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迎江卻立刻抓了一個人在前面擋槍子,他甚至面無表情,抓著中了幾槍的人就步步靠近。
最終張彌的子彈打完了,被他一拳揍到了地上。
靠!好菜!
33.
我的身體還沒有激活。
此時我也只能待在籠子裡看著他們。
只見迎張彌按在地上,狠狠揍了幾拳。
然後呼叫了一群荷槍實彈的警衛進來。
張彌就在地上被他們當球踢……
他慘叫:「有種你殺了我啊!老子早就不想乾了」
迎江笑了一下:「別急,你是華國的間諜吧?」
張彌啐了一聲:「老子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明明是你們把老子騙過來的!你們這些骯髒的畜生,手裡沾了多少人的血!老子不屑與你們為伍!」
然而迎江卻沒有被激怒。
反而非常篤定自己的想法。
「按理來說,像你這種垃圾,是沒有可能進入這個中樞實驗室的。你可是好不容易住了這麼個機會,想要把我們全部幹掉,然後把我們的實驗資料傳送回華國吧?」
迎江用腳踩著他的臉:「不過我很好奇,你如果真的順利把我們幹掉了,你怎麼逃出去呢?」
我皺眉看著他。
是啊,資料可以通過雲端傳輸。
但他怎麼逃出去呢?
張彌不吭聲了,趴在地上,比我還像死狗。
「裝死也沒用。」
迎江笑著囑咐身邊的人:「馬上叫人過來,把 J0 病毒的樣本傳輸過去。」
他是想把他們最新研究的病毒當成是疫苗,以張彌的名義傳輸回華國……
張彌兩眼瞬間通紅:「迎江,你這個畜生!」
警衛就給了他兩腳,看樣子想把他往死里打。
迎江擺擺手讓他們住手。
「J0 可是我們的得意之作,偽裝性非常強。
「我要讓你親眼看著,你是怎麼變成你們國家的千古罪人的。
「到時候,病毒是由你們國家散播出去的,而疫苗是由我們研製的。
「你們華國人,要因為你而人人喊打了哦。」
34.
在張彌的慘叫聲中,我緩緩睜開了眼睛。
本體。
江凝還在我懷裡,跟睡著了一樣安穩。
這時候,誰都沒注意到我們的情況。
兩個穿著白大褂的科學家已經走向電腦,一邊說笑一邊整理數據。
張彌正在破口大罵。
罵來罵去也沒什麼新詞。
無非就是說迎江「喪盡天良」之類的。
然而他罵得越大聲,代表他越絕望,別人也笑得越大聲。
我從床上坐了起來。
兩個正在拷數據的科學家的笑容戛然而止。
我對他們和善地笑了一下。
然後走到電腦前面,兩隻手一起,捏爆了那兩個科學家的頭。
「砰砰」兩聲,腦瓜里的東西就噴出來了。
琳琅滿目。
35.
瞬間實驗室陷入了混亂之中,荷槍實彈的警衛開始對著我瘋狂射擊。
可是拜託,我這是本體啊。
子彈不過從我身上擦過去而已。
迎江震驚地道:「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緩緩低下頭:「不是你一直在期待我嗎?」
迎江錯愕地看著我,突然一秒切換了商人的嘴臉,仰著頭走向我。
「你是超自然生物?沒關係,我可以供養你,在人類社會,你能享受到……」
我笑呵呵地捏殘了一個警衛。
然後當著他們的面,把這個人撕成一條一條,鮮血伴隨著他的慘叫聲在這個實驗室噴洒而出。
一片血腥之中,屋子裡的尖叫著四散逃開,其中迎江跑得最快。
他衝出門之後立刻就大門鎖死了。
屋子裡的人都瘋了。
又是一陣槍林彈雨的射擊,讓我覺得煩不勝煩。
我直接一拳捶爆了兩個人的腦袋。
不一會兒的功夫,地上就躺滿了人。
有的已經死了,有的還在哀嚎。
張彌看著我,瑟瑟發抖:「你,你到底是誰?」
36.
我是誰?
這個問題挺不好回答的。
我只是跟他說:「我和你一樣,華國來的。」
張彌瘋了:「我沒見過你這個品種啊!」
他突然又反應過來了:「迎江跑了……不行,你快追啊!這個人如果跑了就完了!」
我逗他:「怎麼完了?」
他氣急了:「你還看不出來嗎!他是個戰爭販子啊!他這邊賺的錢全都捐給 Y 國軍工了,還在拿 B 國的難民做人體實驗研發病毒。他是個大禍害啊!」
我正在琢磨。
他突然流淚了。
「算我求你了,再任由他為非作歹,絕對會禍害地球上的絕大部分人……不,是絕大部分生物!」
我席地而坐,在他懷裡掏了一下,果然掏出了染血的教魂石。
他渾然未覺,還開始唱歌:「你和我,心連心,同住地球村——」
我給了他一巴掌:「不要搞抽象了!」
他閉嘴了。
我拿著教魂石問他:「怎麼在你這裡?」
說真的,我剛開始以為是在實驗室。
他愣了一下:「有隻小白狗給我的。」
嗯?
江凝弄到這個了?
真棒。
他說:「你可能不知道小白狗,不過它有個朋友,是只厲害的小黑狗……」
我讓他閉嘴。
「你真的是間諜?」
他說是,如假包換的間諜。
「如果你一直生活在華國,那你就該知道,幾年前曾經發生了一場大疫情……」
也是那次疫情,華國政府雖然有些後知後覺,不過到底還是反應過來了。
那就是,有人在專門研究病毒,然後投放病毒,靠疫苗賺錢。
起初是沒有跟政府聯繫在一起的,以為只是個萬惡的資本家。
張彌在學成以後,就以仰望燈塔的名義,順理成章地進入了 MJ 國某大醫藥公司就職。
隨著調查的深入,他愈發震驚。
「世界各地都遍布他們的實驗室,到底在研究什麼,其實我們也不太清楚。」
我低頭看著他:「你是被化學閹割了嗎?」
張彌尷尬地道:「……被職場霸凌了而已。被他們找去試藥。」
「你不後悔?」
張彌道:「也怪我自己情商不高。我有些同事混得如魚得水,早就打入內部了。不像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就是今晚……」
這時候我聽到了撞門聲。
哦,是調了警衛回來了。
張彌一秒驚恐,往電腦的方向爬去。
「不行,我得把核心數據,送回去……」
我站了起來。
「你慢慢弄。」
37.
我把張彌和江凝的身體鎖死在裡面。
然後又去把整個建築所有出口全部鎖死。
再開始我的殺戮。
沒開玩笑的,我之前被那麼折磨的時候就說過了,都得死。
剛開始是用手撕,後來撿了一把重機槍增加一點效率。
到後來我爬上了樓頂。
果然,遙遙望到了不遠處那個巨大的屋頂機場。
現在那些富人都集結在那裡。
我找了個適合的射擊地點,坐了下來。
等第一架飛機飛起來了……
我幾槍精準打爛了他們的螺旋槳。
那是現代機身上最脆弱的地方。
當然了,還有小輪子。
槍聲過後,一架正要滑行的飛機就傾倒了下來,伴隨著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隔這麼老遠我都聽得到。
今晚的月亮很亮,正好照在對面的屋頂。
他們能看到我,我也能看到他們。
不知道在他們眼裡我是個什麼樣子,不過,在我看來,那一個個衣著華貴的男女在屋頂上驚恐地奔走。
仿佛是一場歡快亢奮的夜宴。
難怪有人喜歡看斗獸呢,果然圍觀別人求生就是挺有意思的。
見我沒有行動,他們又瘋狂地湧入飛機,一架一架準備滑行。
我笑了一下,然後果斷開槍打爛了那幾架飛機的輪子。
滑行傾斜的飛機失去控制,狠狠撞在一起。
發生了爆破。
熊熊火焰在夜空中升起。
那些男女舞得更加瘋狂。
我低下頭,果然看到迎江站在不遠處的樓上,一臉驚恐絕望,然後跪倒在地。
他不絕望是不可能的。
畢竟這些人都是來自世界各地有特殊癖好的富豪,有很多都跟他們家有生意來往。
這個責任,他可負不起。
我抬起槍,朝他開了一槍。
「砰」的一聲,打中了他腳邊的地面。
迎江毫不猶疑轉身就跑,子彈連續發到他腳邊,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屋檐下。
我笑了一下,收起槍跟了上去。
38.
我其實挺喜歡玩貓抓老鼠的遊戲的。
……誰不喜歡呢?迎江也喜歡。
我跟在他身後不遠處,他看不到的地方,看著他在被他建得像迷宮一樣的建築里穿梭。
有時候遇到人,我就一槍把他身邊的人給殺了。
他又驚恐地開始逃竄。
直到他崩潰地跪在地上大喊:「我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你了——是我!把你從爆破現救回來的!是我,讓你復活的!」
真好笑,他好像還沒意識到我是那條狗。
他一直大吼大叫,語無倫次地說可以給我錢,可把他全部身家都給我云云。
「你知道我有多少錢嗎——買下一個國家都夠了!」
「你到底在哪兒——你這個混蛋究竟在哪兒——」
等他精疲力竭,見我沒有回應,又趕緊爬起來就跑。
這一次我讓他順利跑下了樓梯。
終於,他要逃向他最後的避難所了。
39.
我也沒想到,這個建築的底下竟然還有個龐大的地下建築。
一進來這裡仿佛就與世隔絕,眼前是潺潺的地下河道。
但是被改造得非常徹底,整個燈火通明。
河道兩邊甚至還擺滿了各種能在地下生存的花卉。
宛若一個通往夢幻福地的美麗花路。
我的本體太高大,在地下有些難受,索性恢復了人身,提著我的槍往裡走去。
眼前是一個類似豪宅的大門……
這時候大門打開,迎江扛著槍沖了出來。
看到我,他的神情瞬間變得有些複雜:「……是你!」
我笑了一下:「慈善晚宴上見過的。你騙了我家不少錢。」
40..
我挺意外的,這裡竟然沒有其他守備力量。
竟然是他自己扛著槍出來對我。
我說:「你這是,金屋藏嬌,玩純愛啊?」
他的臉色陰晴不定了一會兒,突然長出了一口氣。
「既然你已經高度社會化,那我認為我們還可以談。我知道你需要一個世俗的身份做掩護,其實我比薛家更合適。」
我挑了挑眉:「不要了吧,你那麼噁心。」
他篤定地看著我:「那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呢?承認吧,你內心深處是想跟我談的。」
我笑了。
有的時候不得不佩服這些有錢人的心理素質。
明明都死到臨頭了,還能侃侃而談,而且總認為自己有能力把別人帶進自己的節奏里。
他說:「之前事算是我不厚道,我可以提供賠償。」
下一秒我一搶打中了他的左腿。
「啊——」
他氣得破口大罵:「你到底想幹嘛!」
我說:「你可能不知道,我之前重生成狗了。」
他一愣,然後驚恐地看著我。
我慢慢走向他:「你覺得,還有得談嗎?」
41.
當然沒得談。
扔我去斗獸,拿我做實驗,最後還打算把我活著解剖。
「你知道嗎,上次傷到我的,還是一條龍。她不過扯掉了我一把頭髮,我就把她的鱗片都剮了一半。」
我舉起槍,對準他:「我可是非常記仇的哦。」
說完「砰砰砰」幾槍,打中他的四肢。
然後我把槍扔掉了,走向他。
這貨倒也是個漢子。
被打成這樣了他也一聲不吭。
我看了一眼他身後的門,低聲道:「那裡頭有你要保護的人對不對?」
然後我從大衣口袋裡取出成排的注射器。
「我也搞不清楚你研究的這些病毒都是什麼玩意兒,不如,這五個給你注射,這五個給你情人注射。」
他震驚地看著我:「這些可都是實驗品。」
「你也是啊。」
他的手腳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給他把病毒打了進去。
「聽說傳染性很強,你們的研究嘛,一向是世界頂級的。」
42.
這時候一隻白狗從房子裡跑了出來。
跟在她後面的是一個清瘦孱弱的男人。
哦,這就是迎江的情人了。
他是個 gay。
迎江還挺有良心,大吼:「艾薩,快跑——」
江凝:「汪汪汪,自作多情汪汪汪——」
然而那個男人走到迎江身邊,突然冷冷地笑了一下,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什麼髒東西。
迎江愣了愣:「艾薩……」
男人厭惡地看了他一眼:「我只很遺憾我沒有親手殺了你。」
迎江愣了一下,突然開始破口大罵。
「賤人,是我救了你,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人玩爛了——」
挺有意思的。
這愛恨嗔痴,人間疾苦。
43.
我帶江凝去換身體。
那個叫艾薩的男人親手給張彌做了無麻取彈手術。
他也是個醫科生,剛從國外學成歸來,他原本打算供職的那家就被炸了。
然後他就遇到了自稱慈善家的迎江,成了迎江的禁臠。
這種玩弄純真的遊戲讓迎江有點上頭, 漸漸地他竟然動了真心。
此刻他看著艾薩無比絕望:「到底為什麼,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艾薩面無表情地道:「我一直沒有動手殺你, 只是因為我不知道怎麼樣一次性解決問題。」
他說:其實迎江撒的每一個謊他都知道。
「甚至連那隻小狗是怎麼回事, 我都知道。」
他俯下身:「你根本沒有你自己想像得那麼聰明,也就是比一般人自信一點。」
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對迎江殺傷力極大。
他破大防了, 在手術台上憤怒嘶吼。
而艾薩只是冷笑著下刀,繼續切割他的肉體。
這叫什麼?
大概就叫愛人才知道怎麼致命打擊吧。
44.
我們釋放了莊園裡的野獸。
張彌弄了一輛卡車, 把它們送到了無人區。
再讓被困在這裡的角鬥士, 實驗志願者等等,把這個巨大的碉堡洗劫一空。
外頭在廢墟附近的難民排起長隊, 等待著分物資。
他們不問從哪裡來的,也不問這個建築物里發生了什麼事。
安靜地等待著饋贈。
然後非常有禮貌地離去。
唯一的插曲是之前跟我一起斗獅子的女角鬥士, 出門遇到了那個非要摟著我睡覺的小孩。
她和那個小孩一家人抱在一起抱頭痛哭。
至於迎江帳戶里能得到授權的錢, 也就是最近賭場的交易,我全部捐贈給了當地政府。
45.
我把迎江扔到斗獸場中心。
「該告別了。」
他已經開始發病了, 臉色蒼白, 滿頭虛汗。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笑了一下。
這時候艾薩走上前來。
「薛小姐毀掉了這個基地所有的通信網絡,加固了出口, 並且篩選了所有藥品, 只留下了病毒。她比你, 可聰明多了。」
……不知道為什麼聰不聰明的就是這麼讓迎江破防。
「你們將一輩子困在這裡,互相傳染, 然後死去。
「你們曾經親手為難民、動物們打造了一個地獄。
「薛小姐不過是還你們一個地獄。
「好好享受吧。」
迎江抖著嘴唇看著他:「那你呢?」
艾薩抬頭看了看天空:「薛小姐修好了一架飛機。對了她竟然還會修飛機。」
我:「……」
艾薩說:「我會帶上藥品,奔赴前線。」
我們離開。
沒被我殺乾淨的一些倖存者這才敢從建築的各個角落冒出來。
他們把迎江當成精神支柱, 紛紛撲向他……
46.
送走了艾薩,張彌跟我們一起回國。
在飛機上,我問他:「你搞到了你要的數據嗎?」
張彌忙道:「搞到了,很完整。」
我正想說什麼。
他突然, 朝著我們敬了一個很標準的軍禮。
我和江凝:「……」
「謝謝您。您放心,這裡只是發生了一場不可逆的病毒大規模感染。」
我沉默了一下:「你那個化學閹割, 可逆嗎……」
江凝:「啊?!由wx`胡^巴 士`提供全文」
張彌尷尬地道:「這種事完全可以不用提。」
47.
可笑的是, 我們坐著國際人道組織的飛機被炸了。
開著富豪的飛機卻一路平安地飛出了交戰區。
然後申請大使館援助,幾經周折,終於回到了華國境內。
回家那天, 我爸沖了出來:「啊!你們怎麼回來啦!」
我無語地道:「我怎麼不能回來?」
他說:「你們不是墜機了嗎?!電話也打不通,發信息給你也不回, 我都買了一支僱傭軍打算親自過去跟他們乾了……」
我挺納悶的:「怎麼你覺得我會出事嗎?」
他說多少會有一點擔心的。
「萬一想不通牽扯入人類的戰爭呢?要知道, 很多很難死的神都是因為牽扯進人類的戰爭而死的。」
我笑了一下:「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在哪裡撿到我的?」
如各位所見,這位不是我的生父。
而是我的養父。
多年前, 他在出考古現場的時候,在一個古戰場萬人坑撿到了退化成嬰兒形態的我。
從那以後我才明白了同族之間一直流傳的一句話——
【不要牽扯入人類的戰爭, 否則會變得不幸。】
戰爭是人類歷史發展的必經過程。
有些卑劣的文明是無法靠神殺死的,只能靠人類自己去淘汰掉。
47.
我把江凝扔下給他交代。
自己去泡了個熱水澡。
正躺在浴缸里發獃,江凝進來了。
她趴在浴缸邊上看著我。
我:「嗯?」
她:「我這麼弱小, 會給你造成困擾嗎?我該怎麼鍛鍊一下?」
我:「……」
哦,對了,我還留了這麼一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