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十年前的通話完整後續

2025-09-2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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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機響了,是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我那失蹤了十年的父親。

「囡囡,爸爸對不起你,來南郊的爛尾樓,我把這些年欠你的都還給你。」

電話那頭,聲音沙啞又蒼老,帶著一絲詭異的緊迫感。

我握著手機,冷笑一聲。

十年前,他為了一個女人和一筆錢,拋棄了我和我媽,人間蒸發。現在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想了結?

我倒要去看看,他到底想耍什麼花招。

可當我根據地址找到那棟爛尾樓,推開其中一間水泥房的門時,只看到地上擺著一部樣式古舊的手機,螢幕亮著,通話尚未掛斷。而在手機旁邊,是一具早已化為白骨的屍體。

法醫鑑定,死亡時間,至少十年。

01

警笛聲撕裂了南郊的寂靜。

我被一個年輕警察裹著毯子,安置在警車裡,手裡塞著一杯滾燙的水。

水汽模糊了我的視線,也模糊了不遠處那棟水泥怪獸的輪廓。

幾個小時前,我還站在那棟爛尾樓的三樓,對著一具白骨和一個不該響起的手機發獃。

白骨穿著十年前流行的夾克,牌子我認得,是我媽省吃儉用給他買的生日禮物。

他很喜歡,走到哪都穿著。

警察進進出出,封鎖線拉了一圈又一圈。

一個中年警察,姓李,走過來敲了敲我的車窗。

我搖下窗,冷風灌了進來,讓我清醒不少。

「林溪是吧?」

我點點頭。

「那具骸骨,我們初步判斷,就是你失蹤十年的父親,林衛國。」

李警官的聲音很沉,他盯著我的眼睛,似乎想從我臉上找出一點悲傷的痕跡。

可惜,他什麼也找不到。

我的心,早在十年前那個雨夜,就跟著我媽的眼淚一起死了。

「通話記錄查了,那個號碼,就是你父親十年前用的那個,但是……」

李警官頓了頓,眉頭擰成一個疙瘩。

「這部手機,我們技術科的同事檢查過了,是十幾年前的老款諾基亞,裡面沒有電話卡。」

沒有卡?

我心頭一跳。

沒有卡的手機,怎麼可能撥出電話?

「我們查了運營商記錄,根本沒有這次通話的任何數據。林溪,你確定你接到了電話?」

他的眼神銳利起來,帶著審視。

我舉起我的手機,通話記錄的第一條,就是那個我永遠不會忘記的號碼,通話時長,一分二十秒。

鐵證如山。

李警官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接過我的手機,翻來覆去地看,最後遞給旁邊一個年輕警察,讓他拿回去再做分析。

「那……那通電話,都說了什麼?」

「他說,對不起我,讓我去南郊爛尾樓,要把欠我的還給我。」

我一字一句地複述,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李警官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再說話,轉身又鑽進了封鎖線。

我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面忙碌的一切。

荒唐。

這一切都太荒唐了。

一個死了十年的人,用一部沒有卡的手機,給我打了個電話。

這不是懸疑劇,是恐怖片。

我閉上眼,腦子裡不受控制地浮現出十年前的畫面。

我爸,林衛國,原本是個老實本分的生意人。

那年,他跟著一個叫張萬年的朋友合夥做生意,賺了點錢。

然後,一切都變了。

他開始夜不歸宿,身上總帶著陌生的香水味。

直到那天,張萬年衝進我們家,指著我爸的鼻子罵他狼心狗肺,捲走了公司所有的流動資金,還帶著一個女人跑了。

從那天起,我再也沒見過我爸。

我媽哭瞎了眼,一夜白頭。

為了還債,我們賣了房子,搬進了現在這個只有三十平米的老破小。

我媽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三年前,她沒撐住,走了。

臨走前,她還抓著我的手,讓我不要恨我爸。

我不恨他。

我只是想不通,他為什麼要回來。

用這種方式。

02

屍檢報告出來得很快。

死者,死亡時間約在十年零三個月前。

死因,後腦遭鈍器重擊,失血過多而亡。

是他殺。

但是身份,由於時間過於久遠,暫時無法確認。

李警官把我叫到警局,把一份複印的報告推到我面前。

「林溪,你父親不是失蹤,是被人謀殺了。」

我盯著報告上「他殺」兩個字,心臟猛地縮了一下。

不是捲款私奔,而是……死了?

這個認知讓我有些眩暈。

那十年的恨,十年的怨,瞬間成了一個笑話。

我恨了一個死人十年。

「那筆錢呢?他當年帶走的錢,找到了嗎?」

我抬起頭,聲音乾澀。

李警官搖了搖頭。

「現場沒有發現任何現金或者銀行卡。林溪,你再仔細想想,你父親當年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我能想到的,只有張萬年。

當年的事情鬧得很大,張萬年幾乎破產,不止一次在外面揚言要讓我爸不得好死。

我把這個情況告訴了李警官。

他點點頭,說他們已經把張萬年列為第一嫌疑人,正在進行調查。

「還有一件事。」

李警官的表情變得很古怪。

「那部手機,我們反覆檢查了,物理上,它絕對不可能撥出電話。我們甚至懷疑……是不是有人用了什麼高科技手段,或者……」

他沒說下去,但意思我懂。

或者,是某種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現象。

我沉默了。

從警局出來,天已經黑了。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腦子亂成一團漿糊。

父親的死,神秘的電話,消失的巨款,還有那個被列為嫌疑人的張萬年……

我小時候,他總抱我,給我買糖吃。

他會是殺人兇手嗎?

我甩了甩頭,不敢再想下去。

回到那個逼仄的家,我把自己扔在沙發上。

屋子裡冷冰冰的,和我媽在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我盯著天花板,一夜無眠。

第二天,我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

我拿起手機,螢幕上跳動的,又是那個號碼。

我全身的汗毛瞬間豎了起來。

我盯著那個號碼,猶豫了足足半分鐘,最後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

我的聲音在發抖。

電話那頭,是一陣刺耳的電流聲。

滋滋啦啦的,像是老舊收音機在調頻。

在電流聲的間隙,我隱約聽到了一個經過處理的聲音,像是用變聲器變過,分不清男女。

「林溪……」

那個聲音叫了我的名字。

「你是誰?」

我抓緊了手機。

「一個……你父親的朋友。」

聲音斷斷續續。

「你想幹什麼?我爸已經死了!」

我衝著手機吼道。

「我知道。我就是要幫你,找出害死他的兇手。」

「我不需要你幫!警察會查清楚的!」

「警察?」

那個聲音嗤笑了一聲。

「他們查不到的。真兇,早就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了。」

我心裡一沉。

「你到底是誰?你怎麼知道這些?」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為你父親報仇,拿回本該屬於你們的一切?」

報仇?

拿回一切?

我的呼吸急促起來。

「我憑什麼信你?」

「信不信由你。城東的恆通銀行,保險柜 A074,鑰匙在你家客廳那盆枯死的文竹花盆底。」

說完,電話就掛了。

我愣在原地,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衝到客廳窗台。

那盆文竹,是我媽生前最喜歡的,她去世後,就枯死了,我一直沒捨得扔。

我顫抖著手,端起花盆。

在花盆底的凹槽里,靜靜地躺著一把銅製的、帶著銹跡的鑰匙。

我死死地捏著那把鑰匙,冰冷的觸感刺入掌心。

那個神秘人說的是真的。

他到底是誰?

他似乎對我家了如指掌。

他警告我,不要相信警察。

我的腦海里,浮現出李警官那張嚴肅的臉,還有張萬年那張和藹的笑臉。

我該信誰?

03

我一夜沒睡。

手裡攥著那把冰冷的鑰匙,腦子裡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一個說,去,去看看保險柜里到底有什麼。這是你父親留下的唯一線索。

另一個說,別去,這是個陷阱。那個打電話的人來路不明,肯定沒安好心。

天快亮的時候,我做出了決定。

去!

我倒要看看,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與其坐在這裡胡思亂想,不如主動出擊。

我沒有聽那個神秘人的話,我決定先去找一個人。

張萬年。

他是這起事件里,除了我和那個神秘人之外,唯一的知情人。

而且,他現在是警方認定的第一嫌疑人。

如果他真的是兇手,我去見他,或許能看出些破綻。

如果他不是,那他或許知道些什麼內情。

張萬年的公司就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寫字樓里。

十年前,他差點破產,但不知怎麼又東山再起,如今生意做得比以前還大。

我沒有預約,直接衝到了他公司前台。

前台小姐攔住了我。

「小姐,請問您有預約嗎?」

「我找張萬年,我是林衛國的女兒。」

我說出我爸的名字時,前台小姐的臉色明顯變了一下。

她拿起電話,低聲說了幾句,然後客氣地對我說:

「林小姐,張總在開會,請您去會客室稍等一下。」

我被帶進一個豪華的會客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車水馬龍。

我等了大概半個小時,門開了。

張萬年走了進來。

他比十年前蒼老了許多,頭髮白了大半,但精神矍鑠,一身高檔西裝,襯得他氣度不凡。

「小溪啊,你怎麼來了?」

他臉上帶著熟悉的,和藹的笑容,仿佛我們昨天才見過。

「張叔叔。」

我站了起來,聲音有些冷。

「警察來找過我了。」

他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嘆了口氣,在我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唉,你爸他……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他拿起桌上的雪茄,剪開,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煙霧繚

繞,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張叔叔,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開門見山。

「我爸真的捲走了公司所有的錢嗎?」

張萬年沉默了。

他一口接一口地抽著雪茄,整個會客室都瀰漫著一股嗆人的味道。

良久,他才開口。

「小溪,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爸他……他也有苦衷。」

「什麼苦衷?」

我追問。

「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拿錢跑路,是為了保命,也是為了保護你們母女。」

他說得情真意切,眼眶甚至都有些泛紅。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我爸是被人謀殺的,我可能真的就信了。

現在看來,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充滿了謊言。

「那筆錢呢?你知道在哪嗎?」

「我不知道。老林他做事一向謹慎,他信不過任何人。」

張萬年搖了搖頭。

他越是這樣撇清關係,我心裡的懷疑就越重。

我看著他,忽然想起了那個神秘人說的話。

他說,不要相信警察,也不要相信張萬年。

我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我決定,再試探他一下。

「張叔叔,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我從包里拿出了那把鑰匙。

「這是我爸留給我的,說是在恆通銀行有個保險柜,裡面有他留給我的東西。」

我緊緊盯著張萬年的眼睛。

在他看到鑰匙的那一瞬間,我清楚地捕捉到,他瞳孔猛地一縮。

雖然只有一剎那,快得幾乎無法察覺,但我還是看到了。

他認識這把鑰匙!

但他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臉上露出驚訝又欣慰的表情。

「是嗎?那太好了!老林總算還給你留了條後路。小溪,你準備什麼時候去取?要不要叔叔陪你一起?」

他表現得那麼熱情,那麼真誠。

可我只覺得後背發涼。

他想知道保險柜里有什麼。

甚至,他想搶走裡面的東西。

04

「不用了,張叔叔,我自己去就行。」

我收回鑰匙,站了起來。

「那我先走了,不打擾您工作了。」

「哎,小溪,別急著走啊,吃了午飯再走。」

張萬年熱情地挽留。

「不了,我還有事。」

我沒再看他,轉身就走。

走出他辦公室的那一刻,我感覺背後那道目光,如芒在背。

我加快了腳步,幾乎是跑著衝出了寫字樓。

站在樓下,我大口地喘著氣。

陽光照在身上,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張萬年,絕對有問題。

他認識那把鑰匙,但他裝作不認識。

他想知道保險柜里的東西,所以才假意要陪我去。

我的手機突然又響了。

還是那個號碼。

我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接起電話。

「怎麼樣?」

那個變聲器處理過的聲音傳來。

「我去找他了。」

「他是不是表現得很關心你,還要陪你一起去銀行?」

聲音裡帶著一絲嘲諷。

我心裡一驚。

「你怎麼知道?」

「我比你想像的,更了解他。」

那個聲音頓了頓,繼續說道。

「現在,相信我了嗎?」

我沉默了。

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我不信。

「你到底是誰?」

我又問了一遍。

「我是來幫你的人。林溪,你現在很危險,張萬年不會放過你的。」

「他想殺我?」

「他連你父親都敢殺,多一個你,又算什麼?」

冰冷的話語,讓我不寒而慄。

「那我該怎麼辦?」

「去銀行,打開那個保險柜。那裡有你父親留下的東西,也是扳倒張萬年的關鍵。」

「張萬年肯定會派人盯著我,我怎麼去?」

「別擔心,我會幫你。你現在去對面的咖啡館,坐靠窗的位置,等我消息。」

電話又掛了。

我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的咖啡館,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寫字樓。

我有種感覺,從我走進那棟樓開始,我就被一張無形的大網籠罩了。

而現在,我只能選擇相信那個未知的織網人。

我走進咖啡館,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我能清楚地看到寫字樓的門口。

果然,沒過多久,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四處張望著,像是在找人。

是張萬年的人。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點了一杯咖啡,假裝在玩手機,眼角的餘光卻一直盯著那兩個人。

他們在大樓門口徘徊了一陣,然後一個走向了地鐵口,一個走向了公交站。

他們是在布控。

只要我一出現,就會被他們盯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手裡的咖啡已經涼透了。

就在我快要坐不住的時候,手機震了一下。

是一條簡訊,來自那個神秘號碼。

「去洗手間,第二個隔間,馬桶水箱裡有東西。」

我心裡一動,立刻起身走向洗手間。

洗手間裡沒人。

我走進第二個隔間,鎖上門,緊張地打開馬桶水箱蓋。

水箱裡,漂著一個用防水袋包好的小包。

我拿出來,打開一看,裡面是一頂假髮、一副黑框眼鏡,還有一個口罩。

易容工具?

我明白了那個人的意思。

他要讓我金蟬脫殼。

我迅速換上裝備,對著鏡子照了照。

鏡子裡的人短髮,戴著眼鏡,普普通通,扔到人堆里絕對不會有人多看一眼。

和我本來的樣子判若兩人。

我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出去。

當我走出咖啡館的時候,我看到張萬年的那兩個手下還在外面守著。

我低著頭,從他們身邊走過。

我的心跳得飛快,手心全是汗。

直到我拐過一個街角,徹底離開他們的視線,我才鬆了口氣,靠在牆上,雙腿發軟。

太刺激了。

手機又震了一下。

「乾得不錯。現在,去恆通銀行。」

看著這條簡訊,我忽然覺得,那個神秘人,就像一個幽靈,無處不在地注視著我。

這種感覺,讓我感到一絲安全的同時,也更加毛骨悚然。

他到底是誰?

他布下這麼大一個局,目的真的只是為了幫我報仇嗎?

還是說,他和我父親的死,也脫不了干係?

他會不會,才是那個殺了人,又想把一切都推給張萬年的,真正的幕後黑手?

05

恆通銀行總行,在城市的另一端。

我換乘了兩趟地鐵,才終於抵達。

站在銀行金碧輝煌的大門前,我再次感到了那種被窺視的感覺。

仿佛暗處有無數雙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我壓低了帽檐,攥緊了口袋裡的鑰匙,走了進去。

銀行里人不多,很安靜,只有叫號機的聲音在單調地迴響。

我走到保險箱業務的窗口,一個經理模樣的中年女人接待了我。

我遞上鑰匙,說要取東西。

她核對了鑰匙的編號,又讓我出示身份證。

女經理把我帶到一排排冰冷的金屬柜子前,用她的鑰匙和我的鑰匙,一起打開了 A074 號保險柜。

櫃門打開,裡面只有一個黑色的、半舊的公文包。

我把它拿了出來,很沉。

女經理把我帶回一個獨立的接待室,讓我在這裡清點物品。

她出去後,我立刻鎖上了門。

我的心跳得厲害,雙手都有些發抖。

我拉開公文包的拉鏈。

裡面沒有我想像中的金條或者現金。

而是一本厚厚的日記,和一個看起來就很舊的、同樣是諾基亞的手機。

我拿起那本日記,封皮是深藍色的硬殼,已經有些磨損了。

我翻開第一頁。

熟悉的字跡,是我父親的。

「十月三日,晴。今天,是我裝死的第一天。」

日記的第一句話,就讓我如遭雷擊。

裝死?

我爸,沒有死在那棟爛尾樓里?

那具白骨是誰?

我迫不及待地往下翻。

日記的內容,像一部驚心動魄的電影,在我眼前徐徐展開。

原來,我父親根本沒有捲款私逃。

他發現張萬年利用他們的公司,在和一個龐大的地下錢莊做交易,洗一筆數額驚人的黑錢。

我父親想去報警,卻被張萬年發現了。

張萬年用我和我媽的性命威脅他,逼他背下這口黑鍋。

日記里寫道,那個所謂的「小三」,其實是張萬年派來監視他的,而我父親捲走的那筆錢,也根本不是公司的流動資金,而是那筆準備要洗的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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