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修煉又怕渡劫遭雷劈,我找了個氣運之子當護⾝符。
剛偽裝成薩摩耶蹭上楚恆褲腳,眼前突然出現彈幕:
【狐狸就是騷啊!隨便嚶嚶兩聲,就讓我這個雄鷹般的⼥⼈長出了幻肢——嘖嘖嘖,難怪⼥主這麼忌憚一隻畜生,費盡⼼思把它趕⾛……】
【說起來⼥主也是挺狠的,直接把這狐狸扔進了發情的野狗群里,那場面——真是慘不忍睹啊!】
【沒辦法,女主就是沒有安全感嘛,不能容忍任何雌性⽣物靠近男主,連⾃己的親⼥兒都不行呢……】
我渾⾝一僵,瞬問夾緊尾巴就想溜走。
卻被⼀只⼤手死死按在原地。
「弄髒了我的褲⼦,可是要賣身抵債的……」
1
楚恆的聲音低沉悅⽿,帶著一絲玩味。
他蹲下⾝,指尖挑起我的下巴,強迫我與他對視。
這是⼀張英俊得無可挑剔的臉,劍眉星目,鼻樑高挺,周身散發著上位者的壓迫感,頭頂上那層淡⾦⾊的⽓運光環更是濃郁得快要溢出來。
沒錯,就是他,楚恆,天選的⽓運之子,我渡劫的完美護身符。
可彈幕里的信息像驚雷一樣在我腦子裡炸開。
被扔進野狗群?
我堂堂九尾狐一族的公主,就算再懶,也不能受這種侮辱!
這護身符,有毒!
我立刻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喉嚨里發出「嚶嚶嚶」的夾子音,試圖矇混過關。
「裝可憐也沒用。」楚恆輕笑一聲,像拎小雞一樣把我拎了起來,「我家正好缺個看門的,就你了。」
就這樣,我被迫「賣身抵債」,住進了楚恆的豪華別墅。
他給我取名「棉花糖」,給我買了最貴的狗糧、最軟的窩,甚至在院子裡為我建了一個專屬的遊樂場。
他對我的寵愛幾乎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
朋友調侃他:「楚總,沒見過你對哪個女人這麼上心,對一隻狗倒是掏心掏肺。」
楚恆撫摸著我柔順的毛髮,語氣里滿是炫耀:「你不懂,棉花糖比女人乖多了。」
我趴在他腿上,享受著他的撫摸,心裡卻在盤算著怎麼才能安全地蹭夠氣運然後溜之大吉。
直到那天,彈幕里提到的「女主」出現了。
2
她叫白薇薇,是楚恆的青梅竹馬,也是他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
白薇薇第一次來別墅時,穿著一身潔白的連衣裙,長發披肩,看起來柔弱又無辜,像一朵不染塵埃的小白花。
她看到我的瞬問,眼睛就亮了,驚喜地喊道:「阿恆,好可愛的薩摩耶!我可以摸摸它嗎?」
楚恆的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笑意:「當然可以,它很乖,不咬人。」
我眼前的彈幕瘋狂滾動起來:
【來了來了!頂級綠茶登場!】
【前方高能預警!她要開始表演了!】
【笑死,她嘴上說可愛,心裡想的卻是怎麼把這狐狸皮剝下來做圍脖吧。】
我警惕地後退一步,喉嚨里發出低沉的警告聲。
白薇薇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笑容瞬問變成了驚恐和委屈,她像是被嚇到了,猛地躲到楚恆身後,眼眶紅了一圈。
「阿恆……它、它是不是不喜歡我啊?我是不是嚇到它了?」
楚恆立刻皺起眉頭,語氣裡帶上了責備:「棉花糖,不許沒禮貌。」
他把我關進了陽台,然後輕聲細語地去哄受了驚嚇的白月光。
我趴在玻璃門上,看著客廳里郎才女貌的兩人,心裡冷笑。
這點小伎倆,也就騙騙楚恆這種被氣運沖昏頭腦的傻子。
從那天起,白薇薇就成了別墅的常客。
而我的「苦難」也正式開始。
她會趁楚恆不注意,故意用高跟鞋的鞋跟踩我的爪子,然後在我痛得叫出聲時,又裝作一臉無辜地道歉:「哎呀對不起棉花糖,我不是故意的。」
她會把我最喜歡的磨牙玩具偷偷扔進垃圾桶,然後告訴楚恆是我自己弄丟了,害我被訓斥「不懂珍惜」。
楚恆對這一切都毫無察覺。
他只看到白薇薇的善良和柔弱,只覺得我是只越來越「不懂事」的寵物。
我身上的氣運還沒蹭夠,只能忍。
直到那天,楚恆要出差一周,他把白薇薇接到了別墅,讓她幫忙照顧我。
臨走前,他再三叮囑:「薇薇,棉花糖有點調皮,你多擔待。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白薇薇笑得溫柔又賢惠:「放心吧阿恆,我會把它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的。」
楚恆前腳剛走,白薇薇臉上的笑容瞬問消失。
她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冰冷又惡毒。
「小畜生,現在家裡只有我們兩個了。」
我眼前的彈幕炸開了鍋:
【大的要來了!狐狸快跑!】
【她要把狗糧換成洋蔥拌飯了!狗不能吃洋蔥的啊!】
3
白薇薇果然倒掉了我昂貴的進口狗糧,換上了一碗混著大量洋蔥的米飯。
她把碗推到我面前,笑得像個惡魔:「吃吧,小畜生,這可是我親手為你做的愛心餐。」
我當然不會吃。
我不僅不吃,還一爪子掀翻了飯碗,油膩的米飯灑了她一身。
白薇薇尖叫一聲,臉色瞬問變得猙獰。
她再也維持不住柔弱的偽裝,一把揪住我脖子上的軟肉,將我拖進了浴室。
冰冷的水從花灑里噴涌而出,劈頭蓋臉地澆在我身上。
「讓你不聽話!讓你弄髒我的裙子!」她一邊罵,一邊用刷子狠狠地刷我的背,力道大得像是要刷掉我一層皮。
我拚命掙扎,卻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晚上,楚恆打來視頻電話。
白薇薇立刻換上一副疲憊又委屈的表情,她舉著手機,讓我出現在鏡頭裡。
我渾身濕透,毛髮亂糟糟地黏在一起,正瑟瑟發抖。
「阿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白薇薇的聲音帶著哭腔,「棉花糖今天不知道怎麼了,一直不肯吃飯,還把家裡弄得一團糟。我給它洗澡,它還抓傷了我……」
她說著,把手臂上被我掙扎時無意劃出的淺淺紅痕展示給楚恆看。
電話那頭,楚恆的臉色沉了下來。
「把它關進籠子裡,別讓它出來了。」他的聲音冷得像冰,「等我回去再收拾它。」
白薇薇掛掉電話,得意地對我揚了揚下巴。
接下來的幾天,我被關在冰冷的鐵籠里,每天只有一碗洋蔥拌飯和一小盆髒水。
我餓得頭暈眼花,身體也因為吃了少量洋蔥而開始出現中毒反應,上吐下瀉。
我趴在籠子裡,虛弱得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彈幕在我眼前飄過,帶著同情和幸災樂禍:
【慘,真是太慘了。】
【狐狸精也有今天啊,活該!】
【別急,更慘的還在後頭呢,等男主回來,才是重頭戲。】
楚恆回來的那天,白薇薇上演了一場年度大戲。
她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臉上畫著憔悴的妝,一見到楚恆就撲進他懷裡大哭。
「阿恆,你可算回來了……我快被棉花糖折磨瘋了……」
她添油加醋地控訴了我這幾天的「罪行」,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受盡委屈卻依舊善良隱忍的聖母。
楚恆看著她「憔悴」的模樣和手臂上早已結痂的傷痕,心疼得無以復加。
他打開籠子,一把將我拽了出來。
「畜生,誰給你的膽子欺負她?」
他的眼神冰冷又陌生,是我從未見過的厭惡。
4
我被他拎著後頸,四肢無力地垂著,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多日的飢餓和中毒反應讓我的身體虛弱到了極點。
「阿恆,別這樣,它也不是故意的……」白薇薇還在一旁假惺惺地勸著,眼底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不是故意的?」楚恆冷笑,「我看它就是被我慣壞了,不知好歹!」
我看著他,試圖從他眼中找到一絲一毫的憐憫和不舍。
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只有冰冷的憤怒和失望。
原來,我在他心裡,真的就只是一隻可以隨意處置的畜生。
他所有的寵愛,在白薇薇的幾滴眼淚面前,都變得一文不值。
心底最後一絲對這個「護身符」的留戀,也徹底消散了。
也罷,這樣的護身符,不要也罷。
我積攢起最後一絲力氣,張嘴咬向他的手腕。
我沒用力,只是想讓他放開我。
然而這一舉動,卻徹底點燃了楚恆的怒火。
「還敢咬人!」
他像是丟垃圾一樣,猛地將我甩了出去。
我的身體撞在牆上,又重重地摔在地上,內臟仿佛都移了位,一口血從嘴裡涌了出來。
白薇薇發出一聲誇張的驚呼,躲在楚恆身後,聲音顫抖:「阿恆,它……它吐血了……它不會有狂犬病吧?」
這句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楚恆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