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變態人類:蛹人完整後續

2025-09-1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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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叔將皮筋纏在手腕上,環顧四周:

「敲碎逃生窗!打開緊急開門裝置!」

「逃!大家趕緊逃!」

逃生窗正好就在 18F。

稻叔探身摘下安全錘,奮力敲擊。

以他的力道,原本十秒就可以破窗。

但現在,玻璃卻連一絲裂紋都沒有!

「逃生窗砸不開!」

「緊急開門裝置也打不開!」

人們慌亂地尖叫著,無處可躲。

不知是誰快速調轉了座椅,將怪物夾在兩排椅背中間。

馬老漢站到車廂中部,胡亂扯下幾個行李箱,砸向它。

叮咚~

列車廣播。

「本次列車 13 號車廂需要緊急疏散。」

「請 13 車的旅客和無座旅客,有序撤離至餐車。」

「餐車位於 8 號車廂和 9 號車廂之間。」

「其他車廂的乘客不要驚慌,不要閉鎖車廂門,保持車廂通暢,幫助老人兒童和行動不便的旅客撤離。」

「工作人員正趕往 13 車廂,由於人多擁擠,請您讓行,感謝配合。」

8.

第二天與我連線的調查人員,仍是楊婧。

與上次相比,視頻的清晰度差了很多,鏡頭也經常抖動。

「後來,你們是怎麼逃離 13 號車廂的?」

「怪物吃人的速度很快,車廂里很快就不那麼擁擠了……」

楊婧微微一愣,仿佛需要花很久,才能理解我這句話的意思。

她暗暗做了一個深呼吸,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當時,G67037 不但無法與外面取得聯繫,車內通訊也都全部中斷了。」

「其它車廂的乘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以為有暴徒屠車,於是手動關閉了車廂門,自發組織起防禦。」

「但這樣一來,列車工作人員也被困住了。」

「最後,只有一個女乘警,突破重重阻礙,擠到了 14 號車廂。」

9.

「請大家保持冷靜!不要慌!」

「我是石鼎市鐵路公安處、乘警支隊、四大隊乘警歐陽薇!」

女乘警看了一眼車廂里正大快朵頤地怪物,顫抖地拔出槍:

「大家別、別怕!」

「它就是個長著大嘴的暴徒!」

「我、我是人民警察!是經過專業防暴訓練的!」

(小聲嘀咕)

「我不怕我不怕我不怕這沒什麼我一點也不怕!」

(大聲向四周請求援助)

「現在,我需要穿過 13 車廂,需要兩位乘客協助!」

她很年輕,頂多二十五、六,額上全是汗珠。

「你要幹啥?我幫你!」馬老漢站出來。

然後是稻叔。

歐陽薇餘光看了他們一眼,迅速從兜里掏出一把四角鑰匙扔到地上:

「在我進入 13 號車廂後,請你們立即關閉防火隔斷門,閉鎖端門!」

「你要單挑大嘴怪?」

「不!我要快速穿過 13 號車廂,鎖上對面端門!我要把怪……暴徒的活動範圍,控制在 13 號車廂!」

稻叔撿起鑰匙:「趁它正在進食,快!」

歐陽薇快速吸氣,低呼一聲:「走!」

她大步奔入 13 號車廂。

稻叔和馬老漢急忙關閉金屬防火隔斷門,又鎖上端門。

砰砰砰!

車廂里傳來幾聲沉悶的槍響。

然後是怪物的低吼和重物撞擊的聲音。

最後,只剩下隱隱的咀嚼聲。

隔著防火金屬門,也無法確定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馬老漢著急地跺了跺腳:「要我說,就該趁它受傷,大傢伙兒一起衝進去,亂棍打死!」

有人反駁:「沒聽見槍響嗎?槍都打不死,我們拿什麼打?」

馬老漢突然想到了什麼,從破舊的軍挎包里摸出一個黑色塑料袋,掏出一顆蠶蛹。

「我這有蛹液!多的是!」

他用力一捏。

噗嘰!

蛹里擠出一團暗綠色的液體。

他從地上撿起一枚金戒指,在綠液里來回蹭了蹭。

「你不是說,金珠子浸泡過的蛹液,就能傷那怪物嗎?」

他把拉絲的戒指遞向稻叔。

「給你!把你那啥小彈弓搞出來,打打試試。」

稻叔身體向後傾了傾,推開馬老漢的手,說:「不是蠶的蛹液,是蛹人的蛹液。」

馬老漢急道:「蛹人到底是個啥!」

「和你坐同一排的女孩們,都是蛹人。」

「被吃的也是?」

「對。蛹人吃人,也吃蛹人。它們死時,身體里會迅速長出紅絲。」

「真他娘沒人性!那玩意兒咋殺?」

「就算浸泡過蛹液的金珠,也只能致傷,不能致命……」

10.

楊婧那邊的信號更差了。

螢幕不時出現卡頓。

「你們有沒有調查過稻叔?他到底是做什麼的?」我問。

「他是一家有害生物防治公司的員工。」

「專門獵殺蛹人的?」

「不,殺蟲的。主要是生產和投放餌劑。」

這時,視頻通話又開始卡頓。

她說話的聲音里,不時夾雜著「咔咔咔」的氣泡音。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看到她座椅的靠背,前後起伏,就像在呼吸一樣。

「楊、楊博士,你現在在哪?」

「飛往度假山莊的專機上。明天我們就能面談了。」

「專機上有降落傘吧?」我問。

「當然。」

「你會用嗎?」

楊婧很聰明,聽到這句,雙手已經開始在座位底下摸索。

她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但她知道,一定會發生什麼。

「飛機上有蛹人!」我大叫。

可惜,信號斷了。

11.

G67037 次列車,被困的第 10 個小時。

稻叔把蛹人的信息和盤托出之後,說:

「如果它們擬態成人,我們幾乎無法識別。」

有人不解:「蛹人知道自己是蛹人嗎?」

「有些知道。」

「那……車上會不會還有別的蛹人?」

「我不確定。我在跟蹤一隻蛹人,它上了車,但我跟丟了。因為它可以隨時變化容貌。」

馬老漢兩眼一瞪:「跟丟了是啥意思?它們不就在 13 車廂嗎?」

「不是那兩隻。還有一隻,或許不止一隻……我不確定。」

人群頓時慌亂起來。

「我靠我先聲明我是人!」

「我嘴巴小我不是蛹人!」

「你快說,怎麼分辨蛹人?」

「會不會像里的偽人一樣?先模仿,再幹掉,然後替代原主?」

「是不是像里的外星人?吃掉誰就變成誰?」

稻叔說:「不,他們只擬態,不複製,不替代。因為複製完成後還得社交,太容易路出馬腳、引起懷疑,太麻煩。他們擬態的目的,只是為了方便進食,根本沒必要融入人類社會。」

馬老漢拍拍胸脯:「那我肯定不是蛹人,我是我們工地的社牛!」

「誰能證明你是社牛啊?」

「就是,車上大多數都是陌生人,誰了解誰啊?」

這時,人群里有個帶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大聲說:

「想要分辨蛹人,倒也不是沒辦法。」

12.

我從夢中驚醒,四肢僵硬,嘴巴里黏糊糊的,像吃了一把碎發。

被接到度假山莊後,我們就被單獨隔離在各自的房間裡。

所有的問詢調查,都是通過視頻完成,就連送餐收垃圾也全是機器人。

顯然,官方懷疑,倖存者中,還隱匿著蛹人。

咔噠。

客房門被從外面鎖上。

空調機嗡嗡快速運轉起來。

房間裡溫度驟降。

看來,也有別的倖存者,回憶起了分辨蛹人的方法。

13.

「溫度。」黑框眼鏡男說。

……

在 G67037 次列車被困的第 11 個小時,我們開始嘗試對蛹人進行排查。

眼鏡男自稱是「變態者獵殺協會」的成員。

這個組織是專門獵捕蛹人、研究它們的經濟價值。

他的代號叫「枯葉狼」。

枯葉狼說,蛹人是雌雄同體,性別隨溫度變化。

高於零下 10 度,是雌性;

低於零下 10 度,則會變成雄性。

即便擬態成為人類,也遵循這一生物規律。

有人建議把列車空調降到最低,室外循環通風開到最大。

用不了太久,車內溫度應該就能降下來。

但是司機集控在第一動車組,根本聯繫不上。

「其實也不用那麼麻煩。」眼鏡男說:「現在,車上所有的男人,都是人類;女人則不一定。」

他這麼一說,很多人恍然大悟。

目前車裡溫度 17 度左右,蛹人肯定是女性狀態!

而且,剛才 13 車的兩個蛹人,都是女性,也佐證了這個推論。

車廂又亂了起來。

男人都儘量遠離陌生女人。

就連女人之間,也開始彼此懷疑。

但是。

也有丈夫擁緊了妻子。

母親保護女兒。

姐妹握緊了彼此的手。

我縮在稻叔身後,儘量降低存在感。

啪、啪!

一個年輕女子甩了男友兩記耳光。

「你躲我幹嗎?我要是蛹人,昨晚在床上早就……還用等到現在?」

「也許那會兒你還不餓……」

她男友捂著臉,不斷向後擠,直到擠進男人堆里。

這時,枯葉狼推了推眼鏡,又想出了一個餿主意:

「如果沒辦法調節車內溫度,那我還有一個辦法。

「蛹人死後,身體里會冒出紅絲。

「所以,只要把可疑的女人殺死,看看死後是冒血還是冒絲,就能輕鬆驗證了,對吧。」

這算什麼狗屁辦法!

人們紛紛罵起來。

「什麼變態者獵殺協會?我看是變態協會吧!」

「再怎麼樣也不能亂殺無辜啊!」

枯葉狼非但不惱,還害羞地笑了笑,好像是被誇獎了一樣:

「抱歉抱歉,我確實忽略了一個關鍵點,那就是,我們殺不死蛹人。

「但我的辦法仍舊可行。

「大家放心,不用親自動手。只要把可疑的女人,逐一趕進 13 號車廂就可以了。

「反正就只有兩種可能,女人,或者蛹人。

「如果進去的是女人,就會被怪物吃掉。它很貪吃,只要有吃的,就不會主動出來攻擊。

「如果進去的是蛹人,那就更好了。

「蛹人之間也會自殺殘殺,不管廝殺的結果如何,只要我們持續不斷地獻祭女人,喂飽裡面的贏家,就能有更多的生存時間和機會。」

稻叔冷哼一聲,說道:「你就不怕,蛹人之間,會聯合起來嗎?」

枯葉狼十分自信地說:「蛹人是獨居生物。如果它們之間懂得合作,早就統治地球了。」

按照他的說法,蛹人與人最大的區別,就是「想像力」和「共享想像力」

舉個例子。

如果你是在知乎的回答下面看到這篇文字,那你可能會發現最上方有一行小字:

【內容包含虛構創作】

別小瞧這一行字。

這是人類最偉大的超能力。

蛹人無法想像不存在或未曾經歷的事情。

但人類可以。

枯葉狼繼續說道:

「簡單說,我剛才提出了一個非常殘忍的建議,獻祭女人。

「這個建議是基於我的想像,並沒有發生,也可能不會發生。

「我只是,把這個想像、以及基於這個想像所產生的預期,分享給了你們。

「你們中的一部分,接收了我的想像,然後出於自己利益,產生了相同的預期。

「那麼,我們就達成了一個共識——獻祭女人,會讓一部分人獲得更大的生存機會。

「為了實現相同的預期,我們會迅速結成聯盟,共同作戰。」

他說到這裡時,車廂里的人,已經有了某種隱秘的歧視。

沒有支援的女性,被暗暗隔開來。

枯葉狼面露得意,繼續說道:

「就算蛹人聽到了我的計劃,也沒關係。這個計劃對它也有利,因為它有機會坐享獻祭。」

人們在點頭。

有男人,也有女人。

只要被獻祭的不是我,只要第一個被獻祭的不是我——

可能他們和我一樣,也抱有同樣的想法吧?

稻叔突然冷笑一聲,說:

「你這一套歪理,說得還挺好。

「總結一下,無非就是,別人先死,你後死唄?

「還有,你那個什麼共享單車的理論,還有『共同預期』『共同目標』這些詞兒,怎麼這麼耳熟啊?」

馬老漢一拍大腿,叫道:

「對啊!不應該是富強民主文明嗎?咋就成獻祭女人了呢!」

馬老漢這麼一攪合,枯葉狼似乎也懵了一下。

稻叔趁機反問:「你費盡心機說了大半天,應該還有別的目的吧?」

枯葉狼乾脆不裝了,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

「沒錯,我的辦法,是為了逼蛹人自相殘殺。

「只不過在這個過程中,可能會犧牲幾個女人而已。

「大家聽我說,蛹人,是非常有經濟價值的生物。

「它們的肉,能讓人的殘肢斷臂重新生長。

「就算只剩一顆頭,也能長出身體來!

「一片肉,萬兩金!

「現在,車裡就藏著一個快要吐絲結繭的蛹人,這個時候的它,是最虛弱的。

「只要把她逼進 13 號車廂,我們就有機會坐收漁人之利!

「找到她!殺了它!我們全都發財了!」

原來,不止蛹人吃人。

人也吃蛹人。

原先我們只是怕被吃……

但現在竟萌生出吃別人的念想。

不知是誰,猛地推了我一把。

我跌倒在 13 號車廂門前。

「那就從這個女人開始吧!」枯葉狼把我揪起來。

就在這時,13 號車廂里的咀嚼聲停了下來。

咚咚咚!

它在撞門。

14.

度假山莊。

G67037 失蹤事件發生後的第七天。

我被凍醒的時候,沒有穿衣服。

嘴巴里的還是黏糊糊的,胃裡很難受。

我起身,踉踉蹌蹌地走進洗手間,看著鏡中的自己。

胸還在。

下面也沒有長出什麼奇怪的東西。

只是肚臍附近有些癢,起了一顆透明的皰疹。

我打開水管漱了漱口,竟嘔出一團頭髮來。

緊接著,胃裡一陣涌動,我抱住馬桶,不停地嘔吐。

馬桶很快就被半截手掌堵住了。

還有幾顆牙齒,和一頂鴨舌帽。

一股陌生的、強大的恐懼感,襲面而來。

咚咚咚!

有人敲門。

我急忙漱了漱口,蓋上馬桶蓋。

門外,一個女人平靜的聲音:

「你好,我是楊婧。」

15.

楊婧嘴角的潰瘍還沒好,下唇又多了一塊紅色血痂。

大概是因為疼痛,她說話的時候,嘴巴有點張不開,聲音都是從唇縫裡擠出來。

她從公文包里拿出筆記本電腦,打開一組圖片。

那是用 AI 推演的「完全變態人類」的生命周期。

她說,蛹人,很像即將化蛹的蠶。

「你知道,對於蠶來說,化蛹意味著什麼嗎?」

「當然是變成蠶蛾。」我說。

「不,是被分屍、被溶解。」

「那還怎麼化蛾?」我覺得腦子好痒痒。

楊婧說:

「蠶,永遠不會『化』蛾。

「毛毛蟲也不會『變成』蝴蝶。

「它們都會死在蛹里。」

她打開一部關於蠶的紀錄片,倍速播放。

蠶從孵化開始,就不停地進食。

吃,睡,蛻皮。

吃,睡,蛻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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