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拜了堂呀,我娘和我說過,拜了堂就是夫妻,夫妻就是相公和娘子,相公就是要喜歡娘子的。」
說著說著,他又耷拉著腦袋:「可是明明我和你拜了堂,結果我阿娘說你不是我娘子,是阿兄的娘子。」
我無奈地搖搖頭。
汾哥兒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
魏澍卻喊了他一聲。
汾哥兒身子一驚,連忙轉過身子。
魏澍沖他招了招手:「過來。」
汾哥兒不情不願地上前了兩步。
站到了魏澍面前。
魏澍抬手就往他肉嘟嘟的臉上一掐。
「魏汾,和你哥搶媳婦兒呢?」
汾哥兒見事情敗露,轉身就躲到了燕姨身後。
小嘴一撇,不甘心地嘀咕著:「昨天是我和阿檻拜的堂,明明是你搶了我媳婦兒。」
這話一出。
滿屋笑得合不攏嘴。
汾哥兒委屈地拉了拉我的手,都快要哭了。
我無奈地摸了摸他的頭哄道:「不哭不哭,當你嫂嫂也很好呀,你一樣可以天天來找我玩的。」
「那以後阿兄欺負我、凶我,你會幫我嗎?」
我點點頭:「當然了。」
他這才不情不願地應了下來:「好吧,當嫂嫂也行。」
走時還氣呼呼地沖魏澍哼了哼。
待一屋子的人散去以後。
整個屋裡,只剩下我和魏澍兩個人。
一時間還有些尷尬。
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想把心裡想的話說出來。
雖然魏澍沒說什麼,但這一醒來,莫名其妙多了個陌生人做妻子,還是讓人挺難接受的。
「那個,如果你想和離的話……」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親都成了,和離了還要再娶,多麻煩啊!」
我「啊?」了聲。
他繼續道:「不和離。」
「我娘不是說了嗎,你是我的福星,這到手的福星不要,不白瞎嗎?」
「再說了,我又不是白眼狼,沾了你的福醒了,轉頭就和離,丟你一個人無依無靠的,還是人嗎?」
我抿了抿唇,半晌才憋出一句話。
「放心,我會對你好的。」
魏澍看著我輕笑了聲。
「行,我等你對我好。」
6
魏澍笑得很好看。
有了他這句話,我先前七上八下的心,終於放了回去。
雖然魏澍醒了,但還是需要好生靜養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屋裡陪著他。
汾哥兒怕我無聊,一下學就來找我玩兒。
魏澍睡得早,所以一到時間,就開始攆人。
汾哥兒有時候沒玩夠,非要賴著要和我們一起睡。
不過被魏澍凶走了好幾次。
邊走邊罵,魏澍是小氣鬼。
這兩兄弟真的是相愛相殺。
雖然汾哥兒嘴上很討厭魏澍,但是下學回來,帶了好吃的,還是會分給魏澍。
而魏澍雖然嘴上嫌棄,無論想不想吃,還是都會給面子吃點。
……
這晚,汾哥兒難得沒有來找我玩。
所以早早地我就上床睡覺了。
半夜,我睡得正迷糊的時候,身旁的男人發出難受的悶哼聲。
我連忙點燃燭火。
見他雙眼緊閉著。
想來是頭有些疼,太醫說過,他墜馬傷頭後,腦中的淤血怕是還沒有散開。
雖說不會有什麼大事,但也有可能腦袋疼。
我看著他難受的模樣,抬手便按上他腦袋上的幾個穴位。
有一下沒一下地幫他揉著。
傅時明從前總是熬夜讀書,太過勞累時,便會頭疼。
我也常常這樣幫他按頭。
這揉著揉著……
魏澍那緊緊蹙起的眉頭,終於緩緩鬆開了。
看樣子是有用的。
揉得我手腕都有些發酸了,他才慢慢轉醒。
見他睜眼,我連忙詢問:「頭還疼嗎?」
他搖了搖頭,抬手握住我的手腕將手拿了下來。
「手怎麼回事?」
我茫然地「嗯?」了一聲。
低頭看向我的手。
這才看見手上生的凍瘡。
有些不好意思地將手腕從他手中抽了出來。
藏到身後。
搖了搖:「沒什麼事。」
他緩緩撐起身子,坐了起來。
沖我伸出掌心,他的手指白皙修長,生得很好看。
和我一對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怕他會嫌棄,我猶豫地對上他的眼,自顧自地解釋道:
「冬日在河裡浣衣時生過瘡,天冷了,手指就會腫,很醜的。」
他Ṭü₉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我抿抿唇,最後還是敗下陣來。
將手拿了出來,輕輕地放在他手上。
他的手很暖和,指腹輕輕地摩挲著我生瘡的手指。
「你怕冷?」
我搖了搖頭。
「不怕你晚上睡覺總是縮成一團?」
我這才捏起手指比了一個程度:「好吧,一點點。」
他笑了:「你是屋裡女主人,冷了就叫他們加炭。」
我點了點頭「嗯嗯」地應著。
「行了睡吧!」
我這才躺下,剛給自己掖好Ŧŭ₋被子。
身旁的人就把我摟了過去。
嚇得我驚呼一聲。
腰上的大手緊緊地摟著我的後腰,還時不時地拍拍我的後背。
我不得已整個人都窩在了他懷裡。
「我身子熱乎,抱著我就不冷了。」
我點下意識的蹭了蹭確實很熱乎。
除了新婚夜,無意識地抱著他睡覺,我還是第一次和一個男人這麼親密。
莫名地覺得有些緊張。
我感覺我全身都要染上魏澍的味道了。
沒一會兒,先前還有些涼意的身子,此刻像是要冒氣了一般。
憋了好一會兒,等著身旁的人傳來均勻的呼吸。
才緩緩掙了出來。
人是暖和了,但是我覺得我好像有些睡不著了。
7
半夜身旁的人又下意識地窩進了魏澍的懷裡。
他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了。
不過,對此魏澍對此還是很受用的,畢竟沒有那個男人不喜歡溫香軟玉在懷,況且阿檻不是別人,還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妻子。
只是身旁的人睡覺太不老實了。
特別是抱著他的腰熟睡時,腦袋總會時不時地蹭蹭他的胸膛,偶爾還會毫不顧忌地將手滑進他的衣服里,將人摸得有些……不大好受。
此刻她柔軟的胸脯更是緊緊地挨著他的臂膀,溫熱的呼吸時不時地噴洒在他的耳畔,燒得他都有些燥熱了。
阿檻身上有著女兒家獨有的花果香,此刻相擁之下,魏澍的鼻尖總是能縈繞著一絲甜甜的味道。
不但好聞,甚至還有些誘人。
魏澍雖從未經歷過男女之事,但一個被窩下,魏澍自詡算不得什麼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難免還是會有些想法。
不知不覺間,身下便有些不聽使喚了。
怕將人嚇醒,魏澍悄無聲息地扶著阿檻的腰,想要將她推開一些。
卻不想,上手的片刻,手上滑嫩的觸感卻讓魏澍移不開手。
魏澍喉嚨一緊,腦子裡某種不大得體的想法在不停地叫囂著。
最終掙紮下。
魏澍的大手,還是隨著衣擺邊緣緩緩上移了些。
小心翼翼地探進小衣。
盈盈一瞬……
魏澍又慌不擇路地將手拿出來。
深呼了一口氣。
狠狠唾棄了一番自己這種乘人之危,或許說偷雞摸狗的行徑後。
又貼心地幫人理好寢衣,將人往外推了推。
但下一秒,身旁的人又纏了上來。
腿還更過分地搭上了他的腰。
魏澍無奈地嘆了口氣。
真是要命。
卻又捨不得再次將人推開。
只得自己暗暗咬牙忍著。
但魏澍自小就霸道慣了,也斷不會過分委屈自己。
所以腦海里暗暗發誓,最後一次了,下次一定不會再忍。
……
早間迷迷糊糊睜眼時發現自己還窩在人家懷裡。
甚至整個人都快掛人身上了。
瞧著身旁的人還在睡著。
我便躡手躡腳地起身,剛想從里側爬出去。
身旁的人無意識地翻身。
我一個不小心手一滑,整個人都撲在了他腰上。
我正想爬起來,卻不想慌亂間,手不小心將他按得悶哼了一聲。
意識到手在何Ťûₓ方時,我嚇得連忙收回。
跪坐在里側,手足無措道:「那個,你沒事吧?」
魏澍蹙著眉頭,咬了咬牙應了聲沒事。
但看著他疼得難受,蹙著的眉頭緊緊沒有鬆開,還是放心不下。
又詢問道:「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尋大夫看看呀?」
「不用。」
我抿抿唇:「就算有事也沒關係的,我……我不會嫌棄你的。」
魏澍被氣得笑了聲。
我又繼續試探性地問道:「你要是害羞,我幫你看看也行。」
魏澍看了我一眼,掀開被子,大大咧咧地跪坐在我面前。
……
半晌後,我紅著臉檢查完。
雖然感覺好像有點腫,但好像確實沒事,嚇得我以為我下半輩子的幸福被我禍害沒了呢!
「你……你穿好吧!」
魏澍抬頭看著我,眼神還有些黏膩。
「阿檻,我們成婚一月了吧?」
我算了算,好像確實是這樣。
於是點了點頭。
魏澍看著我,唇角輕輕勾起,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緩緩湊近我,一字一句道:「是不是該圓房了。」
我的臉唰地一下又紅了。
「不……不急,你再養一段時間吧!」
他黑眸沉沉地看著我,沒說話。
我有些緊張地拉了拉他的手。
「要不然,今晚……我們試試?」
他笑著應了聲好。
於是又一整天,我都緊張得不像話。
連眼神都不敢同他對視。
倒不是不想,只是有些忐忑,但想著早晚會經歷。
而且說實話,魏澍的那張臉,還有身材確實生得好。
我自小就喜歡俊俏的郎君。
當初將無家可歸的傅時明撿回家時,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為他生得好看。
只是沒想到,他是個白眼狼。
花我掙的錢,吃我做的飯,最後還說不認識我。
日後一定找機會,讓他還錢。
不然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
畢竟什麼都沒有沉甸甸的銀子帶來的安全感足。
晚間我磨磨蹭蹭地洗漱完以後。
魏澍正坐在床上,手裡把玩著一個小玉罐。
見我出來,便沖我勾了勾手。
我會意地坐到他身旁。
他牽起我的手,垂著頭,將玉罐打開,將裡面散發著幽香的膏藥輕輕地擦在了我手上。
溫聲道:「日後冬日別碰冷水,這膏藥我叫人備了很多,早晚都要塗,女孩得多愛惜自己的身子,冷了就叫下人加炭,別委屈自己知道嗎?」
我看著昔日被凍傷的手,沒說話。
心裡卻湧上一股無法言說的情緒。
悶悶地應了聲好。
待到雙手都被魏澍擦好藥以後。
他捏著我的手,意味不明地看著我。
「準備好了嗎?」
我又猛地想起那事,抿抿唇最終還是紅著臉點了點頭。
8
半晌後,我身上的寢衣被褪下,小衣鬆鬆垮垮地掛在肩頭,滾圓半遮半露。
我看著燈火通明的屋子,拽著身上僅剩的布料怎麼也不鬆手。
不好意思地推了推魏澍:「把蠟燭熄了好不好。」
魏澍一把將我摟進懷裡,親了親我的唇。
「不好,熄了我看不見。」
我嬌嗔地推了推他:「有什麼好看的。」
他卻低笑著垂眸看去:「好看極了。」
下一秒,他的大手緩緩扯下我的小衣。
窈窕的身子,一覽無餘。
我羞紅了臉,別過頭不敢看魏澍。
他的一隻大手握著我的腰,一隻手托起我的後背。
讓我整個人都趴在他肩頭。
有一下沒一下地啄著我的頸窩。
「娘子,幫我脫掉好不好。」
我還沒應,他便牽起了我的手。
褪下了他身上最後的衣物。
隨後便捧著我的臉,親上了我的唇。
莽撞又霸道。
過分地掠奪著我的空氣。
最後不知道他親了多久,我氣喘吁吁的趴在他肩頭,他才鬆開我,大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我的後背,幫我順著氣。
他調笑著逗我:「怎這般沒用?待會兒不得暈過去啊。」
我紅著臉,哼了哼。
今晚屋內的炭燒得很旺。
沒一會兒,身上便冒起了一層薄薄的汗。
隨後,一道道被撞得破碎的聲音傳入屋外。
讓高掛的月,都羞得躲進了雲里。
……
說實話,剛開始我覺著魏澍技術並不怎麼好。
但是他卻極其好學。
纏著我試了一次又一次。
最後還非要我評價一下進步沒有,我實在困得不行了。
只好耐著性子哄他:「阿檻受用極了,很喜歡。」
他卻越來越興奮。
「那我們繼續。」
我嚇得睜大了眼睛。
他見我這模樣,埋在我肩頭,悶悶地笑了起來。
意識到他在逗我。
我沒好氣地在他肩上輕輕地咬了一口。
氣呼呼道:「我要睡覺啦!不能繼續了。」
他重重地親了我一口。
「成。」
一個騰空就將我抱了起來。
起身就去了耳室。
出來時,我整個人都迷糊了。
耳室更是一片狼藉。
一沾床,我就負氣地裹著被子滾進了最裡面。
生怕魏澍一時興起又亂來。
他見著我那沒出息的模樣。
無奈地搖搖頭。
一把將我拽進了他懷裡。
我後怕地撇撇嘴,央著他:「不能再來了,再來我真的受不住了。」
魏澍拍了拍我的後腰。
軟著聲音哄著我:「行,不鬧你了,安心睡吧。」
我這才放下心來。
片刻後。
他又道:「明晚繼續。」
我一整個欲哭無淚。
這架勢,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還需要靜養的人了。
9
一大早,房門就被人敲得砰砰作響。
「阿檻!阿檻!開門呀~我們去逛街呀!」
我正準備起身,身旁的人就摟著我的腰,將我按了回去。
「汾哥兒叫我呢!」
魏澍拍了拍我的後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