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閨蜜在末日仰臥起坐完整後續

2025-09-2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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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踢踢椅背:「穆隊!到你了!」

穆川沉默地給最近的喪屍喂了顆子彈:

「留下來。」

我不滿意:「激情呢!」

閨蜜從車窗探出頭:「徐央央!這個世界上沒有你在意的人了嗎!」

「我在意你啊媽媽!」我單手向車內比了個心,順便用子彈擊穿了準備從右側偷襲的喪屍。

閨蜜瞪了我一眼:「繼續啊!悠悠地唱著最炫的民族風!」

我迎著風大喊:「讓愛捲走所有的塵埃!」

唱完我順便又踢了踢椅背。

穆川:「留下來!」

16.

清掃完小波的屍群,我們將車子開進了南市。

市內的道路上仍然堆積著不少車輛,但半年的時候已經讓它們破舊不堪。

路兩旁的店面早就被洗劫一空,曾經地標般的大型商超矗立在路口的位置,如今也已經物是人非。

閨蜜掏出一瓶口香糖遞給我,看著零零散散在路上遊蕩的喪屍,唏噓不已:

「曾經我還在這邊打過暑假工,誰能想到八個月後會變成這樣。」

我嚼著口香糖,把糖罐裝成話筒舉到嘴邊,

「大型真人喪屍末世主題密室逃脫,限時開放中!」

穆川從後排拍拍椅背:「左轉,然後一直往北。」

目的地在隔著幾條街道的另一個三層商超內。

這時天已經逐漸地黑了下來,高大的建築宛如一個殘破的怪物,大張著黑洞洞的巨口等待著誤入深淵的獵物。

周圍出現喪屍也越來越多。

閨蜜把車直接開進了商場的大廳,停在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下了車,我拿出備用的弩弓,又順手扔了一個給穆川。

「槍的動靜太大,容易引來喪屍和別的東西。」

穆川試了試手感,然後把自己的突擊步槍背在後面:「謝謝。」

閨蜜鎖好車,把鑰匙扔給我:「東西在幾樓?」

穆川:「頂樓。」

閨蜜仰頭看了看商場黑漆漆的穹頂:「這裡挑高至少 20 米。」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我拍了拍閨蜜,「走吧,一會兒黑透了就真的看不見路了。」

商超的一樓非常安靜,我們解決掉自己引來的喪屍,又沿著最角落的扶梯慢慢地走上二樓。

穆川打頭陣,我把閨蜜放在中間,自己墊後。

病毒爆發的八個月後,對我們而言最危險的反而不是那些喪屍,而是被末日激發出無限惡念的同胞。

17.

商場的二樓早已經不再是我們記憶中的模樣。

食品和服裝的專賣店已經被洗劫一空,地上、牆上除了散落的物品外,更多的是早就乾涸氧化的血跡。

我跨過一具乾枯的喪屍屍體,忽然有些奇怪:「頂樓是餐飲區,你為什麼會把東西藏在那兒?」

和吃相關的地方是最容易被反覆地探察的。

將一挺重機槍藏在餐飲區簡直就像怕人找不到一樣。

穆川沒回答,依舊向前走著。

閨蜜卻不動了,她攔下我耳語道:「不對勁。」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不等深想拽著閨蜜轉身就走,但剛有動作就被男人猛推到最近的一處店面里。

我沒有絲毫猶豫地曲臂肘擊!

穆川悶哼一聲,卻仍然捂住了我的嘴。

下一瞬,一束手電筒的燈光從對面的走廊照了過來。

「沒人?」

「不可能!樓下的車還在,他們不可能離開!」

「再去別處找找!」

對話的是兩個年輕人,都帶著武器。

等腳步聲漸漸地走遠,我反手勒住男人的脖子,直接將他撞到牆上。

「你竟然用我們當餌!」

閨蜜臉色也十分難看,她拉下背包就要從裡面拿東西。

穆川扳住我的胳膊,被鉗制的喉嚨發出了短粗、嘶啞的聲音:「我沒有拿你們當餌。」

「答應你們的東西就在三樓。」

「東西確實在三樓。」我臉色愈加陰沉,「你要救的老董應該也在三樓吧。」

穆川的眼底已經因為缺氧而蔓延上了紅血絲,但他沒做掙扎,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還是先鬆開了手。

這事兒他雖然辦得不地道,但確實沒有騙我們。

「瞞得挺深啊,穆隊。」

穆川沒吭聲,只靠著牆壁喘了幾口粗氣。

「這些是什麼人,連救援隊都敢綁?」

「剛才那些都是底層的嘍囉,」穆川坐正身體,脊背挺得很直,除了聲音有些啞以外,已經恢復如初。

「他們老大是個叫雄哥的男人,曾經是個重刑犯。」

「病毒爆發後他從被感染的監獄裡跑出來,還帶出了大量的武器。」

我沉思了一會兒,看向閨蜜:「不然你先下樓開車,然後找個安全的地方等著接應我。」

閨蜜搖頭:「他們已經發現了車子,難保不會派人守株待兔。」

她又捏捏我的手指:「我會跟好你的,別害怕。」

我勉強地牽起嘴角:「可這次的敵人不是喪屍……」

閨蜜用力地拍了下我的後背Ŧų⁺:「徐央央,我可不是你的累Ṭú⁻贅。」

後背很疼,我卻笑了出來。

「對,你是我的盾。」

18.

隨著太陽落山,商場裡已經徹底地黑了下來。

根據穆川描述,這棟商場是有其他倖存者生活的,他們大多是病毒爆發初期被困在商場的店員和顧客。

一樓經常有喪屍出沒,沒勇氣逃走的倖存者都選擇了住在二樓那些沒被破壞的專賣店中。

雄哥則一直盤踞在商場三層,他帶著武器,對待不認同自己的同胞下手又黑又狠。

讓人畏懼的同時反而吸引來了一批同樣道德觀低下的擁躉。

「武器,食物。」我像著天井的方向看了看,「這個雄哥真是自己從監獄裡逃出來?」

穆川用怪異的神色看了我一眼:「這個團伙有個二把手,據說是當天去探監的家屬,是個大夫。」

「腦子原來在這兒。」我瞭然地點了點頭。

「那他們為什麼要綁老董?」

「因為老董是餌。」穆川神色突然變得狠厲起來。

「為了殺我而特意留下的餌。」

……

我沉默了一會兒:「這也說明人肯定還活著。」

「不過你們這些特種兵都奈何不了他嗎?」

「最開始他們混在了等待救援的群眾里……」

穆川沒有詳說與雄哥初次交鋒的慘烈,他只繃著臉,說出了最終被掣肘的關鍵:

「他手裡有許多人質。」

我心下瞭然,用木棍在灰塵上劃出幅簡單的地形圖:「三樓大概的布局應該是這樣,顏諾你再來補充一下。」

閨蜜接過木棒仔細地想了想,又添了幾筆。

上一世也有許多窮凶極惡的匪徒走這種「占山為王」的路數,有些甚至形成了規模。

我曾經被 A 區的頭頭委派去處理了不少類似的事情,即使後來加入了先遣隊,偶爾也會被借調回去。

「雄哥」這種重刑犯出身的雖然不好對付,但也遠遠地沒有到被逼入絕境的地步。

商量好對策,我們兵分兩路。

閨蜜把包里的小玩意兒都扔進了我的空間,自己背著半空的書包輕裝上陣。

我也將武器一股腦地塞進空間,自己只拿了根鐵棍裝裝樣子。

出去前,我攥了攥閨蜜的手:「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閨蜜翻了個白眼,一把將我推出去後自己也緊跟出來。

這一次我們沒再刻意地方輕腳步,而是像普通女孩兒一樣,在黑暗中心驚膽戰地尋找出口。

果不其然,剛走到扶梯的位置,一束光就朝著我們照了過來。

「呦,還是兩個小丫頭。」

「跑啊!」

我們兩個立刻轉身拔腿就跑,閨蜜落在我後面,腳下一絆突然摔了出去!

「還想跑!」

閨蜜被捉住了,而我身後還跟著個緊追不捨的匪徒。

我拐入一條岔路,他見捉不住我,突然掏出槍:「你再跑我就開槍了!」

我停住腳,舉起雙手轉過身:「別……別殺我……」

男人冷哼一聲走過來,見我手上只有一根鐵棍,嗤笑著把手槍插回褲腰。

他綁住我的雙手,眼神又不懷好意地向下瞟。

我主動地迎上去,他有些意外,臉上的笑卻更明顯了些。

「算你識路子……」

我也笑,下一瞬曲腿用膝蓋狠撞上男人的脆弱根本。

不等他叫,我雙手脫出繩索,一把扭斷了他的脖子。

19.

「雄哥」這個團伙沒成氣候,嘍囉不會太多。

當初能拿捏特種部隊,主要也在於挾持了大量人質。

三樓並不像二樓那樣可以自由地上下。

除了中間的扶梯外,三樓的其他入口都被用木板攔了起來。

我沒有貿然地翻越這些木板,而是甩出吸盤吊索,從中央的天井圍欄處翻越上去。

果不其然,木板後被塗了厚厚一層油脂,根本無法通行。

我貓著腰避開巡查的手電筒,順利地處理了在扶梯口蹲守的兩個嘍囉。

整個三樓破敗得更加嚴重,黑暗中,遠處白熾燈的光亮尤其惹眼。

越靠近,發電機的聲音越響。

我用撿來的手電筒漫無目的地照射四周,沒一會兒就引來一聲痛罵:

「這是哪個新來的傻 X!」

「艹!不是安排你們去巡邏了嗎!」

兩個男人罵罵咧咧地走過來,我等時機到了,將手電筒開到最亮,徑直照向他們的眼球——

猝不及防的眼盲讓二人有瞬間的錯愕,下意識的罵聲被柴油發電機巨大的轟鳴聲掩蓋下來。

幾乎沒等他們有動作,便被人用鋼索勒斷了脖子。

我關上手電。

黑暗中,穆川從屍體後方走了出來。

他將鋼索收回衣服中,悄無聲息地走到我面前:「外圍的嘍囉已經全部處理完了。」

我指指角落裡的攝像頭:「那兩個還通著電,肯定有作用,你估計已經暴露了。」

穆川倒沒有意外:「我故意的。」

「雄哥很有可能在監控室中,只有看到我出現,他才有可能從那裡離開。」

我沒說什麼,只和他輕輕地碰了碰拳頭:「自求多福。」

穆川看向我:「這時候不應該說祝我好運嗎?」

我聳聳肩:「我沒有信仰,請不來什麼厲害的神仙保佑你。」

穆川忽然很輕地笑了一下:「有理有據。」

「那就一會兒見。」

閨蜜那邊已經傳遞來了信號,我隨意地擺擺手,按照電子鏡片里定位好的位置快步地走去。

我小心地繞過攝像頭,按照定位來到一處日料店前。

店門口坐著兩個一身橫肉的男人,他們眉眼垂得很低,在冰冷的白熾燈投射的陰影下顯得更加兇狠。

沒過一會兒,又一個男人從日料店內部走出來。

他啐了一口,罵罵咧咧:「媽的小婊子,什麼都問不出來只知道哭,比裡面關著的那些活豬還讓人煩!」

「到底是誰說樓下這車是她開來的?」

「誰知道是這麼個毛丫頭,不還有一個嗎?」

「孫毛子去追了,估計現在正躲哪兒爽著了……」

說到最後,幾個人同時發出了晦澀而猥瑣的笑聲。

我見怪不怪,背身藏匿於暗處,從他們的對話中摘取關鍵信息用來確認人質的關押地點。

嚴格地來說,日料店這種半開放式的小餐廳並不適合用來關人,除非……它有什麼獨特之處。

正思考時,一聲尖銳的報警聲響起,守在門口的三個男人馬上變了表情。

「愣著幹嘛!不去幫忙嗎!」

「慌什麼!老大他們對付那條子綽綽有餘!」

「守好這裡就不怕那條子不服軟!讓人跑了咱們都得死!」

知道穆川已經把「雄哥」引了出來,我也不需要再躲躲藏藏。

重新找好射擊點位,我從空間中拿出弩弓,瞄準了其中最為健壯的男人。

精鋼的弩箭瞬間沒入男人的額頭,伴隨著強大的衝力自腦後貫穿而出!

迸濺的血液凝成翎羽,隨著箭頭一齊深深地釘入了後面的門框上……

20.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也過於悄無聲息。

隨著男人巨大的身軀癱軟下去,剩下的兩個人才猛地意識到危險。

他們迅速地拔出手槍,但早就為時已晚。

槍響之前,沒有活口。

我確認好三人已經死透,才進入到日料店內部。

雅致的裝潢已經陳舊破爛,角落裡有張簡易的床板,上面的被褥骯髒凌亂,還帶著血漬和更噁心的污痕。

我皺緊眉頭,不願再去深想這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

再往裡便是後廚的位置,如果推測得沒錯,這家日料店會有一間專門的冷藏室。

後廚被刻意地封閉了起來,門上掛著兩把鏈鎖,交錯地纏在一起。

我想了想,掏出槍直接打在了房門的焊點上。

幾槍下去門直接拍在了地上。

一陣濃重的臭味猝不及防地鑽進了我的鼻腔。

我反射性地捂住口鼻,手電的光從後廚內部一掃而過。

僅僅一眼。

便是無間地獄。

倖存者的屍體像牲畜般地被鐵鉤懸掛起來,內臟掏空,大敞的胸腔與腹腔內只有空洞的銹紅色。

更多的殘肢堆積在一旁。長條的案板上還殘留了紅黃混雜的脂肪與碎肉。

即便見慣了殘破的屍體和死亡,面對眼前的場景也無法做到視若無睹。

我沉默地轉身撕下了已經有些腐朽的門帘。

手電筒的光亮熄滅,我僅憑著眼鏡自身的夜視功能進去用門帘簡單地收殮了倖存者的屍首。

再往裡,應該就是關押著倖存者的冷藏室。

滑膩的牆上本應該是門的位置卻只有一圈焊接的痕跡。

門被焊死了。

但閨蜜確實就在裡面。

我沿著牆體仔細地尋找,最後發現這面牆唯一的洞只有上端的一處通風口。

我嘗試著尋找攀爬的著力點。

但很快地被一聲爆炸打斷了。

我面前的牆居然從裡面炸開了一個洞!

沒等我反應,閨蜜從洞中伸出腦袋:

「我看定位就知道你一定到了——這裡居然更臭!」

「他們之前在這裡加工過肉製品。」我側身擋住閨蜜的視線,伸手把人從洞裡拽了出來。

「裡面還一個,也交給你啦!」閨蜜被惡臭熏得直乾嘔,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我這才放心地從洞口進入。

和預想的不同,這裡沒有許多倖存者,只角落裡躺著個男人,也不知是死是活。

他渾身濕漉漉的,我將人帶出來後才發現自己的胳膊和肩膀上都是黏稠的血液。

他被刺了不少血窟窿,創面太深,傷口根本無法自行癒合。

「是老董。」

特種兵的身體素質很強,這樣的傷口換作普通人大約已經涼透了。

我們這邊製造出的爆炸仿佛是個信號,三樓的另一面緊接著也響起了槍聲。

我們找了個地方把人藏好,趕緊朝著聲音的源頭跑去。

路過一處帶著光亮的店面時,閨蜜拉了我一下:「他們講話的時候我聽到提起過這個地方。」

這裡應該是一處辦公室,我旋開門走進去,最外間只擺著一些空的針管試劑,還有瓶瓶罐罐。

最裡面的防盜門鎖已經壞了,我一腳踹開,最先看到的卻是兩個鐵籠子。

他們居然在這裡養了兩隻活的喪屍?!

這間屋子是由幾個打通的房間組成,宛如一個迷你的生化室。

看來那些倖存者不是變成了喪屍,就是成了這群匪徒喂養喪屍的食物。

「別殺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懸掛的節能燈泡輕輕地晃動,我們在槍火交鋒中實驗室內發現了另一名倖存者。

女孩子頭髮凌亂,衣服也破得厲害,甚至胳膊上還留著抽血過後的淤青。

她瘸了一條腿,正艱難地將自己縮進角落裡。

不等我做反應,閨蜜先一步地走了過去。

「沒事,別害怕。」

「他們……他們都是禽獸!都是畜生!」女孩兒慌亂地抓住閨蜜的手,「救我救救我!」

「我們會保護你的!」

女孩兒害怕地依偎進閨蜜懷裡,閨蜜摸摸她的背部和胳膊,不停地安撫。

女孩兒似乎才緩和下來情緒,她有些不好意思,扶著閨蜜踉踉蹌蹌地重新站好。

「我扶你吧?」

我順勢接過女孩兒,透過夜視功能恰巧看到穆川正追著一個男人跑上了頂樓。

「頂樓是停車場。」

我和閨蜜對視一眼:「走!」

女孩兒瘸著腿,在我們的共同攙扶下走上了頂樓。

「小心!」

剛出前廊,數發子彈便朝著這邊掃了過來。

閨蜜忙拉著女孩兒臥倒,隨後卻被人用針管抵住了脖子。

「這裡面是我提煉出的喪屍病毒。」女孩兒勒著閨蜜的脖子站起來,「讓你們的頭兒放下槍!」

閨蜜「哇哇」大叫:「你居然利用我!!」

「閉嘴,不然就殺了你!」女孩兒恐嚇完閨蜜,又瞪向我,「讓他放下槍!」

我猶豫了一會兒,看向穆川:「穆隊。」

穆川此時已經將「雄哥」的最後一個幫手擊斃,然後形勢卻驟然逆轉。

「你就是那個大夫?」

女孩兒笑了一下,神情中頗有些自得:「沒有人的潛意識會把一個窮凶極惡的大夫想像成是個女孩子。」

「這是你們自以為是的通病。」

「也是你們的死因。」

女孩兒挾持著閨蜜和雄哥會合,順便將一串鑰匙扔給他。

閨蜜瞪大了眼睛:「那是我們的車鑰匙?!」

我望著那個本應該老老實實地待在我口袋裡的東西沒有吭聲。

雄哥咧開嘴:「一樓的車果然是你們的。」

女孩兒有些不耐煩:「把東西搬過去,一會兒一塊兒帶走。」

雄哥並不是個非常高大的男人,卻十分魁梧,他掀開角落裡的一塊兒油氈布,從一處乾涸的蓄水井裡拉上來一個層層包裹的大物件。

我保持著投降的動作,對著距離幾步之遙的穆川微微地挑眉。

「你的?」一挺重機槍?

穆川壓低眉頭:「曾經是。」

看到自己這次的「報酬」已經出現,我朝著雄哥嗆聲:

「你這麼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為什麼偏偏要受個小丫頭擺布?」

雄哥解繩子的動作一頓,突然暴怒起來:「臭娘們兒你說什麼呢!」

他抖落開包裹嚴密的防水布,露出了裡面的一挺重機槍。

女孩兒瞪他:「不要節外生枝!」

雄哥將機槍放在支架上,忽然露出一個陰險殘忍的笑容:「你回去收拾你的東西,我要和這兩個人好好地玩玩。」

21.

女孩兒挾持著閨蜜退到三樓,沒等喘息的時間,雄哥那挺重機槍已經朝著我和穆川的方位掃了過來。

「哈哈哈哈跑啊!看看是你們兩條腿快還是老子的子彈快!」

子彈在石灰地上掃射出一片迸濺的碎石渣,借著煙塵的掩護我和穆川匆忙地躲入一輛汽車後方。

我「呸」了一口嘴裡的水泥碴,看著同樣狼狽的穆川都氣笑了:

「穆隊這空手套白狼的買賣真是穩賺不賠啊。」

已經銹糟的轎車根本抵擋不住重機槍的來回掃射。

穆川沒笑,他抹下臉上的塵土:「一會兒我掩護你走。」

「這次是我欠你,就用我的遺物來抵吧。」

話剛一說完,他躬身箭一般猛地跑了出去。

不意外地,雄哥的槍口也踩著他的腳步追了過去。

那槍子彈太密,縱然穆川身手矯健也是險象環生。

我愣了一下:

穆川並不知道我們的計劃。

他是真的沒打算活著出去。

雄哥沒有急於下死手,像戲耍耗子的貓一樣戲耍赤手空拳的男人。

穆川躲藏的每一輛車都已經千瘡百孔,他孤注一擲,朝著唯一還算掩體的水泥墩兒後跑過去。

雄哥哪能讓他得逞。

調轉方向,讓子彈先一下打在了他下一步要邁出的位置。

他猝不及防,腳下忽然一個踉蹌。

雄哥笑得更加猖狂:「穆川!你殺了老子這麼多手下!今天就下去給他們償命吧!」

橘紅色的槍火帶著萬鈞之力彈射而出,電光石火間,我一把薅住穆川的胳膊把人甩到了掩體後!

穆川愣了。

我深呼出口氣,將止血帶扔給已經受傷的男人。

「這事兒確實是你辦得不地道。」

「所以得加錢。」

我將唐刀背在身後,引爆了閨蜜提前布置好的 C4 炸藥。

口香糖大小的炸藥威力不大,卻足夠吸引雄哥的注意。

即便他很快地意識到有問題,但留出的時間已經足夠了。

我猛衝出去,又以極快的速度鑽進了一輛 SUV 的底盤下。

七米——

雄哥知道自己被耍後更加憤怒,他扭轉機槍的槍口對準我的位置。

夜幕下,橘色的火光宛如一場細密的流星。

我躲藏的汽車在掃射下千瘡百孔,終於有一顆子彈射入油箱!

火勢沖天而起!

雄哥猙目:「為什麼還有汽油?!」

四米——

銹爛的汽車四分五裂,鐵皮和零部件被衝到半空,落下時卻化作了有稜角的鐵雨。

兩米——

雄哥躲閃不及,被鐵片削掉了一片頭皮。

血水沿著額頭流下,如同地獄歸來的惡鬼。

「殺了你們!!」

一米——

「該死的人是你。」

我的聲音自前方響起。

同一時刻,匕首的寒光一閃而過。

機槍彈鏈斷裂,密集的火力頓時化作虛無。

雄哥目眥盡裂,鬆開機槍就把手伸向了懷裡。

我反手抽出唐刀快速地斬下。

「啊!」

隨著雄哥的慘叫,齊根斬斷的傷口噴出了大量的鮮血。

我踩過掉在地上的半截手掌,一腳踹在了他的膕窩上。

雄哥跪倒在地,卻還想掙扎。

我蹬在他的後背,從後方用鋼索勒住他的脖子。

「除了給那女人當幫凶,你還會什麼?」

鋼索緩緩地收緊,雄哥的臉逐漸地漲成紫紅色。

他用僅存的手指拚命地扣著脖子,卻無法撼動分毫。

「你太沒用了!」

「甚至不值得我浪費子彈。」

鋼索徹底地勒進了肉里,雄哥如同待宰的豬玀,發出了尖銳而絕望的哼鳴。

我笑了笑,附耳輕聲:「帶著你的罪孽下地獄去吧。」

22.

隨著雄哥的死亡,天台上再次恢復了平靜。

我把唐刀插回背後,踏過屍體摸上了我此行的勞務費——那挺重機槍。

雖然槍膛滾燙,外部也被汽車碎片刮花得不成樣子,但幸好零部件都完整,沒損傷到要害。

這東西在末世不算稀缺,可也是普通人單槍匹馬下沒機會能遇上的。

檢查完,我正準備將武器順手扔進空間,穆川恰巧包紮完走了過來。

沒人能從重機槍的火力下全身而退,男人身上被彈火燎了不少傷口,萬幸並不致命。

於是我也心安理得地將剩下的彈鏈一圈圈地盤在穆川的身上,然後拍拍旁邊的機槍:

「把東西送貨上門,可沖抵加班費。」

男人也沒矯情,史泰龍一樣地背著幾圈彈藥,跟在我後面扛起了武器。

下了天台,穆川去找了隊友老董,我則循著定位找到了閨蜜的位置。

正是一開始我們救到「大夫」的那間屋子。

屋裡,閨蜜正被手銬銬在關著喪屍的鐵籠子上。

而那個挾持她的女孩兒則一頭扎在保險柜里,後背已經被炸藥炸出了血花。

「沒死透,上去補一刀。」

我掏出匕首手起刀落,女孩兒的屍體滑落下去,露出了柜子里的一個小冷藏箱。

我隨手拎出來問:「這是什麼?」

閨蜜平靜地回答:「是原始喪屍病毒。」

?!我震驚。

「外面大把大把的喪屍,為什麼還要研究這種東西?!」

「當然是要人為地製造末日。」

閨蜜目光沉了沉:「她這種人就是天生的瘋子。」

我晦氣地將冷藏箱扔進空間裡,又從屍體身上摸出鑰匙解開了閨蜜的手銬。

閨蜜轉了轉手腕,看向女孩兒的屍首:

「她應該算是我的學姐,十六歲碩博連讀,學校公認的生物學天才。」

「但讀博的時候卻因為私制違禁品被校方開除,照片和通報到現在還掛在教學樓的警示牆上。」

說到這兒,閨蜜笑了一下:「幸虧如此,不然我也聯想不到一個女孩兒竟然會是幕後的操控者。」

我有點兒奇怪:「那她當初是研究出了什麼?」

「誰知道呢,」閨蜜聳聳肩,「估計是觸碰了什麼聳人聽聞的東西,才會讓學校那麼主動地放棄了一個天才吧。」

始作俑者既然都被一鍋端了,這地方當然也沒什麼好留戀的。

閨蜜照舊掃蕩空了實驗室。然後一股腦地都塞進了我的「大背包」里。

等下到一樓的扶梯處,才發現大廳里已經湧進了不少喪屍。

應該是被剛才的槍聲和爆炸聲吸引過來的。

其中有幾個較為靈活的喪屍已經沿著扶梯走了上來。

我掏出槍來一一地點射,閨蜜則在喪屍倒下的位置安置炸藥,預備一會兒清出條通道出來。

車子停得不遠,但純靠人力突圍也有點兒困難。

我環著大廳看了看,最後選中一個點位將鋼索甩了上去。

「我先去開車,等穆川一會兒出來後……」

我比了個「按下」的手勢:「直接炸。」

喪屍比預想中的要多。

夜視功能下,它們眼睛反射出的綠光交織在一起,如同夜行的鬼火,讓人毛骨悚然。

我拽著鋼索試了試力度,接著就從二樓一躍而下。

短暫的失重感後,我抓著鋼索開始有意識地控制身體。

奈何軌跡運行估算有誤差,只好用腳隨機地蹬住一隻幸運喪屍的腦袋,借力尋找合適的落腳點。

一來一往,感覺自己像只在林子裡盪樹藤的猴子。

而底下都是沼澤地里張大嘴等著吃我的鱷魚。

玩了一會兒後,我找準點位,落在了汽車的車頂上。

解了感應鎖,我直接打開天窗鑽了進去。

充當清道夫久了,乍摸上方向盤還有些興奮。

我直接一腳油門,隨著馬力加大的嗡鳴聲,車子硬是從前面被撞倒的喪屍身上輾了過去。

我打開車窗大叫:「二營長!開炮!」

隔著萬水千山,我依舊能看到閨蜜翻起的白眼。

剎那後,大廳煙塵四起。

我眼前只剩一片化不開的煙霧。

根據定位調整好方向,車子壓著爆炸聲成功地接應到了閨蜜等人。

我立刻跳下車子拉開後車廂:

「快點兒!這地方搞出的動靜太大,一會兒喪屍會越來越多。」

穆川把背上的老董交給我,又折返回去拿了重機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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