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犯罪:破局完整後續

2025-09-1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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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年過去,我並不記得這麼個人。

可當年確實是我第一個衝進去開槍的。

十九年前的濱河市黑、亂、差,那時候的黑社會暴力團伙可不像現在那麼慫,一個個腰裡別著傢伙事,遇到我們警察都敢動傢伙。

所以當我發現地下賭場裡的打手正用槍指著一個賭客,準備搞出人命的時候,就果斷衝過去開槍。

可我只是開槍打中對方的手臂,並沒有害蔣昆成。

所以面對黎衛國詢問的眼神,我沒有否認:「不錯,我是開槍救下一個賭客,可我沒害你爸。」

旁邊蔣麗麗哭嚎道:「你沒害我爸,那我爸怎麼死的?剛才她全都告訴我了。」

「閉嘴!」黎衛國敲了敲桌子,轉頭對馮錦桂問道,「你說你經歷過當年的賭場槍擊案,那為什麼之前不說?」

馮錦桂露出害怕的眼神,支支吾吾地說道:「我那時候是賭場的荷官,賭場被抄後,聽說死了個警察,很多人被逮了,我怕被抓,就一直沒說。」

「你還當過荷官?那他開槍的時候,你在什麼地方?」黎衛國指了指我,對馮錦桂問道。

馮錦桂小聲道:「我聽到槍響後,就嚇得躲到桌子下面去了。然後見大家都在跑,也趁機跑了。不過我沒跑遠,就發現雙方在槍戰,然後我躲在一個垃圾桶里。」

說到這裡,馮錦桂猛地指著我道:「是他,就是他!我在垃圾桶里,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和另外一個警察提著槍追著賭場的打手跑。然後其中一個打手拿槍還擊,他把旁邊的警察推到前面,自己彎腰趴地上還擊。然後那個警察就中槍了。」

聽到這,我瞬間怒了:「你胡說!當時我是為了掩護昆成。」

馮錦桂高叫道:「可我看得清清楚楚,你要不推他一下,他不會中槍。而且那個警察中槍後,你看都沒看就去追人了。」

「我……我……」

我答不上來了,因為事實就是如此,我沒有任何辯駁的理由。

而黎衛國和蔣麗麗,則都緊緊地盯著我。

不同的是,黎衛國的眼神充滿審視,而蔣麗麗的眼神里滿是恨意。

「陳俊偉,她說的是實情嗎?」黎衛國的聲音透著冷漠。

我頹廢地耷拉著頭:「是。只是當時我沒想到昆成會傷得那麼嚴重。我、我以為只是打中了胳膊、擦破點皮……。黎組長,我也是為了抓歹徒。」

我話音剛落,蔣麗麗已經哭嚎道:「身為一個警察,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自己的戰友中彈,你不救援隊友,連 120 都不打一個,你配當一個警察嗎?陳俊偉,你就是一個偽君子,你就是一個王八蛋,是你害死我爸爸的。」

無助又憤怒的哭聲,在我的耳邊迴響,我心中也泛起無邊無際的酸楚。

是啊。

或許就像秦風說的那樣:當年的我太年輕、太固執,貪功冒進。

剛從警校畢業的我,只想立功升職,從而忽視了身邊的隊友。

那天蔣昆成中彈後,我看都沒看,只想衝過去將所有持槍的歹徒全都一網打盡。

然而等我帶著一身血進醫院的時候,聽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蔣昆成失血過多,已經以身殉職。

是我的救援不力,導致了蔣昆成的犧牲;是我的魯莽,害了剛踏入警界意氣風發的蔣昆成;還是我,害了岳麗娜年紀輕輕守寡,蔣麗麗從小便沒了父親。

可是秦風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十九年前,他只是一個 13 歲的孩子,他是怎麼在 19 年後找到馮錦桂的?

我想不通,我不明白。

面對身後摩拳擦掌的專案組警員,我猛地抬頭道:「黎組長,當年是我的過失,可我從沒想過殺馮錦桂滅口。要不然我怎麼會告訴你秦風要殺她,讓你製造馮錦桂假死。這一切肯定都是秦風設的局,他做的這一切就是想毀了我。」

黎衛國還沒說話,蔣麗麗已經吼道:「你口口聲聲說秦風害你,可他之前認識你嗎?他連你是誰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害你?他為什麼不害我們其他人?」

「我、我……」

我不知道,我答不上來,我只能用祈求的眼神看著黎衛國。

現在我的命運就掌握在黎衛國手中。

因為我只有三天時間。

三天內不能讓秦風認罪,那麼迎接我的將會是最悽慘的結局。

一旦黎衛國將我再次送進檢察院,同時附上馮錦桂剛才的話,那麼我前面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白費。而且王瑜清早就懷疑我在借「臥底行動」,故意拿了個假的快遞包混淆視聽,從而進行某種妨礙司法公正的行為。

真要是進了檢察院,恐怕我永遠沒機會再見到秦風,追查「意外死亡案」的真相了。

在我祈求的眼神中,黎衛國深深地吸了口氣,用最為沉重的聲音說道:「陳俊偉同志,我不得不遺憾地通知你,『指認現場』正式結束。關於你的調查取證,將由省廳直接偵辦。」

「啊……」

我發出絕望的呼聲。

還是輸了嗎?

隨後,在黎衛國的指示下,兩個年輕的警員一左一右夾住我的雙臂,押解著我向樓下走去。

剛到一樓大廳,就見岳麗娜急匆匆地從技術科出來,看到我後,立刻一巴掌扇了過來,同時響起的,還有傷心欲絕的怒罵:「陳俊偉,我信錯你了!這一巴掌是替昆成給你的。」

見到母親,蔣麗麗直接撲了過去,抱著岳麗娜號啕大哭。

周圍,數十名曾經的同事都在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同時竊竊私語。

似曾相識的感覺,似曾相識的畫面。

因為就在不久之前,秦風正好經歷了我所經歷的一切。

只是我沒想到反轉來得那麼快,前一刻我還在訊問室內對秦風拳打腳踢,盡情嘲笑,下一刻我就變成了犯人,被押解送往檢察機關。

我應該慶幸黎衛國是個好人,沒讓這種尷尬的場面持續太久,只是短短几十秒,他就讓兩個警員押解著我往外走。

就在我即將被送上警車的時候,一輛灰色的奔馳疾馳而來,穩穩地停在我面前。

隨著車門開啟,行色匆匆的郝孟義走了下來,等他看清我被押解的樣子,伸手攔道:「不是讓我來協助辦案嗎?這是什麼個情況?」

黎衛國冷著臉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簡單描述一遍後,道:「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現在我要押送陳俊偉同志去檢察院。」

說著,黎衛國就要推我上車。

郝孟義又一伸手,緊緊地拽住我,道:「反正就差臨門一腳,幹嘛不拼一把?」

「什麼意思?」黎衛國問道。

郝孟義推了推眼鏡,道:「我相信陳隊長的暴力傳喚行為,已經讓秦風的心理防禦崩潰大半。假設這一切都是秦風布的局,故意讓陳隊長落到這個地步,那咱幹嘛不順水推舟,將計就計。」

郝孟義說得含糊,我和黎衛國都沒聽明白其中的意思。

見我們露出不解的眼神,郝孟義不答反問:「解除陳隊長職權、重新押解陳隊長去檢察院的事,秦風應該還不知道吧?」

黎衛國搖了搖頭:「從秦風被帶到訊問室後,就沒放出來過。應該不知道陳俊偉和馮錦桂見過面的事。」

郝孟義道:「那就行,咱們先去監聽室看看。接下來的計劃,我要根據秦風的精神狀況做出應對。」

就這樣,我又一頭霧水地被押解到監聽室。

郝孟義透過單向玻璃,盯著還躺在地上掙扎叫罵的秦風看了好一會,驀然說道:「可以了,秦風的心理防禦應該快崩潰了。老黎,接下來就請配合我。如果陳隊長真是冤枉的話,我保證只要半天就能撬開秦風的嘴巴,讓他把自己所犯的罪行全都交代清楚。」

半天?

我和黎衛國,還有監聽室的警員都被震驚了,心想:就算你是心理學教授,這牛吹得也太大了。

郝孟義卻自信滿滿地說道:「不過我需要你們的配合。黎組長,一會你和我進去給秦風做個簡短的訊問。至於陳隊長……」

郝孟義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隨後道:「等我們給秦風做完訊問,我會找藉口送他出去,你們安排幾個人押解著陳隊長出門,要剛好能和秦風遇到。」

「呃?」黎衛國疑惑道,「你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當然是為了製造一起假的挾持逃逸。假設陳隊長的遭遇都是秦風設計,那麼他一定清楚陳隊長會被判死刑。試問一個被冤枉的死刑犯,在見到仇人的時候,會不會抓狂?會不會在衝動之下做出奪槍逃逸的舉動?」

監聽室內,郝孟義將他的計劃全盤托出。

原來,郝孟義是想趁秦風心理防禦崩潰之際,利用我這個「 發了瘋的」前刑偵支隊長,製造一起挾持人質逃逸事件。到時候,讓我裝作魚死網破的樣子,挾制他和秦風,一起逃離濱河市。

然後在逃離的路上,打傷他,隨後讓秦風以為我已經沒有任何顧忌,再用死亡威脅,逼迫秦風說出他之前犯下的累累罪行。

當然了,為了預防我可能會真的挾持人質潛逃,郝孟義要提前準備好定位器,並成為被挾制的人質之一。

最重要的是——我搶到的槍只能是空包彈。

等郝孟義說完他的計劃,黎衛國猶豫了好久,才緩緩地問道:「這個計劃聽上去倒是可行,只是……秦風是心理學高手,萬一被他識破怎麼辦?」

「陳隊長的臉應該做過偽裝,相信秦風讀不出他的微表情,而且若是秦風拒不承認,迎接陳隊長的極有可能就是死刑。所以,陳隊長這邊沒什麼問題。至於我……」

郝孟義極具自信地說道:「我同樣是個心理學專業人士,相信秦風從我這裡看不出任何破綻。恰恰相反,我反而能在『逃逸』路上,左右秦風的情緒。這也是我為什麼要成為『被挾持人員之一』的原因。」

「嗯。行吧,那就這樣安排。」

黎衛國點了點頭,隨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領著郝孟義向訊問室走去。

我留在監聽室,透過單向玻璃,能清楚地看到訊問室內。秦風一看到郝孟義,便緊張地叫道:「怎麼是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郝孟義笑眯眯地將秦風從地上扶起來,隨後道:「秦風,又見面。別緊張,我只是過來協助工作,順便問你幾個問題。」

秦風嗷嗷叫道:「有什麼好問的。都是陳俊偉那個王八蛋冤枉我的。」

「行,就當他是冤枉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做個簡單的例行訊問,真沒問題的話,一會就放你出去。」

郝孟義從黎衛國手中接過卷宗,翻開一頁道:「根據你在檢察院的投訴報告,你自稱陳俊偉停職後,曾數次找你,能重複一遍他找了你幾次,並都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嗎?」

原本我以為秦風會胡言亂語,畢竟被我暴力傳喚,他的內心早處於驚恐狀態。

哪知道在面對訊問時,秦風依舊理智地對答如流。

「立秋那天我在水庫釣魚,陳俊偉突然找到我,讓我去幫他謀殺一個叫馮錦桂的女人。當時我就拒絕了,可沒兩天就聽說東郊一個叫馮錦桂的女人被無人機的機翼割斷了大動脈。」

秦風剛說到這,郝孟義立刻叫道:「停,可以了。你說你知道死的那個女人叫馮錦桂。那麼問題來了,你又是怎麼確定馮錦桂沒死,反而被秘密關押?同時還知道馮錦桂是當年賭場槍擊案目擊者的?」

不愧是搞心理學的,只是簡單的一個問題,郝孟義就找到了秦風語言邏輯上的錯誤。要是秦風答不上來,那就有好戲看了。

果然。

隨著郝孟義拋出一個尖銳的問題,秦風語塞了,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過了好久,秦風才緩緩地說道:「馮錦桂是當年賭場槍擊案目擊者一事,是陳俊偉自己告訴我的。他說他看了我在暗網上發布的關於『如何完美犯罪』的帖子,感覺很可行。就要挾我幫他謀殺馮錦桂,以免當年的案子被翻出來。」

「是嗎?」郝孟義似笑非笑地說道,「行,就當你是從陳俊偉那聽來的。那麼你又怎麼確定馮錦桂沒死,而是被秘密關押?既然陳俊偉要殺馮錦桂,為什麼不動手,反而秘密關押?」

「這……」

秦風答不上來了。

監聽室內,我內心掀起一陣狂喜:按這形勢下去,怕是不用等我「挾持人質潛逃」,就能攻破秦風的心理防禦。看起來我的暴力傳喚,還是起到了一定作用。

然而郝孟義卻沒讓事情繼續發展下去,見秦風不說話,慢悠悠地起身,從黎衛國那要來手銬鑰匙。

「好了,說不上來就別說了。現在我們沒有證據證明你是兇手,就當這一切都是你猜的。抱歉,關於陳俊偉同志對你的暴力執法行為,我們已經認識到錯誤。在這裡,我和黎組長向你道歉。若你不滿意,出去後可以選擇向上級部門,或者督查、紀委等機關進行投訴。」

郝孟義邊說,邊打開秦風的手銬腳銬,隨後又扶起秦風往外走。

監聽室這邊,負責押解我的警員見郝孟義帶著秦風往外走,立刻押解著我往外走。剛到大院,和秦風撞個正著。

在郝孟義的眼神示意下,我掙脫押解我的警員,衝到秦風面前就是一陣拳打腳踢,邊打邊罵:「你這個混蛋,你為什麼害我?現在老子的前途都被你毀了!秦風,我要你給我償命。」

秦風被我打得蜷縮在地,拚命地護住頭臉。

可只是一小會,我就被兩名警員重新擒拿,郝孟義又扶起秦風一個勁地道歉,並讓押解我的警員將我送上車。

接下來的場景,全部按照郝孟義提前規劃好的進行:我在被押解過程中,不斷地掙扎叫罵,路過郝孟義身邊的時候,突然再次暴力掙脫,同時從押解我的警員腰間搶過一把槍,左胳膊抱住秦風的脖子,右手用槍指著郝孟義的腦袋。

突然的變化,周圍的警員都驚呆了,那些不知內情的警員立刻掏出槍指著我。

「把槍放下!」

「陳俊偉,你瘋了嗎?」

「陳隊長,別做傻事。」

「……」

濱河市刑偵大院內,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

從刑偵隊建立以來,從未有過膽大包天的悍匪敢在刑偵大院內劫持人質,而今天不光發生了搶槍挾持人質事件,行兇的還是前刑偵支隊長。

這戲劇性的一幕,不光讓周圍的警員慌了神,連秦風也一副摸不到頭腦的樣子。

我用胳膊緊緊勒住秦風的脖子,右手拿槍頂著郝孟義的腦袋,故意裝出一副狗急跳牆的樣子,聲色俱厲地吼道:「開車,開車,不然我一槍打死你。」

郝孟義高舉雙手,顫顫巍巍地說道:「陳隊長,你可想清楚了,你這犯法。」

「哈哈,犯法?現在我還怕犯法嗎?」我狠狠踹了秦風一腳,冷冷地說道,「拜這傢伙所賜,老子從一個刑偵支隊長變成殺人兇手。媽的,橫豎都是死,還怕犯法?」

對面,黎衛國也慌慌張張地叫道:「陳俊偉,你現在放下槍,事情還有迴轉的餘地。」

「屁的迴轉!」我拿槍頂著郝孟義往後走,到了郝孟義的車門旁邊,惡狠狠地說道:「把車門打開,上去開車。」

等郝孟義坐進駕駛室,我勒著秦風的脖子坐到後排,同時對外威脅道:「誰敢追我立刻開始殺人質,先從郝教授開始。」

就這樣,在黎衛國的完美配合下,車輛啟動,一溜煙地出了刑偵支隊的大門。

車上,我用手銬把秦風銬在後排,然後翻到前面副駕駛座上,依舊保持著假裝用槍指著郝孟義的瘋癲狀態,催促著車往指定的方向開。

然而令我沒想到的意外出現了……

在原定計劃中——車輛應該一直順著省道開到城郊的一戶廢棄農場,然後我脅迫他們下車,最後假裝發瘋,用空包彈打郝孟義一槍。

可事實上,車輛剛出迎賓大道,開車的郝孟義突然降下車窗,不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從口袋裡拿出定位器迅速丟了出去,正巧落在一輛路過的小貨車上。隨後猛打方向,車輛拐向一條岔路。

「郝孟義,你幹什麼!」

我大喝一聲,正準備去搶奪方向盤,就感覺腰間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

強大的電流讓我瞬間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被關在一個鐵籠子裡。環顧周圍,像是沙河上運沙的船艙。外面,風聲水聲不絕入耳。

而秦風坐在鐵籠子外面,聽到響動,戲謔地說道:「陳隊長醒了?」

「果然是你們暗中勾結!」我憤怒地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郝孟義。

郝孟義陰沉著臉,冷冷地說道:「秦風,我去外面等你。記住,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

「嗯,放心。過了今夜,咱們不會再有聯繫。」

秦風頭也不回地應了一聲。

我盯著郝孟義的背影,心頭怒火升騰,猛地緊緊握著鐵籠,咆哮道:「秦風,你跑不掉的。一旦車輛沒進入指定地點,整個濱河警隊都會出動。」

秦風用腳踢了踢鐵籠,冷笑道:「很遺憾,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們已經順流而下,離開濱河市地界。到明天天亮,就進入長江。只是你……」

秦風微微一頓,嘴角勾勒出陰森的笑容:「陳隊長,希望長江里的魚蝦不會讓你寂寞。」

這是要將我沉到江底嗎?

我慌了,威脅道:「秦風,就算你殺了我,你和郝孟義也逃不掉法律的制裁。」

秦風卻老神在在地說道:「逃不掉?只要你徹底地消失,郝孟義就能帶著我回去,同時會向上級彙報你在假裝挾持人質潛逃時,承認自己犯罪過程,並打暈了他改變預定路線,順江而逃。逃亡途中,我們與你發生打鬥,而你則不慎掉落江中下落不明。當然了,為了讓整個過程看上去更逼真,郝孟義會受點傷……」

後面的話秦風沒有繼續說下去,看來他打定主意要我的命。

越是如此,我越不甘心,瘋狂地搖晃著鐵籠子,歇斯底里吶喊著:「秦風,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一定要害我。」

「害你?為什麼不說是你一直盯著我不放!」

秦風突然起身瘋狂地踹著鐵籠:「我給過你機會,可你偏要咬著我不放!明明我已經被無罪釋放,你為什麼還要堅持查我!你以為做個面部整容,我就看不出你是故意接近我嗎?陳俊偉,做你的刑偵支隊長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咬著我呢?為什麼!」

一下。

一下。

又一下……

秦風暴躁地踹著鐵籠子,直到踹夠了,才「 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坐回去,殺氣騰騰地說道:「陳俊偉,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我給過你機會,不止一次!」

「你設計陷害我,就是所謂的機會嗎?」我怒道。

秦風呸了一口:「是你自己蠢!我被無罪釋放的時候,故意和你說起蔣昆成的死因。若你接下來專心去查那場槍擊案,會落到這一地步嗎?你故意接近我的時候,我讓你去殺馮錦桂,若你真的殺了她,會落到這一地步嗎?」

我反駁道:「可我是警察!我的職責就是維護法紀,守護公民的人身和財產安全!而你,是一個殺人兇手,我必須將你繩之以法。」

秦風搖了搖頭:「嘖嘖,殺人兇手?哪個城市不死人?全世界每時每刻都在死人,你為什麼偏偏盯著我?我不過是為了報仇,讓該死的人渣敗類受到應有的懲罰。難道這也有錯嗎?」

說到這裡,秦風突然狂笑道:「陳大隊長,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殺他們的真正原因嗎?哈哈,反正你活不長了,索性我就告訴你吧,也好讓你做個明白鬼!其實你早就應該查上孫以武的,可是你們這些警察的思維早就陷入了局限,認為謀殺就一定要有利益紛爭,卻忘了人自身的情感!」

「呃?真和孫以武有關?」我愣了。

秦風的表情突然變了……雙眼微紅,帶著懊惱、透著憤怒,大聲咆哮著:「你知道孫以武和李家真正的關係嗎?」

不等我開口,秦風狀若瘋癲地自嘲道:「是我自作自受,是我犯賤!明明知道沒有希望,卻偏偏自以為能改變一切!哈哈哈哈……可他們傷害我可以,卻絕對不能傷害我爸!我發過誓,誰敢傷害我的家人,我一定要讓他們拿命來還。」

「難道……」

我張了張嘴,看著秦風猶如瘋魔附體的樣子,瞬間明白了。

果然。

秦風再次暴跳而起,瘋狂地踹著鐵籠:「李盈該死,她明明當了孫以武的小三,卻為了躲避催婚,選擇和我相親,只為騙得沈麗芬的信任,能和孫以武更長久地在一起!」

「李勇昶和沈麗芬該死,他們教女不嚴,還是一群忘恩負義的王八蛋。」

「李文、苗苗、李武該死,他們明知道我是更好的選擇,卻在我最需要他們幫助的時候,一個個躲得遠遠的,還狂潑冷水!」

「孫以武更該死,不光間接地羞辱了我,還直接傷害了我爸。若不是他趁我不在家的時候找上門,將他和李盈的關係告訴我爸,我爸又怎麼會氣到吐血,氣到病發!」

…………

秦風瘋一般地到處摔著船艙里的東西,一邊摔一邊怒吼著過去的悲傷。

而我則在鐵籠子裡,默默地聽著秦風講述的故事。

原來秦風遭受的痛苦,遠比我們調查到的更多、更苦……

難怪之前每次問沈麗芬關於秦風和李盈分手的事,她都閉口不言。

想想也是,自己的閨女做了別人的小三,插足別人的生活,誰有臉往外說。

在秦風提到的過去中,我終於明白了他和李盈分手的真正原因……

那不僅僅是李家人的反對,更多的原因是李盈壓根就沒打算和他結婚。

開始的時候,李盈之所以願意和他在一起,就是為了拖延時間,想等沈麗芬淡忘了她被包養的事,還繼續和孫以武在一起。

若不然一個嘴上說著會和他結婚的女人,為什麼會在整整一年零一個月的相處里,從沒有去看過秦風父親。

甚至在病危通知書被下達後,那一年多的感情,難道僅僅因為沈麗芬的一句「 秦風家裡沒了支柱」,就徹底煙消雲散了嗎?

而秦風則是最可悲的……

他明明早就知道了一切,可為了能讓父親在走之前閉眼,低三下四地偽裝著自己。寧可假裝不知道李盈私下裡一直和孫以武保持聯繫,也不願再換一個女人。

秦風只希望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能有一天打動李盈,哪怕是假結婚也好……

可讓秦風失望的是——他父親給他欽點的兒媳,直到最後也沒能看到娶進家門……

秦風說,不是他不想再換個女人,而是他父親不會相信。

因為秦紹清是一個極為聰明的老人,就算花錢雇一個回來,老人嘴上相信,最後也會帶著遺憾離去。

只因為……他的父親太了解他。

所以秦風恨,恨李盈的絕情,恨李盈的冷酷,更恨所有傷害過他父親的人。

他要報復,不光要報復整個李家,更要讓孫以武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這也是為什麼他在謀殺孫以武的時候,用了蛇毒這招,讓孫以武足足受了半個小時的折磨,才慢慢咽氣。

因為是孫以武私下找上門的泄密,讓秦紹清帶著滿腔羞辱及憤怒遺憾離世……

當我聽完秦風的故事,除了嘆息,就是替他悲哀。這是一個活在痛苦中的歹徒,這是一個值得被同情的歹徒。

可我是一個警察,我必須將他繩之以法。

鐵籠子中,我看著累癱在地的秦風,默默地問道:「反正我都要死了,能讓我做個明白鬼嗎?」

「呵呵,你是想知道我是怎麼殺死他們的吧。」

秦風躺在地上,歪頭看向我,呆滯的目光帶著幾分迷茫,低聲自語道:「這世上,哪有什麼完美的犯罪,不過是智商博弈。你看到的兇手只有我,可你看不到的幫凶還有很多。」

「什麼意思?難道除了郝孟義,還有其他人?」我緊張地問道。

秦風閉上雙眼,默默地說道:「其實,從頭到尾我和你說的話,都是半真半假。可你偏偏信了。就像李勇昶死的時候,我故意出現在你面前,引起你的注意。沒想到你真的將全部精力都用到了我身上。」

「嗯?難道……」

我仿佛明白了什麼。

秦風哈哈一笑:「為了製造完美的不在場證據,我故意出現在你面前,何曾不是為了給真正下藥的人打掩護?什麼無人機送藥,都是扯淡。真正將藥帶到 206 房間的,其實就是周瑤。她是李勇昶的情人,一個巴不得上位的小三。我故意在網上說,有一種神藥包懷兒子,她就信了。哈哈……」

說到這裡,秦風捂住臉怪笑起來:「殺人,要有儀式感。我告訴周瑤,我替她算好了時辰,只要那個點讓李勇昶吃下,一準懷兒子。這個傻娘們還沒傻到家,發現給李勇昶喂藥後出了人命,立刻推得一乾二淨。而我怕她經受不住你們的訊問,才故意出現在你面前,拉著你去水岸花,並在車上說我知道命案,知道你是警察,到了地方我又和牛小龍打招呼。隨後成功地把整個調查重心都引到我身上。」

「那李文和苗苗的死呢?也是你提前和貨車司機安排好的嗎?」我追問道。

秦風搖了搖頭:「沒必要,李文和苗苗,以及李武的死,確實是我一個人做的。我提前在各大路口裝了自帶流量卡的行車記錄儀,用手機查看李文回去的路線。只要我知道他離開刑偵隊的時間,他便不能活著回家!至於李武,我曾是一名醫生,李武在我那住了半年,我太了解他了。心血管功能不健全,受到重大打擊,又長時間熬夜,身體早就撐不住了。只要再來一下刺激,必然會死。」

「錢呢?李武遊戲帳號上的錢從哪來的?」我一刻不敢停地追問著,生怕秦風不繼續說下去。

秦風似笑非笑地盯著我:「你們不是查到我在暗網上發布的帖子嗎?我在暗網上還是有一定名氣的。在暗網上找個國外黑客,以密碼的方式溝通,再讓他隱匿 IP 地址用我在暗網上賺的錢給李武充值,不是很簡單嗎?」

「嘶……」

我倒吸一口涼氣。

難怪何光查不到充值來源,遊戲公司那邊也沒有任何異常。原來秦風是在暗網上找了黑客,同時充的錢也是實打實的真實貨幣。這麼一來,遊戲公司那邊怎麼可能有異常數據顯示。

「那麼沈麗芬和李盈呢?她們母女的死也是你一個人做的?還是你和郝孟義聯手?」我緊緊地扒著鐵籠子,讓自己坐了起來。

秦風搖了搖頭:「郝孟義只是從中幫了一點忙而已,讓他聯手太難。雖然我掌握了他殺妻的證據,然而想讓一個公安大學導師幫忙殺人,不可能。」

「嗯?郝孟義妻子真是他殺的?」我急忙問道。

秦風正要說話,郝孟義冰冷的聲音從船艙外傳來:「秦風,我說過這件事永遠不要再提。」

「行,聽你的,誰讓你是我的導師呢。」

秦風詭笑兩聲,轉口道:「陳隊長,你們查過沈麗芬精神崩潰後,被送往醫院精神科,給她做檢查的那個醫生嗎?」

「給沈麗芬檢查的醫生?」

我一愣,霍然想起——老王!王珂彬!那不正是蔣昆成走後,岳麗娜找的男朋友嗎?

「難道是王珂彬?」我急促地呼吸著。

秦風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不錯!那傢伙可是個見錢眼開的主。我隨便給了他些錢,並拜託我們的郝教授找到他過去做下的那些醜事,以此為要挾。他果然立刻答應幫我對沈麗芬進行精神暗示,同時加重藥量,讓沈麗芬更瘋,以至於最後成功誘導她自殺。」

「醜事?王珂彬做過什麼醜事?」我一刻不敢停地追問著。

秦風撇了撇嘴:「我說過,一直以來我和你說的話都是半真半假。記得我讓你去殺孫以武之前說過的話嗎?」

「難道利用心理學侵犯女同學的事,是王珂彬做的?」我恍然大悟。

秦風道:「不錯!郝教授和王珂彬曾是大學同學,同一個專業。所以他對王珂彬做過的事,了如指掌。」

我立刻問道:「那李盈呢?李盈的屍檢報告可是正常死亡!莫非還有人幫你?」

這時候,秦風咧嘴笑了。

笑得瘮人,笑得詭異。

陰惻惻的笑聲,帶著無盡的嘲諷。

「陳隊長啊陳隊長,你難道忘了是誰給李盈做的屍檢報告?雖然正常情況下,要三名法醫才能出具屍檢報告。可岳麗娜——一個技術科的主任,當她親自連夜檢查完屍體,給出了屍檢報告,那些連續加過幾個夜班的法醫,還會再檢查一遍嗎?

「若非王珂彬給李盈注射了大量的鎮定劑,李盈又怎麼會死在我的懷裡!

「當李盈的屍體送往技術科的時候,我們的王珂彬王大教授則苦苦跪在岳麗娜面前,哀求著岳麗娜不去揭穿他。

「而我們的岳麗娜岳科長拜你所賜,年紀輕輕失去丈夫,一個人含辛茹苦將女兒養大,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喜歡的男人,被愛情沖昏頭腦。為了不讓所愛的人再一次離開自己。在真相面前,她選擇了說謊!」

秦風瘋狂地笑著,一句句譏諷的話語像是在嘲諷我的愚昧。

說到最後,更是拋出一個更瘋狂的真相……

「陳隊長,知道我什麼讓你去殺馮錦桂嗎?因為她欠了巨額高利貸,而我幫她買了巨額保單。

秦風嘖嘖怪笑著指著我:「其實,你可以殺了她的。因為我曾許諾過她,若她死於意外,巨額保單足夠還清她的債務;若有人幫她假死,那麼我來為她還清債務,還會給她兒子一筆錢出國留學。條件就是……只要她被帶進警察局,遇到一個叫蔣麗麗的女孩詢問過去,就說出當年的真相。哈哈,可笑不?你所做的一切,早在我預料之內。想讓一個和我達成條件的賭鬼來配合你糊弄我,做夢去吧。」

明白了。

全都明白了。

當我聽完秦風的講述,立刻想通了過去種種謎團。

原來自始至終,我們都被秦風牽著鼻子走。

是秦風的出現,誤導了調查的方向。

也是秦風的出現,讓我們以為兇手只有他一個。

現在看來,一會要抓的人有很多!

就在秦風得意洋洋之際,我悄悄按下了領口處的紐扣——最新高科技產物,自帶監聽、錄像、定位功能。

隨著紐扣被我按下,船外響起了刺耳的警笛聲,同時還有郝孟義急切的吼叫:「秦風,不好了,一直跟著咱們的運沙船上全都是警察。」

「是嗎?」

秦風仿佛沒有絲毫意外,反而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原本我以為秦風會急得跳江,亦或是挾持我換取一次逃生的機會。

哪知道秦風只是靜靜地起身,默默地靠在鐵籠邊,同時打開籠門上的鐵索,點了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後,自嘲道:「累了,是時候休息一下了。」

是夜。

警笛聲響徹整個沙河水域,歷經三個月,我們終於在經歷了重重波折、克服了種種難關後,成功將製造六起意外死亡案的真兇——秦風,及幫凶郝孟義抓獲歸案。

天亮之前,當我押送著秦風和郝孟義回到刑偵支隊的時候,王珂彬與岳麗娜也同樣被抓了起來。

訊問室內,我看著異常平靜的秦風,不禁有點鬱悶:「你就沒什麼話要問嗎?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警察跟著你們?」

熟悉的畫面再次出現,秦風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來根煙。」

我遞了根煙過去,打上火,見秦風還不開口,再也按捺不住想好好炫耀一把的心思:「難道你就沒一點好奇心?你問吧,我保證會告訴你。」

秦風吐出個漂亮的煙圈,懶洋洋地說道:「需要問嗎?郝孟義表現得太過急切,『挾持人質潛逃』的計劃幾分鐘就制定好了,這不難讓人懷疑他是來協助辦案的,還是幫真兇逃走的。或許你們在他來之前,就制定好計劃。所謂的『協助辦案』,其實是故意引他來吧。」

我張了張嘴,尷尬地笑了。

果然,和一個犯罪天才比智商,我是真比不過。

和秦風說的差不多,早在我離開檢察院的時候,就和黎衛國有過秘密溝通。借調郝孟義來,是為了查清他和秦風之間有沒有關聯。

當時我和黎衛國說的是:「 若是郝孟義來了,不管提出什麼都配合他,但是要做兩手準備。」

獨步單方是兵家大忌,要想真正查清案情,就要雙管齊下。

所以,當郝孟義提出「挾持人質潛逃」計劃的時候,黎衛國就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我們倆經過眼神交流後,確定郝孟義真正要做的是幫秦風逃跑。

黎衛國便提前讓人給我準備了最新科技,一個集錄音、錄像、定位於一體的紐扣。

正是那枚小小的紐扣,讓我成功錄下了所有的證據。

只是我想不通:「秦風,既然你都看穿了,為什麼還和我說那麼多?為什麼不逃?」

「呵呵,我說我累了,你信嗎?」

秦風說完最後一句,再不搭理我。

一個月後,刑偵支隊出動十二輛警車,押送著秦風、郝孟義、王珂彬、岳麗娜前往法院,接受審判。

判決下來後,秦風數罪併罰,判處死刑立即執行;郝孟義則因為認罪態度良好,判處死刑、緩刑兩年執行;王珂彬,受賄罪、故意殺人罪,死刑,緩刑兩年執行;岳麗娜,包庇罪、偽造公文罪,有期徒刑六年……

半個月後,我再次來到看守所,看著被單獨關押的秦風,默默遞了根煙過去。

半個月,秦風憔悴了不少,接過煙抽了一口後,仰頭道:「怎麼,陳大隊長是來給我送行的嗎?」

「我……」

我張了張嘴,微微猶豫後,深深地鞠躬致歉。

「對不起,秦風。我是來和你道歉的。」

「啪嗒」。

剛抽了一口的香煙掉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秦風一下子呆愣住了,仿佛預料到什麼似的看著我。

我強忍著自責,內疚地說道:「你母親韓萍女士,已經在昨天去世了。」

「你給我說清楚!」

秦風的臉突然猙獰起來,惡狠狠地盯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媽身體一向好好的,為什麼會突然走了?說啊,你給我說啊。」

秦風越是這樣,我心中的愧疚便越深。

我嘆了口氣,低聲道:「其實那天將你強制傳喚後, 你母親追下了樓,不慎滾落樓下。事後雖被鄰居送到醫院,卻一直沒有好轉。終於……」

我不敢去看秦風的眼睛,低著頭道:「終於在昨天,老人家扛不住了,撒手人寰……」

說著,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遞了過去。

「這是你姐姐拜託我交給你的。她說老人家最後念叨著兒啊、兒啊,然後就……」、

說到這裡,我再也說不下去,眼淚浸潤了臉頰。因為我知道, 若非我為了擊破秦風的心理防禦,故意暴力執法, 嚇唬韓萍。韓萍就不會追下樓。

韓萍不追下樓, 就不會從樓梯上滾下去。

她不從樓梯上滾下去,就不會死。

這是我的責任,是我不可推脫的錯……

監室內, 秦風接過家書,看著看著, 突然抱頭痛哭, 口中高喊著:「媽……媽媽……」

我悄悄將煙和火機放在監室門口,轉身離去。

這是我的錯, 又一次因為我的錯誤,害死了一條鮮活的人命。

或許就像秦風說的那樣吧, 我不配當一個警察……

回去後,我徹夜難眠, 滿腦子都是那個傻笑著邀請我們進去吃飯的老太太,直到一個電話將我驚醒。

「陳隊,不好了。秦風越獄了!」

「什麼?」我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 「什麼時候的事?」

電話那頭的聲音異常急切:「不知道,我們過去巡查的時候,發現巡房警員被脫去制服躺在裡面呼呼大睡,怎麼叫都叫不醒。對了,不光巡防的, 連門崗也是,睡得和死豬一樣。」

「人抓到沒?查到往什麼方向逃了嗎?」我立刻問道。

「沒有。監控畫面像是出了問題,從秦風逃出看守所, 附近幾條街道的監控都失靈了。而且……而且我們在秦風監室內找到一封信。」

「信,什麼信?」我急切地穿著衣服。

電話那頭, 發出一聲悶響, 隨後傳出一聲詭異的笑聲 :「我說過,傷害我可以,傷害我的家人,就要拿命來還!陳隊長, 血債必要血來還。」

「你……是秦風……」

我拿起手機大聲地吼道:「秦風,你到底想幹什麼!」

「嘟……嘟嘟……」

然而,電話那頭卻再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完美犯罪:破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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