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忘記買我的飛機票，我斷親了完整後續

我從小成績就好，她就和媽媽造謠我是抄的。

我媽問也不問，就押著我去找老師道歉。

說她女兒，絕不能是個作弊者。

老師看她對我的學習一點都不了解，滿臉糾結。

但礙於惹不起潑婦，還是象徵性教育了我。

可我妹還不放過我，很快又和她嚼舌頭。

說我和班上一個男同學早戀。

她大鬧校長辦公室，硬是將那個男生逼得轉學了。

同學們因為這件事，整個學期不敢和我說話。

我再也忍不住甩開她，「你給我閉嘴！」

話落，我媽給了我一巴掌。

「誰讓你這麼和你妹妹說話的，我打死你個白眼狼。」

「我只是小時候讓你吃了頓冷飯，你就記恨我到現在，早知道你出生時就溺死算了。」

「而不是含辛茹苦將你拉扯大，還把你供上了 985 大學。」

我沒有任何防備，就被她一巴掌扇在地。

臉上火辣辣的痛，可最疼的，是心臟的位置。

她這次打我，比以往多了股狠勁，看起來是想我死的。

淚水模糊了雙眼，我努力忍著劇痛，看著她瘋狂的動作，問出了我一直最想問的那句話。

「當年，你在得知懷上我的那一刻，是欣喜的吧？」

氣氛突然靜寂。

我媽也停了下來，低頭看到我嘴巴鼻子都在流血，聲音突然發抖：「希希，媽媽剛才……」

妹妹突然出聲：「姐姐，你幹嘛要和張嬸說，是媽媽忘記買你的飛機票，你才不能去旅遊的。」

「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這樣說，張嬸大嘴巴到處說，現在整個小區都說我們虐待你。」

「小區里有很多我的新校友都認識我，我還沒去上大學，名聲就給你毀了，你很得意是不是？」

妹妹說到激動處，突然肩膀聳動哭了起來。

也就在這時，媽媽眼底對我像頭髮絲那麼細的疼惜，頃刻之間消失不見。

她氣得全身發抖瞪著我。

「我就說你平時悶聲不響的，怎麼今天這麼乖不鬧，原來是在憋著壞害你妹妹！」

「喬希希，你毀了你妹妹對你有什麼好處？」

6

我沒理她，狼狽從地上爬起來，就要離開。

但腳底發麻沒站好，突然向前倒去。

我爸在車上看到，以為我想對我媽和妹妹動手。

他衝下來將我狠狠撞向牆壁。

「喬希希，你竟然敢對你媽媽和妹妹動手，我打死你個白眼狼！」

話落，他抬起腿一腳將我踹到角落。

我蹲在地上捂住腹部，疼得眼珠子一直翻滾。

我媽顧著安慰妹妹，沒看到我站起來的動作。

此時一聽我爸說我想對她們動手。

她馬上把妹妹推到爸爸懷裡，就過來抓起我的頭髮往外拉，「你給我滾出我家，我沒生過你這種惡毒女兒！」

她將我推出去，又將我的行李箱砸在我腳邊。

行李箱的扣子早就壞了，被她這麼一摔，裡面我帶的三套洗得發白的衣服，就掉了出來。

我蹲下來，就要把它們裝進行李箱。

妹妹突然捂住嘴巴叫了起來，「爸媽你們看，姐姐竟然帶一堆舊衣服去旅遊，幸好媽媽沒有訂到她的飛機票，不然她穿這些破爛衣服和我們在一起，這不是又告訴別人，我們真的虐待她了嗎？」

我媽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衝過來又想對我動手。

我快速把行李箱提起來，跑了出去。

我媽看著我的背影罵罵咧咧：「白眼狼你給我滾，再讓我看見你，我打斷你的腿！」

罵完，也不妨礙他們一家三口有說有笑上車。

而我，離開的步伐也不慢。

並做好了決定，絕不會再回那個家了。

可沒想到，一個星期後他們旅遊回來。

我媽卻破天荒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正和同學在奶茶店給客人做奶茶。

聽到電話響，我都沒看號碼就接了起來。

卻被她刺耳的聲音震得耳朵轟鳴。

「喬希希，你明知我們今天回來，還不知道早點做好飯等我們，你到底死哪去了？趕緊給我滾回家做飯。」

我愣了一下。

是的，就在一天前。

她確實給我發了無數條信息，說他們今天回來，還說，這幾天他們吃湘菜吃壞了肚子。

今天回來，他們想吃點家常菜，並讓我早點去菜市場買新鮮鯽魚回來煮湯。

我兀自一笑，她還以為我是她養的一條狗。

高興了呼之即來，不高興了揮之即去。

我點擊正要將她微信刪掉，卻不小心點進了她的朋友圈。

最新一條動態，是她發的一張合照。

配文：一家人就要齊齊整整。

照片里。

妹妹站中間，爸媽站兩邊。

像擁著稀世珍寶一樣擁簇著妹妹。

有親戚朋友評論我怎麼不去？

她回復，我只有喬菲菲一個女兒。

親戚馬上看出了不對勁，紛紛在她底下留言，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

她一條都沒有回覆。

親戚們又來勸我，說母女沒有隔夜仇，不要和我媽媽鬥氣。

這些年，我媽一直偏心妹妹，親戚也是知道一點的。

每次我媽在朋友圈發對我不好的話，他們也都知道我媽那個固執性格是不會聽勸的，就會來勸我。

可我和她的仇，不共戴天。

這一次永遠和解不了。

我接著電話，一邊給客人上茶，一邊面無表情問她：「你說完了嗎？說完我掛了。」

她頓了一下，似乎沒想到經過這麼多天了。

我還是這樣的態度。

但她可不會低下頭哄我。

因為她有一招能屢試不爽拿捏我。

果然，她下一句就是威脅我，「你這是什麼態度和我說話？你上大學的費用不想要了是嗎？」

7

從我記事起，她對我說過最長的一句話，就是：「一點活你也乾得這麼慢，你這學期的學費，不想我交了，是吧？」

我也不知道，她是從哪看出了我熱愛讀書？

只要我有一點乾得令她不滿意，她動不動就拿學費的事威脅我。

那些年，我弱小無助又反抗不了，只能什麼事都聽她擺布。

現在，我終於可以理直氣壯回她了：「錢我可以掙，不需要你的了。」

她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你能賺錢？你有什麼本事賺錢啊？難道是去做雞嗎？喬希希，有你回來求我的時候。」

沒等她繼續對我說出更加難聽的話，我就掛了電話。

她繼續打來，我就將她拉黑了。

她馬上又在朋友圈作妖：「唉，只是忘記給大女兒買去旅遊的飛機票，她就不認我這個母親了，做母親的真是太難了。」

我不為所動，任由她在朋友圈陰陽怪氣。

很快，她又想出了一招氣我。

給只考上二本專科的妹妹大辦升學宴。

我的清大錄取通知書寄來那天。

她唯一一次對我不是冷眼相對。

而是誇了我四個字，有出息了。

我看她心情不錯，就和她說。

我想辦幾桌升學宴，邀請老師和同學過來聚一下。

這些年，不管是妹妹生日，還是初升高，以及高中後的一系列大小考。

她都會辦幾桌，讓妹妹和同學聯絡感情。

那時，看著妹妹和同學們相談甚歡。

我也很想擁有一場，只屬於我的聚會。

她答應了我，還說要給我辦一百多桌。

那時，我確實是挺期待的。

但現在，她用這個拿捏不了我了。

我早就不在乎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了。

不過，我也是沒想到，她給妹妹辦的升學宴，辦成了一場對她的笑話。

妹妹升學宴在老家大擺一百桌。

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他們都請來了。

一開始氣氛還挺融洽的，但大家上桌吃了一會，一直只見是妹妹在招呼客人。

卻不見我出來，大家都好奇問我媽，我去哪裡了？

我媽頓時拉下臉，說今天是喬菲菲的升學宴，不要提我。

親戚們這才知道，這場升學宴只是給妹妹辦的，並沒有我的份。

可他們都以為是我的升學宴，這才帶著孩子過來，想讓我給他們孩子指點指點的。

現在我不在，他們頓時很不爽對我媽發難。

「考上清大的女兒不搞升學宴，卻給只考上專科的小女兒搞一百多桌，你們夫妻沒毛病吧？」

「沒毛病，你們看她最近在朋友圈發的，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她發著玩的，現在看來她確實是虧待了希希。」

「剛剛在路上，我遇到張嬸了，說她這些年對希希不是打就是罵，前幾天在她們住的那個小區，她還當場對希希動手了。」

那個親戚說著，就拿出一條視頻給大家看。

正是我媽將我踹倒地上，又狠狠抓住我頭髮，將我趕走的視頻。

親戚們看完，再看我媽的眼神，都恨不得將她吃了。

「真是造孽啊，希希這些年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啊？」

8

我媽氣得想罵回去，我爸過來攔住了。

他為了安撫親戚，連忙說那條視頻是被有心人 AI 創造的。

還說今天是我的升學宴，只是我有事，要晚點過來。

親戚們半信半疑。

我爸打電話給我，讓我趕緊回老家一趟的時候。

我正在老家鎮上把戶口遷到北京。

我無比慶幸，當初他們給我上的是爺爺奶奶的戶口。

爺爺奶奶過世之後，我就成為戶主了。

現在，我輕而易舉就遷了戶口。

不再需要和他們有任何接觸了。

但我爸叫我回去的時候，我還是答應了。

我媽早早等在門口，一看到我就橫眉豎目怒罵：「你故意的是不是？明知家裡給你辦升學宴，你還來這麼遲，搞得親戚都罵我虐待你了。」

「你還愣著幹嘛？趕緊過去和他們解釋清楚，做什麼事都要我提，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我看著她，冷笑一聲：「我覺得他們罵得一點都沒錯啊！」

我媽氣得嘴角都歪了，「你說什麼？」

我看也不看她，就對親戚說：「那條視頻，不是 AI 創造的，是真實的，大家不信，可以看我額頭上的傷，是被她打了留下來的疤痕。」

那天，她打我時磕到了牆壁，額頭留下了好大一個傷口。

我把額頭秀髮撫起來，露出一道傷口。

雖然傷口已經結疤了，但還是能想像當時是有多猙獰可怖。

親戚們見狀，紛紛倒抽一口涼氣。

「喬希希，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我爸媽瘋了般跑來，想將我帶走。

親戚們連忙上前，將他們攔住。

我在親戚們的擁護下，一條條把這些年的不甘和憤怒全部羅列出來。

「你口口聲聲說對我和喬菲菲都是一樣的，她每年都有生日蛋糕和禮物，我卻只有你一句，今天喂豬了嗎？但凡我說沒，你二話不說就把豬潲水全倒我頭上，罵我偷懶。」

「從小到大，你出門從來只帶喬菲菲不帶我，我要是問，你不是說車坐不下，就是找藉口說下次再帶我去，你帶了嗎？」

「沒有，你的車從兩個輪子的換成四個輪子的了，你依然對我說，你的車坐不下我，可卻坐得下你養的兩條狗。這些年，我活得連你養的兩條狗都不如。

「我就想不明白了，既然你這麼不待見我，你當初為什麼要將我生下來？你知不知道，我一點也不想被你生出來，我根本就不想做你的女兒！」

聲音到最後，我的眼淚，像當年的洪水成災，怎麼治也止不住。

所有人也都愣住了，久久回不過神來。

我爸率先反應過來，大力推開我媽，不敢置信問她，「希希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媽沒理他，眼神茫然看著我，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但很快，她就強行緩和語氣，解釋道：「希希，你都誤會了，媽媽每次都會和你說下次，並不是偏心你妹妹，只是你是家中長女，我和你爸爸的工廠，未來都是要你來繼承的。」

「我們怕你一直生活條件優渥會不思進取，這才對你出此下策，你看看現在多有出息考上了北京大學，難道你能否認，這不是我在你身後鞭笞你的效果嗎？希希，凡事你不能只看苦的一面，你得看成果啊！」

我看著她下垂的嘴角說得冠冕堂皇，突然出聲：「既然這成果這麼好，你怎麼不對妹妹出此下策呢？」

她猛然抬起頭，支支吾吾：「你妹妹…她……從小身體弱，怎麼吃得了那苦？」

話落，還不等我說什麼，親戚馬上指著我媽鼻子罵。

我看也不看她，轉身已毫無留戀走了出去。

「喬希希，你給我站住！」

我媽推開親戚，追出幾步就不追了，在背後威脅我，「你敢走出這個家門，我就和你斷絕母女關係，以後我和你爸的工廠和財產，你休想繼承！」

「我從來就不稀罕！」我頭也不回離開了老家。

9

回到奶茶店的出租屋，已經是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