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十年前的通話完整後續

2025-09-2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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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萬年策劃了一出金蟬脫殼的戲碼,對外宣稱我父親捲款跑路,實際上,是想找個地方,把他和那筆錢一起處理掉。

我爸察覺到了殺機。

他將計就計,提前聯繫了一個他絕對信得過的朋友,一個在道上混的,外號叫「老鬼」的人。

他把那筆黑錢,還有他搜集到的所有關於張萬年和地下錢莊的證據,都轉移了出去。

然後,他用一具早就準備好的,和他身形相似的無名屍體,替換了自己,在那個爛尾樓里,偽造了他被「滅口」的假象。

而他自己,則徹底隱姓埋名,藏了起來。

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我們,也是為了等待一個時機,一個能把張萬年和他背後勢力一網打盡的時機。

我一頁一頁地翻著,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打濕了紙頁。

原來是這樣。

原來,我錯怪了他十年。

他不是拋棄了我們,他是在用他的方式,保護我們。

我合上日記,淚流滿面。

十年來的委屈、不甘、怨恨,在這一刻,都化為了對父親深深的愧疚和思念。

就在這時,公文包里的那箇舊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我嚇了一跳,拿出來一看。

螢幕上沒有號碼,只有一個「鬼」字在閃爍。

老鬼。

我父親日記里提到的那個朋友。

難道,那個一直用變聲器和我聯繫的神秘人,就是他?

06

我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接聽鍵。

「喂?」

「日記,看完了?」

電話那頭,依舊是那個經過處理的聲音。

「是你,老鬼?」

我試探著問。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你父親,是個了不起的人。」

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是說了這麼一句。

這幾乎等同於默認。

「我爸……他還活著,對不對?」

我抓著電話,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

「他在哪?我想見他!」

「現在還不是時候。」

老鬼的聲音很冷靜。

「張萬年勢力龐大,心狠手辣。在你父親徹底安全之前,你們不能見面。」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等到……我們把他送進地獄的時候。」

他的聲音里,透著一股森然的殺意。

「日記里,只是故事的一部分。真正的證據,足以讓他萬劫不復的證據,還藏在別的地方。」

「在哪?」

「這就是接下來,你需要做的事情。」

老鬼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

「林溪,你父親為你鋪好了一條路,但這條路,需要你自己走下去。你,怕嗎?」

我握緊了拳頭。

怕?

我當然怕。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現在卻要和一個殺人如麻的犯罪集團對抗。

但是,一想到父親十年的隱忍和苦心,一想到母親臨終前的不甘,我就覺得,我不能退縮。

這是我的宿命。

「我不怕。」

我一字一句地回答。

「我要為我爸報仇,拿回屬於我們的一切。」

「很好。」

老鬼似乎很滿意我的回答。

「你父親的復仇計劃,分為三步。現在,是第一步。」

「我要做什麼?」

「你父親以前的辦公室,還記得嗎?就在城西那個廢棄的紡織廠里。」

我點點頭。

那個地方我當然記得,小時候我爸經常帶我去玩。

「辦公室里,有一個保險箱,密碼是你的生日。裡面,有張萬年和那個地下錢莊交易的原始帳本。」

「我要去把它拿出來?」

「對。但是,那個地方現在有人守著。」

「誰?」

「一個叫老孫的看門人。他是張萬年的人,表面上看起來像個快痴呆的老頭,實際上,是個退伍的偵察兵,非常警覺。」

我心裡一緊。

「那我怎麼進去?」

「今晚十二點,工廠會斷電半個小時,進行線路檢修。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老孫,交給我來對付。你要做的,就是在半小時內,找到保險箱,拿到帳本,然後從南邊的窗戶離開。」

「我怎麼把東西交給你?」

「離開工廠後,去對面的『忘憂』網吧,開一台機器,把東西藏在機箱裡。然後,你就可以回家了。」

他的計劃,聽起來天衣無縫。

但我還是有些不安。

「你……不會有危險吧?」

我忍不住問。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

「你父親,把他的命,還有你們母女的命,都交給了我。我不會讓他失望的。」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我拿著手機,呆坐了很久。

老鬼。

一個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神秘盟友。

我不知道他長什麼樣,不知道他多大年紀。

我只知道,他是父親用生命去信任的人。

那麼,我也只能選擇相信他。

07

夜裡十一點半,我打車到了城西的廢棄紡織廠。

這裡早就荒廢了,周圍一片漆黑,只有遠處城市的燈火,透著一點微光。

風吹過破舊的廠房,發出嗚嗚的聲響,讓人毛骨悚然。

我按照老鬼的指示,躲在工廠對面的一片小樹林裡,用他事先放在網吧儲物櫃里的望遠鏡,觀察著工廠大門。

大門口,有一間低矮的小平房,是門衛室。

昏黃的燈光從窗戶里透出來,能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正坐在桌前,打著瞌睡。

應該就是老孫。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我的心,也跟著牆上的秒針,一下一下地懸著。

終於,午夜十二點的鐘聲,從遠處教堂的方向隱約傳來。

就在鐘聲落下的那一刻,整個廠區瞬間陷入了徹底的黑暗。

停電了。

我的機會來了。

我剛準備動身,就看到門衛室的門開了。

老孫提著一盞馬燈,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沒有像我想像中那樣去檢查電路,而是徑直朝著我藏身的小樹林這邊走來。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他發現我了?

不可能!我藏得很隱蔽,而且一直沒動過。

我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老孫的腳步很慢,但很穩。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馬燈的光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搖晃的影子。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被發現,準備殊死一搏的時候,他卻在我前方大概十米遠的地方停下了。

他蹲下身,把馬燈放在地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酒壺,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我愣住了。

他不是來抓我的?只是出來喝酒?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老鬼發來的簡訊。

「他出來了,快進去!」

我明白了。

老孫不是發現了我,而是被老鬼用某種方法引出來的。

我不敢再耽擱,貓著腰,像一隻狸貓,悄無聲息地從樹林裡溜了出去,繞到工廠的側面,翻過了一段破損的圍牆。

廠區里,死一般地寂靜。

我憑著記憶,摸索著找到了我爸當年辦公的那棟小樓。

樓門鎖著。

我從包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鐵絲,這是我跟一個開鎖師傅學的三腳貓功夫,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搗鼓了半天,只聽「咔噠」一聲,門開了。

我閃身進去,立刻關上了門。

樓道里,伸手不見五指。

我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微弱的光,只能照亮眼前的一小片地方。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塵土和霉味。

我爸的辦公室在二樓最裡面一間。

我踩著樓梯,發出「吱呀」的聲響,在空曠的樓里,顯得格外刺耳。

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跳上。

終於,我走到了辦公室門口。

門上掛著一把大鎖。

這下,鐵絲可不管用了。

我急得滿頭大汗,時間已經過去十分鐘了。

我用手電筒四處照了照,發現門邊的牆上,掛著一個消防箱。

我心裡一動,打開消防箱,裡面有一把消防斧。

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抄起斧子,對著門鎖狠狠地砸了下去。

「哐當!」

一聲巨響,在寂靜的夜裡,傳出老遠。

我嚇得魂都快飛了。

也顧不上會不會驚動外面的人,我一腳踹開門沖了進去。

辦公室里,和我記憶中的樣子,已經完全不同了。

桌椅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塵,牆角結滿了蜘蛛網。

我迅速找到牆角的那個保險箱。

我跪在地上,顫抖著手開始按密碼。

我的生日,XXXXXX。

「嘀」的一聲,保險箱開了。

裡面,靜靜地躺著幾本厚厚的帳本。

我一把抓起帳本,塞進背包,轉身就往外跑。

跑到南邊的窗戶,我推開窗,一陣冷風吹來。

窗外,是兩米多高的地面。

我咬咬牙,把背包先扔了下去,然後自己爬上窗台,縱身一躍。

落地的時候,崴了一下腳,鑽心地疼。

但我不敢停,撿起背包,一瘸一拐地朝著工廠的圍牆跑去。

就在我快要跑到圍牆邊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暴喝。

「什麼人!站住!」

是老孫!

他回來了!

我回頭一看,一道刺眼的手電筒光正朝我射來。

我嚇得亡魂皆冒,用盡全身力氣,手腳並用地爬上了圍牆,翻了過去。

身後,傳來了老孫的叫罵聲,和追趕的腳步聲。

我不敢回頭,拼了命地往前跑。

穿過馬路,我一頭扎進了「忘憂」網吧。

08

網吧里烏煙瘴氣。

鍵盤的敲擊聲、遊戲的嘶吼聲,混合著煙味和泡麵味,形成一種獨特的頹廢氣息。

沒人注意到我這個戴著假髮、一瘸一拐的「男人」。

我開了台最角落的機器,把背包放在腳下,大口地喘著氣。

我的腳踝腫得像個饅頭,疼得我直冒冷汗。

我緩了一陣,按照老鬼的吩咐,擰開機箱的螺絲,把那幾本帳本小心翼翼地塞了進去。

然後,我假裝上了一會兒網,就結帳離開了。

走出網吧,外面的冷風一吹,我才感覺後背都濕透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廢棄的工廠,它像一隻蟄伏在黑暗中的巨獸,安靜得可怕。

老鬼呢?

他怎麼樣了?

他有沒有被老孫發現?

我心裡充滿了擔憂,卻無能為力。

我只能選擇相信他。

回到家,我把自己摔在床上,感覺全身的骨頭都散架了。

這一夜,太驚險了。

我看著天花板,腦子裡亂糟糟的。

父親的日記,神秘的老鬼,兇狠的張萬年,還有那個看似痴呆實則精明的老孫……

我感覺自己已經深陷這個巨大的漩渦,無法自拔了。

第二天,我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我從貓眼裡一看,是李警官。

我心裡咯噔一下,難道昨晚工廠的事暴露了?

我強作鎮定,打開了門。

「李警官,這麼早,有事嗎?」

李警官的臉色很難看。

「林溪,出事了。」

「怎麼了?」

「張萬年,死了。」

我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死了?

怎麼會?

「昨天晚上,有人發現他死在自己的別墅里,是被人用刀捅死的。死亡時間大概在午夜十二點左右。」

午夜十二點。

正是我在工廠里偷帳本的時間。

我……我有了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這一切,是巧合嗎?

還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

「那……兇手呢?」

「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監控也被人破壞了。但是……」

李警官死死地盯著我。

「我們在他家的保險柜里,發現了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一份簽了字的股權轉讓協議,和一份……遺書。」

李警官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錘子,狠狠地敲在我的心上。

「協議上說,他把他名下所有的財產,都轉讓給了你。而遺書上說,你父親的死,是他一手策劃的,他捲走了所有的錢,害得你們家破人亡,他很愧疚,所以,選擇用這種方式,來彌補對你的虧欠。」

我徹底愣住了。

張萬年……自殺了?

還把所有財產都給了我?

這怎麼可能!

他昨天還想置我於死地,今天就良心發現,自殺謝罪了?

這比我爸用沒卡的手機給我打電話,還要荒唐!

「李警官,這不可能!他昨天……」

我差點把昨天去找他的事說出來,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不能說。

說了,就等於暴露了老鬼,暴露了那個保險柜。

「昨天怎麼了?」

李警官敏銳地追問。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太突然了。」

我低下頭,掩飾著自己的慌亂。

「我們也是這麼覺得的。」

李警官嘆了口氣。

「這一切,都太蹊蹺了。就好像,有人在背後安排好了一切。」

他說著,眼神再次落在了我身上。

我明白他的意思。

我,是最大的受益者。

自然,也是最大的嫌疑人。

「林溪,你昨天晚上十二點,在什麼地方?」

他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心裡早有準備。

「我在家睡覺。」

「有人能證明嗎?」

「我一個人住。」

我回答得滴水不漏。

李警官沒有再問下去,只是讓我最近不要離開本市,隨時配合調查。

送走李警官,我關上門,靠在門板上,渾身癱軟。

張萬年死了。

死得如此詭異。

這一定是老鬼乾的。

他不但引開了老孫,拿到了帳本,還順手殺了張萬年,並且偽造了現場,把一切都偽裝成畏罪自殺。

好狠的手段。

好縝密的心思。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09

張萬年的死,在整個城市引起了軒然大波。

他名下的萬年集團,股價暴跌,陷入了一片混亂。

而我,作為他遺囑里指定的唯一繼承人,瞬間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各種媒體記者,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把我家門口堵得水泄不通。

我不敢出門,只能拉上窗簾,把自己關在屋子裡。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老鬼的安排。

他用張萬年的死,為我洗清了嫌疑,也為我鋪平了道路。

只要我接受了這份「遺產」,我就能名正言順地接管萬年集團,然後,從內部,把那些和地下錢莊有勾結的高層,一個個地揪出來。

這是復仇計劃的第二步。

不得不說,這一步棋走得又險又妙。

可是,我心裡卻越來越不安。

老鬼,他太可怕了。

殺人、偽造現場、操縱輿論……他做這一切都顯得那麼遊刃有餘。

他就像一個躲在暗處的棋手,而我們所有人都只是他棋盤上的棋子。

我甚至開始懷疑,我父親是不是也是他的一顆棋子?

這天晚上,那箇舊手機又響了。

還是那個「鬼」字。

我接起電話,沒有說話。

「做得很好。」

老鬼的聲音傳來。

「接下來,你需要去見一個人。」

「誰?」

「萬年集團的副總,趙海東。他是我父親的……」

「他是張萬年的心腹,也是地下錢莊安插在集團內部的眼線。」

老鬼打斷了我。

我心裡一凜。

「他知道張萬年的很多秘密。現在張萬年死了,他一定急著想找下家,或者,捲款跑路。」

「我要怎麼做?」

「去穩住他。告訴他,你對公司經營一竅不通,以後集團的大小事務,都還要仰仗他。讓他覺得,你只是個好控制的傀儡。」

「然後呢?」

「拿到他辦公室保險柜的鑰匙。那裡,有他和地下錢莊所有交易的詳細記錄。」

又是保險柜。

我感覺自己都快成一個專業的盜竊犯了。

「我怎麼拿?」

「趙海東有個情人,是個三線小明星,叫李莉。趙海東把很多重要的東西都交給了她保管,包括那把鑰匙。」

「你的意思是,讓我從那個李莉身上下手?」

「對。我已經幫你查清楚了,她今晚會去城南的『夜色』會所。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老鬼又一次給我安排好了一切。

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提線木偶,按照他寫好的劇本,一步步地往下演。

這種感覺很糟糕。

「老鬼。」

我叫住了準備掛電話的他。

「你到底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我終於問出了這個埋在心底很久的問題。

他不惜一切代價地幫我,甚至不惜殺人。

我不相信他真的只是為了幫我父親報仇。

這背後一定有更大的圖謀。

電話那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突然笑了一聲。

那笑聲,通過變聲器傳過來,顯得格外詭異。

「我想要的,和你一樣。」

「扳倒他們,拿回屬於我們的一切。」

10

「夜色」會所,是本市最有名的銷金窟。

出入這裡的,非富即貴。

我換了一身從網上買來的、看起來很貴的裙子,化了個濃妝,走進了這個紙醉金迷的世界。

震耳欲聾的音樂,晃眼迷離的燈光,空氣中混雜著酒精和荷爾蒙的味道。

我有些不適應,但還是強迫自己裝出一副很熟練的樣子,走到了吧檯。

我點了一杯最貴的酒,一邊慢慢地喝,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掃視著整個大廳。

很快,我就在卡座區找到了我的目標。

李莉。

她長得很漂亮,身材火辣,正被一群男人圍在中間,笑得花枝亂顫。

在她旁邊,坐著一個五十多歲、大腹便便的男人。

應該就是趙海東。

我看著他們,心裡盤算著該怎麼接近他們。

直接上去搭訕?太刻意了。

製造一場意外?

我正在苦思冥想,一個服務生端著托盤從我身邊走過。

我心裡一動,有了主意。

我假裝不經意地轉身,撞在了服務生的托盤上。

「嘩啦」一聲,托盤上的酒杯碎了一地。

紅色的酒液濺了我一身,也濺到了旁邊幾個客人的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

我連忙道歉。

服務生也嚇壞了,一個勁地鞠躬。

這裡的客人,他一個也得罪不起。

果然,被濺到酒的一個胖子立刻就發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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