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腿完整後續

可是，我一邊哭，腿還是一邊不由自主地想逃。

「給老子聽話點！」

徐大力終於變了臉，大吼一聲。

一想到爸爸為了出來追我而喪命。

我就恨我自己，難受得不停用腳踢他。

徐大力終於被激怒了。

他抬起手，一掌劈到我後脖頸。

我感到一陣暈眩，幾欲暈倒。

接著，他不知往我嘴裡塞了什麼，強迫我咽了下去。

慢慢地，我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11

再醒來時，我感覺自己在一個正在移動的封閉車廂里。

四周黑漆漆的，隱約能聽到有人的呼吸聲。

很輕，但能聽出不止一個人。

「有人嗎？請問這裡是哪裡？我們要去哪裡？」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可是沒人回答我，只有轟隆的噪音。

我掙扎著坐起來，突然感到兜里有東西。

掏出來，感覺是一個打火機。

我口袋裡怎麼會有打火機？

這是誰塞到我兜里的？

我一邊疑惑著，一邊打亮了打火機。

終於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我正身處於一個破舊不堪的車廂。

旁邊還坐著幾個濃妝艷抹的女人。

她們底妝慘白，嘴唇猩紅，都像戴著厚重的面具。

「誰能告訴我，我們要去哪裡？」我再次問道。

「去賺錢！」終於有個女人回答了我。

「什麼錢……」我聲音發抖。

「男人的錢，很來錢。」女人輕佻地說道。

「如果能分到好一點的地方，遇到變態的幾率就小一點，賺錢也更快一點。差一點的就只能慢慢熬咯，說不定連命都不保。你長得不錯，算我的競爭對手之一吧！」

女人接著說道，還不自覺地白了我一眼。

競爭對手？誰要做你的競爭對手？誰要去那種場所賺錢？

我嚇呆了，急切地想逃走。

突然，搖晃的車廂慢慢靜止下來。

看來……車停下來了？

我想逃走的心越來越強烈。

可是我的腿，此刻卻居然完全沒有動的意思。

難道……奶奶在告訴我外面有危險？

12

車廂門開了。

借著外面的亮光，我看到了徐大力陰森的臉。

在他身後，還站著幾個戴著口罩的男人。

我想審視下外面有沒有逃走的機會。

目光卻跟其中一個蒙面男對上。

雖然他遮著口鼻臉，但他的眉眼，像極了爸爸。

並且，他的眼神中還透著焦急與關切。

是爸爸……

一定是爸爸……

他沒死……他還沒死……

我激動地張大了嘴，眼圈也跟著紅了。

突然，我看到爸爸將手指抬到嘴邊。

對我輕輕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我趕緊閉上了嘴。

徐大力跳上了車廂。

我正想著該用什麼對策時。

腿卻直接飛起來，狠狠踢了他一腳。

這一腳，將徐大力激怒了。

他叫後面的人遞來一條繩子。

將我的手和腿綁了個結實。

我又看到了爸爸眼裡焦急與無奈的眼神。

心如刀割。

13

車子再次重新開動。

不知道開了多久後又停了下來。

我被徐大力拖下車時。

才發覺這裡有個很大的廢舊廠房。

車上的所有女人，以及其他車上的女人。

都相繼被帶進了廢舊廠房裡。

我下意識去找爸爸的身影，卻怎麼也找不到了。

此刻，我被捆著，被徐大力拉著。

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迎接我的，將會是什麼。

不久，廠房裡間的門打開了。

一個男人端坐在椅子上，背對著我們。

而外面的這些彪形大漢，瞬間變得畢恭畢敬。

看得出來，那個男人應該就是他們的老大。

「老規矩，已經破了的站左邊，沒破的站右邊！」

一個彪形大漢走出來，掃視一周後，嚴厲地說道。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徐大力就把我拖去了左邊。

一番站位過後，左邊有 10 幾人，右邊僅 2 人。

並且那 2 個女孩，長得格外漂亮與清純。

彪形大漢又嚴肅地審視了一遍。

突然，他伸出手。

將左邊隊伍的一個漂亮女人狠狠扯向了右邊。

「之前檢查了你沒破，我們這裡又沒人碰過你，你怎麼混到左邊了？」

被拉向右邊的女人，狠狠地哭出了聲。

看得出來，那幾個並不是自願來這裡的。

「不錯不錯，這 3 個堪稱極品，只是有一個可惜了……」

彪形大漢說完，眼睛掃到了我臉上。

接著，又惡狠狠地盯了徐大力一眼。

「老大，分類完畢，這 3 個你慢慢享用，遲些再分配場所。」

彪形大漢對著裡面的背影畢恭畢敬地說道。

背影點了點頭，站起來轉過了身。

只是，當我看到他的臉時，差點驚叫出聲……

14

這個男人……他竟是……我爸爸……

我頓感五雷轟頂，正想張嘴說什麼。

身旁的徐大力快速捂住了我的嘴。

他對我使了個眼色，又狠狠剜了我一眼。

我不知所措，渾身都在顫抖。

此刻，我的腿雖然被繩子綁住。

卻還是止不住地想踢徐大力。

我就這麼以奇怪的姿勢，一直扭著蹦躂著。

直到動靜太大，吸引了爸爸的目光。

他冷冷盯了我們這邊許久，慢慢走了過來。

徐大力死死掐著我，我都能感覺到他緊張到了極點。

爸爸走到我們面前停了下來。

他的眼神里充滿冷漠與狠戾。

之前我看到的焦急與關心，以及以往的和藹與溫柔。

全部都消逝不見。

原來，奶奶的提示是真的。

她一直在要我逃離爸爸，逃離這個壞人。

所以我媽……真的可能是被我爸害死的？

可是，他為什麼那麼能偽裝？

還能偽裝那麼多年？

他是怎麼做到的？

想著想著，我的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涌。

可爸爸依舊只是冷冷地看著我。

又掃了徐大力一眼後，轉身離開。

15

之後，站在左邊的女人全被安排待在這廢棄廠房裡。

而右邊的三個女人，不知道要被帶到哪裡去。

「我們老大玩得確實有點變態，你們忍忍就好了，嘿嘿嘿嘿……」

帶她們走的人，一邊盪笑著，一邊將她們扛在了肩上。

女人們無助地哭泣著。

我在她們眼中，看到了死灰一樣的絕望。

我難以接受，我的爸爸……

怎麼會是這樣的人？怎麼會……

我悲痛欲絕，感到無法呼吸。

「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省省力氣，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

徐大力的聲音從我耳邊輕輕傳來。

我轉頭看向他。

卻在他眼裡捕捉到了一抹悲傷和憤怒。

他到底是什麼人？

到底是想害我還是想救我？

奶奶，你能不能告訴我答案？

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我的命運會是如何？

「趕緊，該吃吃該喝喝，休息下，深夜再啟程。你過來，我們來商討怎麼分配地方！」

彪形大漢指了指徐大力，徐大力乖乖走了過去。

我看到他們拿出一個本子，對著我們指指點點。

我心如死灰。

16

許久後，他們可能已經分配完畢。

開始大吃大喝起來。

徐大力格外興奮，將其他人哄得開開心心。

不知過了多久，嘈雜聲漸漸隱去。

我撐開眼皮，看到那些人都已睡去。

只是，當我的目光掃到徐大力臉上時。

看到他的眼皮明顯顫動了一下。

他沒睡？

果然，片刻後，我看到徐大力起身了。

他環顧了下四周，躡手躡腳走了出去。

我很想趁此機會逃出去，可是手腳都被綁著，無法動彈。

焦灼之際，我看到有個黑影跑了進來。

來人徑直跑到我身邊，快速解下了綁住我的繩子。

「桃桃，趁此機會快逃！快！」

這聲音非常熟悉。

當他把口罩拿下來時，我再次驚呆了。

這是……爸爸……

可此刻的爸爸，眼裡充滿著焦灼與心疼。

與剛剛冷漠狠戾的他，判若兩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的爸爸，到底是怎麼了？

「逃！」

突然，一個血字又出現在我眼前。

17

此刻，我的大腦還沒做出反應。

我的腿已經替我做了選擇。

我騰地一聲站起來，拔腿就往外面跑。

可是，才跑了幾步，就跟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不能跑！」

來人一把拉住了我。

我抬頭，發現他是徐大力。

「外面很危險，不可以出去，待在這裡才安全！」

徐大力死死地拉著我。

「不要相信他！」

又一行血字出現。

接著，我的腿狠狠地踢著徐大力。

試圖要帶我儘快跑出去。

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一開始，在爸爸和徐大力之間。

奶奶讓我逃離爸爸，選擇徐大力。

可此刻，她又讓我逃離徐大力，選擇爸爸？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在我和徐大力糾纏之際。

我看到爸爸操起一把椅子，砸在了徐大力頭上。

在徐大力倒下的瞬間，爸爸拉著我往外逃去。

18

跑出去的時候，我的腿就像脫韁的野馬。

把爸爸都甩在了後面。

只可惜，我們跑了沒多遠，後面就響起了追趕的聲音。

可我的腿，竟逐漸慢了下來。

不過也能理解，畢竟是一雙老腿，精力也快耗完了。

可是下一秒，我的腿又開始加速了。

我看了下，離河邊不遠有一個房子。

裡面透著柔和的燈光。

我的腿，此刻正加速地往房子方向跑去。

甚至把爸爸都拋在了腦後。

我相信奶奶，那裡一定是住著一個非常正直的人。

他正等著我去求救。

可是，身後有一雙大手拉住了我。

「不能往那裡跑，不可以！」

是爸爸的聲音，他追上來了，死死鉗住了我。

我的腿又開始跟爸爸糾纏起來。

我狠狠踢他，他疼得齜牙咧嘴，卻始終不肯放開我。

眼看著追兵越來越近，我卻被爸爸拖著，欲哭無淚。

19

就在這時，後面忽然響起了更大的嘈雜聲。

甚至還夾雜著槍聲。

趁爸爸發愣之際，我將他踢倒在地。

轉身往最近的河裡衝去。

不要！

我的內心在抗拒，因為我根本就不會游泳。

衝去河裡，完全就是九死一生啊！

並且現在如此混亂，我又不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又有誰能來救我？

可是，我的腿完全不聽使喚。

硬是帶著我沖入了河裡。

很快，河水就漫過了我的臉。

慢慢地，我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

直到最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20

再醒來時，我聞到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

我試著想動一動身體，卻發覺我的下半身毫無力氣。

我的腿……好像又沒有知覺了。

我嚇到了，死命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