動了下。
聲音低低地說了聲:
「以後你別再出現了。」
他抽出手,後退一步。
高大挺拔的身子一顫,避而不答:
「我不能辜負卿卿。」
便決絕的轉身上了車。
7
我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
直到靳野的車看不見蹤影。
黎盛夏還在大喊:
「你對她根本不是愛情!你在報恩而已!
「可是靳野,你根本不明白!當初要不是你說盡惡毒的謊話,讓我毫不知情,和你分了手……陪你走過難關的人,就是我!
「你就是個混蛋!怕廢條腿拖累我,就騙我出國……你知不知道,分手的日子,我是怎麼熬過來的!你回來!你混蛋!」
居民樓上,有人被吵醒。
三三兩兩的,亮起了燈。
黎盛夏的爸媽拉了幾下,實在沒辦法。
「啪!」的一聲巴掌脆響。
伴隨著中年男人恨鐵不成鋼的咬牙聲:
「清醒了沒有!
「小野他結婚了!你給我爭氣點!」
幾秒鐘後。
小區徹底安靜下來。
我斂了斂大衣。
隨便找了家酒店。
住了下來。
8
我躺在陌生的大床上。
輾轉反側。
五年前。
我大學暗戀已久的高嶺之花,突然作為相親對象,坐在我的對面。
彼時,靳野坐在輪椅上,垂著眸,滿臉喪氣:
「我對你感覺不錯。
「但你也看到了,因為車禍,我這條腿——
「還不知道能不能重新站起來,如果你介意,我……」
我心如擂鼓,卻故作平靜的輕聲打斷:
「我不介意。」
面對他驚愕的目光,我欲蓋彌彰的解釋:
「我是說……我是護士,在我面前,這還好吧,嗯。
「況且,兩人在一起還是看感覺。」
從那。
我開始陪靳野,開啟了漫長的復建。
按摩鍛鍊還好,只是累了些。
可一次又一次,他因為右腿被人嘲笑,回來就要忍不住發好大一通脾氣。
有一次,我想安慰他,卻被用力摔在地上的茶杯,劃破了小腿……
那漫長且煎熬的三年。
仍讓我一想起,就覺得呼吸困難。
所以。
現在,在確認黎盛夏的話是不是真實之前。
我無法面對靳野。
就在我絞盡腦汁,為自己夜不歸宿想理由時。
他發來條信息:
【工作要事,出差兩天。
【會想你。】
黑暗中。
我突然笑了。
笑自己天真爛漫,像個傻瓜。
9
我不知道從黎盛夏家裡走後。
靳野去了哪。
我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依舊認真工作。
腳步繁忙的穿梭在病房裡。
本以為平靜的一天就要結束。
沒想到,下午四點。
突然傳來南城地震的消息。
需要調離人員緊急前往。
報名時,護士長毫不猶豫撇開了我:
「這次傷情嚴重,最起碼得一個月。卿卿肯定不去,家裡靳律師可離不開你。
「那個小李,你……」
「我去的。」我重複:
「我要報名。」
我忽略掉大家有些錯愕的眼光,「我回家收拾點東西,六點鐘準時集合。」
讓我意外的是。
我剛在臥室,收拾好換洗衣物。
準備出門,就撞見了和朋友一起回家的靳野。
10
不到下班時間。
他們自然以為,家裡沒人。
煙味隱約飄進臥室,嗆得我捂住鼻子,才沒咳出聲音。
靳野最近說壓力大,只能借抽煙緩解。
有人問:
「靳野,你染上煙癮,就能讓小護士跟你離婚?成不成啊。」
靳野咳了兩聲,輕笑道:
「卿卿最討厭煙味了。
「離婚不離婚的——再說。最起碼最近可以分房睡。
「盛夏回來這一年,折騰得我也是沒辦法,只能禁慾。」
他兄弟調侃:
「行,你魅力大。
「那時候怕拖累盛夏,說分手就分手了。你別說,這個小護士還真有兩下子,居然真讓你站起來了……也難為盛夏煞費心機,和小護士當朋友當閨蜜,打聽你的消息了。」
「別提了。」靳野聲音沉下來:「只要聽說,我和卿卿親密,盛夏就要死要活和我鬧個沒完。」
他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