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著路簡繁的胳膊,滿是無助。
「路哥,對不起,我不知道這個花瓶這麼貴。」
「我只是好奇想要看看。」
「我剛才被嚇到了,對不起,都怪我。」
路簡繁皺著眉,安撫地拍了拍時落落。
「行了莊心,你嚇唬她幹什麼?有脾氣沖我來。」
「行!」我點頭,「你認賠就行。現在,帶著你的人,從我家滾出去!」
「莊心!」路簡繁沉下臉,抬起眼警告地看我。
時落落趕緊攔住他。
「路哥,別再因為我和心姐起衝突了,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
「心姐,是我讓路哥帶我過來的,我想當面向你道歉。」
「這次的事是我不對,大家都是為了保護我。但我發誓,我和路哥之間只有師兄妹的情誼,我們官宣戀情也只是權宜之計。」
「心姐,我向你保證,我和路哥只會是合約情侶,等到網上的熱度降下去了,我們就會分手,到時候我就把路哥還給你,你看這樣可以嗎?」
時落落長得不算絕美,但她的五官很和諧,不帶任何侵略性,小家碧玉中又帶著點兒天真活潑,是非常有觀眾緣的那種長相。
加上她足夠努力,演技也好。
她確實是個有天賦的,讓我和路簡繁都會不約而同地想到曾經的路簡繁。
所以在最開始路簡繁對她有所幫助的時候,我縱容了。
以至於到現在,他們都覺得自己可以在我頭頂上蹦迪。
於是我牽起嘴角低下頭,看向手裡的手機。
「所以家人們,聽懂了吧。」
「現在應該不需要我再做任何解釋了吧。」
「好了,下課,解散。」
說完我關掉了直播。
路簡繁和時落落都已經傻掉了。
時落落臉色蒼白地抓緊路簡繁。
路簡繁終於回過了神。
不敢置信地看著我:「莊心,你乾了什麼?」
我冷冷地看著他。
「路簡繁,你當我是死的嗎?」
「一周前我就警告過你,如果你不能處理好你和時落落的關係,我就會處理好我和你的關係。」
「你自己托舉著時落落往上走不算,還要拉著我給你們墊腳?你到底是高看了你自己,還是低看了我?」
「從今天開始,離我遠點兒。你知道的,如果我真想對付她,你護不住的。」
8、
我確實深愛過路簡繁。
但這並不代表他可以肆意地傷害我。
我這人有仇必報。
即使仇人是路簡繁,也不例外。
直播結束,鼎盛娛樂的官微第一時間發了公告;【從即日起,莊心女士和路簡繁先生正式分手,同時歡迎莊總回歸鼎盛娛樂。】
這就像一滴水落進了沸騰的油里,瞬間炸開了鍋。
時落落的粉絲還在為她挽尊,說我沒有職業道德,說我不應該直播,侵犯了時落落和路簡繁的肖像權,就等著吃官司吧。
也有清醒的。
【人家自己直播,是他們非要闖入了。再說了,全程只有聲音,哪裡來的肖像?】
這話一出就有人開始抓漏洞。
【只有聲音,怎麼證明是我們家落落?我看就是莊心自己破防了,想蹭流量。】
【看看你自己在說什麼?堂堂鼎盛娛樂的總裁蹭你們十八線的流量?不丟人嗎?】
…………
網上各種罵戰。
最後,連路簡繁的站姐也脫粉了。
她發了一篇博文,道盡了自己對路簡繁的失望。
這一路走來,他們付出了很多,時間、金錢、感情。
他們追路簡繁的行程,給他接機、拍照、做數據,還要維護粉絲,組織各種應援活動。
他們一路看著、陪著路簡繁走過來。
路簡繁說:「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時落落,她是我的師妹,一個很有天賦的演員。」
於是路簡繁的粉絲給了時落落最大的善意和包容,用他們的話說:都是自家孩子。
【我們支持你、維護你,不是因為我們傻,是因為我們喜歡你。你總說時落落不容易,可我們粉絲哪個容易了。為什麼就沒有見你心疼一下我們呢?這世上有天賦的人太多了,為什麼你只對時落落另眼相待?我們不是看不見,我們是選擇相信你。而你辜負了我們的信任。自此,鄭重道別,各自珍惜。】
這篇博文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鳴。
路簡繁瘋狂掉粉。
更多的粉絲還等著他回應。
可他還能說什麼呢?
無非是道歉,鄭重地道歉,承認自己的錯誤,站好挨罵。
可是路簡繁不願意。
他打算冷處理。
用他的話來說,粉絲並不重要,網上怎麼說也不重要。
好的演員只需要靠作品說話,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這就很像路簡繁能說出來的。
可是他的助理小孟卻已經快嚇哭了,問我該怎麼辦。
我淡淡地回覆:「我已經離職,以後路簡繁的事與我無關,也不用再告訴我。」
「心姐,你來真的?」
「我什麼時候來過假的。」
掛斷電話,我不再關注路簡繁和時落落的事。
我正式回到鼎盛。
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保住和黎川導演的合作。
再次聯繫黎川導演,接電話的已經變成了他的助理。
說黎導在忙,有什麼事等他忙完再說。
推脫之詞簡直不要太明顯了。
我笑著說:「你跟黎川導演說一聲,這一次我的身份不是路簡繁的經紀人,而是鼎盛娛樂的總裁。」
「同時我要跟他談的也不是參演的事,而是投資。」
他們可能不缺男主角。
但是絕對缺資方爸爸。
瞬間,角色調換,我從一個陪笑的變成了被陪笑的。
所以啊,資本真是個好東西。
和黎川導演的合作很快就談了下來,而我唯一的要求是,男三得是我的人。
黎川導演遲疑了。
我們都知道,這個男三塑造好了,絕對可以一炮而紅。
當初我想讓路簡繁參演的就是男三,只不過他覺得自己的番位屈才了。
我笑著對黎川導演說:「絕對讓您滿意,您放心,我不會毀自己的戲。」
但其實,我心裡也沒譜。
鼎盛娛樂的簽約藝人我ṭű̂ₛ大致了解了下,沒有合適的。
目前的當務之急就是找到我的下一個繆斯。
我能造一個影帝出來,就能再造另外一個。
路簡繁總覺得自己無可替代,就像他覺得時落落絕無僅有一樣。
可其實,娛樂圈沒了誰都一樣會轉。
而他路簡繁沒了我,就像鳥兒沒了翅膀。
9、
路簡繁親自給我打來電話。
此時距離他從我的別墅負氣離開已經過了 32 個小時。
那一天他拉著時落落離開,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莊心,你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此時,電話那頭的他,聲音帶著沙啞。
「鬧夠了嗎?」
「莊心,趕緊把網上的事處理了。」
「你知道劇組耽誤一天的拍攝會損失多少錢嗎?」
「差不多就停了!」
我嗤笑出聲。
「路簡繁,你還以為我在跟你鬧著玩兒嗎?」
「我們已經分手了,我也已經離職,你的事再也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說著,我的聲音裡帶上了惡意。
我說:「願這盛景如你所願。」
小孟這次真哭了。
她說第一次見到路簡繁發這麼大的火。
他砸了手機,讓所有人滾,包括去找他訴苦的時落落。
是啊,他怎麼會給我打電話呢?
因為時落落找到了他。
他們現在正在拍的這部劇,大機率是進行不下去了,路簡繁和時落落都將面臨違解約和賠付巨額違約金的事。
路簡繁賠得起。
時落落卻不一定。
尤其她身後還有一家正等著吸她血的經紀公司。
她只能去找路簡繁。
「心姐,我好害怕呀,我想辭職了。」
小孟是我面試上的,這一路也是我帶出來的。
我嘆了口氣對她說:「要離職就把手上的工作處理好,實在沒地方去可以來找我。」
「謝謝心姐!」
掛斷電話我就去了公司。
這幾天熱度正高,害怕被人圍追堵截,我連家都沒回,直接在酒店住了下來。
卻沒想到讓我目睹到了這麼精彩的一幕。
就在我隔壁,權色交易變成了案發現場。
警察來了,喧鬧中我看見了兩個熟人。
分別是新銳娛樂的陳輝和恆星地產的朱總。
這兩個人湊在一起,除了拉皮條,就沒有其他正事。
只不過朱總今天明顯遇到了硬茬兒,他直接被人開了瓢。
此時他正捂著腦袋大聲叫囂,嚷嚷著要讓誰誰誰吃不了兜著走。
我本來是不感興趣的。
可是那個被控制住的男孩兒卻微微昂起頭露出了半邊側臉。
他眉骨鋒致、鼻樑英挺、五官精緻、線條立體,蒼白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只一個側臉就讓人感受到什麼叫驚鴻一瞥。
加上這破碎無力、死氣沉沉的樣子,真是讓人想要拯救他於水火啊!
於是我給謝經理打了電話,告訴他:我要一個人。
謝經理的辦事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我在酒店睡了一夜,第二天他就告訴我,他把人給我送去了別墅。
我很無語:「不帶去公司,你送我家幹嘛?」
謝經理說,他是按莊逸的吩咐辦的。
我給莊逸打去電話,問他要幹嘛。
他笑得邪性,「還不是你想幹嘛就幹嘛。」
我懷疑他在跟我開黃腔,而且我還有證據。
他說:「我看了,那人不錯,完勝路簡繁。」
我呵呵一笑,「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的眼光。」
從莊逸那兒,我了解到了那小孩兒的全部情況。
他叫姜煦,20 歲,大三。
母親早亡,父親重病。
為了給父親籌集手術費,他把自己簽給了新銳。
新銳在業內的名聲並不好,他們一貫喜歡走捷徑。
尤其是姜煦這樣的樣貌。
他們會先給一點兒甜頭,然後冷著他,等他自己低頭。
昨天,他也許是低了頭,也許是被迫。
但不管怎麼樣,他那一下都毀了自己。
等著他的會是牢獄之災和巨額的違約賠償。
不過這是針對姜煦這樣無權無勢的。
真正碰到硬茬,他們不死也得脫層皮。
所以謝經理沒費多少力氣就把事情解決了。
10、
從酒店離開,我直接回了家。
途中我讓謝經理傳了一份合同給我。
我以為等我到的時候姜煦肯定還在睡覺。
畢竟聽謝經理說,他們凌晨才完事兒。
可是,等我打開大門進去,卻看到狹小的方凳上筆挺地坐了個人。
他就像只驚弓之鳥,聽到動靜,騰地站了起來。
嚇了我一跳。
尷尬了兩秒後,我便開始打量面前的人。
果然,一個側臉就讓人印象深刻的,他的全貌也沒有讓我失望。
多好的骨相,多好的身段,而且還年輕。
完美!
只不過他目前的狀態不太好。
有些虛弱,有些萎頓,但這些都被他掩蓋在緊繃的神經之下。
他嘴唇乾枯,唇上有一處乾涸的血痂,不知道țůₜ是被人傷了,還是自己咬破的。他眼眸低垂著,在眼下投出深深的陰影,那應該是一雙清亮的眸子,此刻卻有些空洞。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著,指節泛白,微微顫抖,泄露出那看似平靜的表象下,他的靈魂正在懸崖邊踉蹌。
此時的他破碎、美麗又平靜。
真的,絕了!
「你不會在這兒坐了一夜吧?」
姜煦舔了舔乾枯的嘴唇,啞著聲音說:「他們讓我在這裡等。」
這麼軸?
我挑了挑眉:「其實這裡房間很多,你可以隨便找一間休息。」
姜煦沒有說話,沉默著。
我聳聳肩不再糾結,自我介紹道:「我是鼎盛娛樂的總裁,我叫莊心,以後是你的老闆,這是合同,你看一下,如果沒問題就簽了吧!」
姜煦沒動,有些呆,不會熬了一夜熬傻了吧。
我打了兩個響指。
「Hello?聽見了嗎?」
唰地一下,姜煦抬起了頭。
速度之快,動作之猛,就好像聽見了什麼天方夜譚。
茫然中帶著幾分不敢置信和緊張。
看得人心裡發軟。
果然,是被嚇到了。
昨晚也就罷了,莊逸又搞這麼一出,估計人家孩子都快認命了。
這樣想著,我嘆了口氣。
「你別怕,不管你簽不簽,都不會有人再傷害你。新銳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他們不敢再拿你怎麼樣。如果你實在不想簽……」
「我簽!」
姜煦吐出這兩個字,帶著顫、打著彎,原本挺直的脊背也終於肉眼可見地鬆懈了下來。
他拿起合同坐到我對面,認真地翻閱了ŧṻₚ起來。
姜煦看的很仔細,在一些關鍵地方都會作停頓,看起來很像那麼回事兒。
我好奇地問:「看得懂嗎?如果看不明白,可以找專業律師幫你參考。」
「不用。」
他說:「我輔修法律。」
「……那你怎麼還被新銳娛樂騙進去了?」
姜煦長長的睫毛顫了顫,語氣格外平靜:「他們說簽完合同就給我五萬,我需要那筆錢。」
這話讓我的心情有些複雜。
所以他是明知火坑還往裡跳。
這是權宜之舉,也是無奈之舉。
我突然想,我是不是應該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
也許我可以選擇資助他,而不是讓他進入演藝圈。
「有筆嗎?」
姜煦突然抬頭,和我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混跡娛樂圈多年,本人也是閱美男無數的。
不說審美疲勞,但至少也能做到心如止水。
可是姜煦這一眼,卻讓我的心臟漏了半拍。
簽!
必須簽!
我突然共情了路簡繁。
有的人天生就是屬於聚光燈的。
不然便是暴殄天物。
11、
簽下姜煦是一個開端。
接下來就是拿下《養虎為患》的男三。
這部劇講的是一個帝王因為縱容胞弟而養虎為患,最後胞弟造反,他不得不大義滅親的故事。
可實際上是帝王知道胞弟心有野心,想永絕後患。
所以他故意助長胞弟的氣焰,將小貓養成老虎,引他造反,最後將威脅皇權的人一網打盡。
這本是一部講述朝堂陰謀詭譎和帝王心深不可測的劇,但卻是從女主被操縱的一生切入的。
她是見證者,也是親歷者,最後是除了帝王之外唯一活下來的人。
劇中的男三是女主的同胞兄長,一個閒散王爺,看似吊兒郎當,實則大徹大悟。
他知帝王無心,所以多年來他一直混跡江湖,不入朝堂。
可是在妹妹被帝王當做一枚棋子擺上棋盤後,他毅然決然地淌進了這灘渾水。
最後他在帝王的算計下死了。
他的死是一個開端,預示著這場皇權之爭的開始。
這是一個很複雜的人物。
要想演很容易,但想演好卻很難。
更何況姜煦還不是科班出身。
所以接下來,時間緊任務重!
我問姜煦:「怕吃苦嗎?」
姜煦說:「不怕。」
我很欣慰。
離開前我給了他一張卡,「在你拿到片酬前,這張卡里的錢你隨便花,不過等你的片酬到帳了,你要一分不差地給我補回來。」
姜煦怔怔地看著我,又猛地低下頭。他喉嚨有些發緊,雙拳緊握。
有些笨拙,又有些慌亂。
他說:「謝謝。」
我滿意地微笑。
「我給你十個小時的休息、準備時間,接下來的五天,你要進行高強度的訓練和學習。」
因為五天後,黎川導演的劇就要開始選角了。
而姜煦的聲台形表,全部需要從零開始。
各種課程擠滿了他的時間,除了必要的睡覺休息,幾乎就是連軸轉。
助理小方有些擔心,「莊總,他這不會吃不消吧。」
我挑眉,「不用擔心,年輕人,扛造。」
我 20 歲的時候,連續熬兩個Ṫūₓ大夜都沒事。
「那他不會受不了,撂挑子不幹了吧!」這應該才是小方最憂愁的。
她不是第一次當助理,也曾遇到過牛鬼蛇神。
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他不會。」
當一個人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時候,他就不會輕言放棄。
兼顧姜煦的同時,我也開始接觸鼎盛娛樂的事。
鼎盛娛樂底子厚,但其實並沒有自己拿得出手的藝人,更多收益來源於投資。
於是我大手一揮,放出了一波星探出去給我找人。
12、
忙碌的工作讓我無暇關注其他的事。
但路簡繁和時落落的緋聞畢竟鬧得太大。
甚至還有人告訴我,路簡繁微博評論區里有一條特別火。
那就是催他還我 370 萬的。
【都卸磨殺驢了,370 萬還了嗎?】
【都分手了,370 萬還了嗎?】
【都有小師妹了,370 萬還了嗎?】
【都腳踩兩隻船了,370 萬還了嗎?】
…………
…………
我看得啼笑皆非。
但不得不承認,挺解氣的。
路簡繁目前已經是半退圈狀態。
因為緋聞,他和時落落都退出了劇組的拍攝。
違約金,他賠了。
不僅賠了自己的,還把時落落的那份也賠了。
時落落感動不已,抱著路簡繁痛哭流涕。
說在這個世界上會對她不離不棄的只有路老師。
她情難自已,踮腳就要吻上去。
路簡繁卻仿佛受到了驚嚇,一下子就推開了她。
說:「你竟然對我存了這樣的心思?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小孟徹底離職。
這些都是她告訴我的。
她特別不理解。
「路哥到底喜不喜歡時落落?」
「說他喜歡吧,時落落都表白了,他卻那麼厭惡。」
「說他不喜歡吧,他又為時落落做了那麼多。」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對此,我只是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當晚,回到住所,停下車就看到戴著兜帽的路簡繁從陰影里走了出來。
憔悴了,頹喪了。
這樣失意的狀態,我還是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
他說:「你是不是特別恨我?」
13、
我沒讓他進去。
路簡繁對我的傷害,這短短的二十幾天,並不足夠讓我一笑泯恩仇。
我嘲諷地看他。
「恨你?你覺得我應該恨你嗎?」
路簡繁長了副好模樣。
不是狼系硬漢,不是禁慾冷淡,不是少年感,也不是攻擊性的濃顏。
是氣質冷淡,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精緻貴公子型。
而他,不僅長了副這樣的模樣,也長了副這樣的心腸。
他不喜歡酒桌上談劇本,也不喜歡拿角色還要講人情。
「是我的就該是我的。不是我的,爭來了搶來了又有什麼意思?藝術就是藝術,不應該被拉進名利場。」
他的純粹造就了他的專注,他的專注帶來了他的成功。
可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非錯即對。
有人需要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