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痕完整後續

2025-10-0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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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轉身,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那扇緊閉的大門撲去!

快!再快一點!離開這裡!

手指甚至已經觸碰到了冰冷光滑的門把手——

一隻滾燙如烙鐵的手臂死死地、不容分說地箍住了我的腰,鐵鉗般扣住了我試圖去擰門把的手腕!

「呃——!」

驚恐的尖叫被扼殺在喉嚨深處,只剩下破碎的嗚咽。

我像一隻被釘在標本板上的蝴蝶,徒勞地掙扎扭動,卻撼動不了身後禁錮分毫。

他高大的身軀如同最堅固的牢籠,將我完全包裹、吞噬。

「現在……」艾略特的聲音緊貼著我的耳廓響起,低沉沙啞到了極致,帶著一種終於撕破偽裝的、赤裸裸的占有欲和滿足感。

「我的作品終於完整了。」

6

他的話語像冰冷的蛛網,纏裹住我的意識。

恐懼轉化成一種更絕望的寒意,從脊椎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讓我連指尖都無法動彈。

那隻扣著我手腕的手滑了下來,強硬地分開我僵硬的手指,與我十指緊緊交扣。

「看見了嗎?」他側過頭,下頜輕輕蹭著我的鬢角,目光投向那本攤開的、寫滿了我的速寫本。

「那是你……最美的樣子。脆弱,無助,完全……真實。」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種病態的迷戀,「別人只看到你匆匆走過的樣子,只有我……只有我捕捉到了這些。你的疲憊,你的專注,你即將被掠奪時的驚恐。」

我終於找回了聲音,破碎不堪:「你……你一直在……跟蹤我?」

「觀察。」他糾正道,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藝術技法。

「我在收集靈感。你是我遇到的最完美的繆斯……從你搬進隔壁的第一天起。你的側臉線條,你在光影下的細微表情……你的一切都值得被永恆記錄。」

他的手指收緊,與我交扣的手用力得幾乎要捏碎我的指骨。

「但那些素描不夠,遠遠不夠。泥塑和石雕……它們無法捕捉那種動態的、鮮活的神韻。」

他的呼吸再次變得粗重,滾燙地噴在我的頸側,「我需要看到它……只為我綻放的樣子。」

瘋子!徹徹底底的瘋子!

我實在沒有力氣掙扎,身體軟了下來,完全依靠著他鋼鐵般的支撐才不至於癱倒。

感覺到我的順從,艾略特發出一聲近乎嘆息的滿足喟嘆。他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依舊從身後緊抱著我,一隻手鬆開了我,抬起來,輕輕撫上我的臉頰。

他的指尖滾燙,帶著雕塑家特有的細微粗糙感,近乎貪婪地描摹著我臉頰的輪廓,仿佛在確認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寶。

7

窗外,倫敦的暴雨不知何時已經停歇,死一般的寂靜籠罩著一切,只剩下公寓里他灼熱的呼吸,和我內心深處無聲碎裂的聲響。

大腦一片空白,唯有被他觸碰的皮膚在灼燒,每一寸都在尖叫。

但就在這滅頂的絕望中,一種奇異的、基於生存本能的冷靜卻強行剝離了我的感官。

恐懼依舊冰冷地纏繞著心臟,但另一種更強大的力量——求生的意志——開始如尖銳的冰錐,刺破恐慌的迷霧。

心跳依舊如擂鼓,撞擊著耳膜,但思維卻在高速運轉,變得冰冷而清晰。

絕對不能掙扎,不能尖叫,不能表露出絲毫的厭惡和恨意。

那會破壞他想像中的「完美」,可能會讓他感到「作品」被玷污。

我必須扮演下去。

扮演那個被震撼、或許被扭曲「美感」所觸動、甚至因「被如此強烈需要」而產生了一絲畸形依賴感的繆斯。

強迫自己放鬆下來,不再試圖抽離他的懷抱,儘管每一秒都像被冰針穿刺。我甚至將一點點重量依靠在他身上,仿佛虛弱無力,需要他的支撐。

我深吸一口氣,聲音微弱,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被迷惑般的茫然:「這……這就是你看到的……我?」

我的目光投向那座冰冷的石像,眼神里努力摻雜著震撼,以及一絲病態的好奇。

艾略特的身體似乎微微一頓,他低下頭,灰藍色的眼睛緊緊鎖住我,試圖解讀我臉上的每一絲情緒。

「是的,」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誘惑,像魔鬼的低語。

「這才是最真實的你,美極了,不是嗎?」

他握著我的手,引導我的指尖,慢慢伸向那冰冷的大理石臉頰。

我的胃部一陣翻攪,強忍著縮回手的衝動。

當我的指尖觸碰到那冰冷的、雕刻出的驚恐面容時,我輕輕顫慄了一下——這反應是真實的,但也符合他期待的「觸動」。

「你……你把它們永遠留住了。」

我輕聲說,聲音飄忽,仿佛被藝術的力量所震撼。

「我們,」他糾正道,語氣帶著無比的滿足。

「是我們一起完成了它。你的恐懼,我的技藝。這是我們的傑作,簡。」

他將我摟得更緊,幾乎是擁抱著我,一起凝視著這座囚禁了我恐懼瞬間的雕像。

我順從地靠著他,內心卻在瘋狂叫囂。

我輕聲問,帶著一絲疲憊和依賴:「……我現在很累,腳也很痛。我可以……休息一下嗎?」

艾略特凝視了我片刻。最終,他似乎滿意於我的順從和脆弱。

臉上那種狂熱的興奮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占有性的溫柔。

「當然,」他幾乎是體貼地說,「你需要休息。來。」

他半扶半抱地引領我,走向公寓內部。我倚靠著他,一瘸一跛地跟著他走,將所有的憎惡與恐懼死死壓在最深處,臉上只留下疲憊和一絲被他引導的茫然。

我知道這僅僅是開始。我把自己送進了更深的籠子,但這是唯一的選擇。

活下去,虛與委蛇,等待,觀察。

在這令人窒息的「永恆」里,我必須比他更會表演。

8

我安靜地待在他的公寓里,大部分時間蜷縮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書——書是他提供的,一些藝術史和雕塑理論的著作。

我的腳踝漸漸好轉,但走路仍有些微跛。

他負責我的一切飲食,食物簡單而精緻。

他坐在我對面,沉默地用餐,目光卻時常長久地停留在我身上,那種專注的、評估般的眼神,常常讓我食不下咽,但我強迫自己吃完。

偶爾,我會主動和他說話,聲音總是輕輕的,帶著一絲不確定和試探。

「這座雕塑……你用了多久?」

某天下午,我望著角落那座覆蓋著防塵布的雕像,輕聲問道。

艾略特正在打磨一件小型石膏模型,聞言動作頓了頓。

他抬起頭,看向我,眼神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亮光,似乎很高興我對他的作品產生興趣。

「從畫出第一張草圖開始,三個月。」

他回答,語氣平穩,但能聽出一絲隱藏的狂熱,「但真正的雕刻只用了最後兩周。」

我適時地露出一種混合著敬畏和茫然的表情,輕輕「哦」了一聲,仿佛被這種強烈的關注所震撼。

他給我端來一杯熱牛奶。

我接過杯子時,指尖「不經意」地擦過他的手背。

他猛地一顫,幾乎是瞬間就反手握住了我的手腕,力道之大,幾乎捏碎我的骨頭。

我吃痛地低呼一聲,眼中迅速泛起生理性的淚花,卻沒有掙扎,只是用一種受驚又委屈的眼神看著他。

艾略特像是突然驚醒,立刻鬆開了手,眼中閃過一絲罕見的慌亂。

「……抱歉。」他聲音沙啞,目光緊緊鎖住我手腕上迅速浮現的紅痕,那眼神複雜極了,混合著懊悔、心疼,以及一種更深沉的、令人膽寒的迷戀。

「沒……沒關係。」我小聲說,輕輕揉著手腕,低下頭,掩飾住眼底的冰冷。

很好,他會為傷害我而感到不安,這說明他的「愛意」里,摻雜著想要「呵護」完美作品的慾望。

9

我的「順從」和偶爾小心翼翼的「靠近」,像最精密的刻刀,一點點雕琢著艾略特緊繃的神經。

他看我的眼神開始發生變化。

那種純粹的、藝術家審視物品般的狂熱逐漸淡去一些,增添了些別的東西。

一種……更趨於人性化的專注。

他開始和我分享他的創作理念,雖然那些理論在我聽來依舊扭曲可怕,但我總是認真聽著,偶爾提出一個怯生生的問題,仿佛努力想要理解他的世界。

他甚至允許我在他的工作室里稍微活動,但前提是不能靠近那座覆蓋著的雕像和那些速寫本。

他工作時,我就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安靜地看著。

他的側臉在專注工作時異常英俊,線條利落,神情投入。

如果不是那可怕的內在,他幾乎是每個女人都會為之傾心的對象。

有時,他會突然停下手中的刻刀,轉過頭來看我,灰藍色的眼眸在光線下顯得深邃異常。

「冷嗎?」他會問。

然後不等我回答,就去拿來一條柔軟的毛毯,仔細地蓋在我腿上。他的動作有些笨拙,甚至帶著一種與他體型和氣質完全不符的小心翼翼。

或者,在我因為久坐而輕輕活動腳踝時,他會立刻放下工具走過來,單膝跪地,握住我的腳踝,仔細檢查:「還疼?」

他的掌心依舊滾燙,但力度卻控制得極其輕柔。他低著頭,濃密的睫毛垂下來,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那一刻,他看起來真的像一隻收起所有利爪、變得溫順而忠誠的大型犬。

這種反差極具欺騙性。

我垂下眼,輕輕搖頭,聲音細軟:「好多了……謝謝你,艾略特。」

聽到我的道謝,他的手指會微微收緊,然後抬起頭,用一種近乎貪婪的目光看著我,仿佛要將我此刻「溫順」的模樣也深深鐫刻進腦海里。

他似乎越來越沉浸在這種他親手構建出來的、虛假的親密關係里。

他對我說話的語氣越來越柔和,甚至開始出現一些笨拙的、試圖取悅我的舉動,比如給我帶一支鮮花,或者播放我某天似乎多聽了一會兒的古典樂唱片。

他以為他馴服了他的繆斯,卻不知道,被觀察的獵物,也開始冷靜地觀察著獵人。

我知道,他並未完全放下警惕。那座覆蓋著的雕像依舊是他狂熱執念的核心,不容窺視。公寓的門也從未真正對我敞開。

但縫隙正在出現。

10

倫敦的雨似乎永無止境,敲打在艾略特工作室那巨大的落地窗上,形成一片模糊扭曲的水幕。

室內,只有雕刻刀划過堅硬材料的細微聲響,以及我和他之間,那被我精心培育、看似逐漸升溫的曖昧空氣。

我坐在一張高腳凳上,膝上攤著一本關於羅丹的傳記——是他推薦的。

我沒有真正閱讀,每一個單詞都只是我扮演「沉浸其中」的道具。我的全部心神,都用在感知身後那個男人的情緒波動上,像最精密的雷達。

艾略特正在打磨一塊大理石的邊緣。

他工作時極度專注,側臉線條緊繃,灰藍色的眼睛像是凝結了所有光線,只投射在手中的作品上。但我知道,他的大部分注意力,始終如同無形的觸鬚,纏繞在我身上。

我能感覺到他偶爾投來的、快速而貪婪的一瞥,那目光帶著灼人的溫度,仿佛在確認我是否還在他的領域內安然存在。

每當他以為我沒有察覺時,那目光會變得綿長而粘稠,帶著一種近乎痛苦的迷戀。

是時候了。

我輕輕嘆了一口氣,聲音不大,剛好能被他捕捉,卻又不會顯得刻意。合上書頁,發出輕微的「啪」聲。

他手上的動作立刻停了下來。整個工作室的靜謐被放大。

「累了?」他的聲音傳來,比平時更低沉沙啞幾分,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像怕驚擾了什麼。

我轉過身,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用手揉了揉後頸,做出一個略顯疲憊卻又不失柔美的姿態。

然後,我抬起眼,迎上他的目光,嘴角牽起一個有些勉強、卻又努力想讓他安心的微笑。

「有一點。可能是昨晚沒睡好。」

我輕聲說,語氣里注入一絲恰到好處的依賴和脆弱,「大概是……還在想之前的事。」

我沒有明說是搶劫案,但這已足夠喚起他的保護欲和……那扭曲的占有性愧疚。

艾略特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放下工具,那雙骨節分明、沾著石粉的手在身側微微蜷縮,像是想觸碰什麼,卻又強行隱忍。他向我走來,步伐很輕,像是靠近一隻ţṻ₄易受驚的鳥兒。

「在這裡,你很安全。」

他停在我面前一步之遙的地方,聲音放得極柔。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卻奇異地帶上了一種收斂的、近乎卑微的姿態。

「我知道。」我垂下眼帘,長睫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扮演著被安撫後的些許放鬆。

然後,我做出了一個極其大膽的舉動。

我伸出手,指尖微微顫抖,輕輕碰觸了他放在工作檯邊沿的手。只是指尖極其短暫地擦過他冰冷的、沾著石粉的皮膚。

「你的手好冰。」我迅速收回手,聲音更輕了,臉頰適時地泛起一層極淡的紅暈,目光飄向別處,仿佛為自己的唐突感到羞赧。

這一個簡單的觸碰,卻像按下了某個開關。

艾略特整個人猛地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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