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是小說中的惡毒女配,下場是死後,我頓悟了。
還是欺負女主欺負得太輕了。
1
巴掌正準備甩到女生臉上時,我突然聽到一道奇怪的女聲:
「不要!不然你會死很慘的!」
我蹙眉。
哪來的奇怪聲音?
我的周圍圍了一群人,全部都是我的跟班們。
我語氣淡淡,聽不出悲喜:「你們誰剛剛說話了?」
「沒。」
「沒人說話啊。」
沒有一個人承認。
我嗤笑一聲,諒她們也不敢這麼說。
估計是我幻聽了。
我再度舉起手,蓄力。
這次女聲要比剛才更緊張一些:「不要!你打了之後就會死的!看見後面往這裡看的男生了嗎?你打了她後,男生就會喜歡上她的!然後他會把你碎屍萬段!」
雖不知哪來的聲音,但我的目光還是不由自主地穿過我的跟班們,落在了一個男生的臉上。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
許壠?
就他,怎麼可能?
不過一個柔弱小白臉,怎麼能害了我!
她可能察覺到我不相信,急促道:「我是一抹神識,只有你一個人能聽見我說話。
「我知道你在懷疑,但我求你,信我一次!千萬不要。再說了,之後打她的機會多著呢。你先走,聽我慢慢和你說好不好?」
聲音嬌嬌軟軟的,最後竟有點撒嬌賣萌的感覺。
我落下手。
聲音冷漠:「這次放過你。我有事,先走了。」
2
回到家。
我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確保沒有人能聽到我說話。
我疑惑道:「你到底是什麼鬼東西,為什麼只有我能聽見你說話?」
女生甜甜道:「我叫兮兮,是一名女大學生,晚上熬夜看小說暈倒了。醒來後發現我成了附在你腦海里的一抹神識。我能看見你看到的,我觀察了一下,你就是我看的那本書里的惡毒女配。」
「這樣啊。」
我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我的生活其實是假的嘍?我只是小說家創作出來的產物。」
我也看小說,我當然明白她什麼意思。
我只是書里的一個角色,在現實里根本不存在。
我花了半個小時,接受了這一事實。
「那你說說,這本小說主要講了什麼。」
她娓娓道來,我聽了個大概。
小說名字叫《甜寵一百分:善良嬌妻你往哪兒逃》。
聽名字就是個甜寵文。
男主許壠,幼年時期,被人販子拐到了現在的家庭里。家境貧寒,只能邊讀書邊種地。初中時,他是班裡的學霸,但這一身份並不會帶給他什麼好處,反而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考上高中後,為了不引人注目,他每次考試都故意控分。高三那年,參加競賽,獲得保送 A 大的名額。同年,認祖歸宗,繼承億元家產。
女主尤清清,許壠的白月光。性情堅韌,成績優異,十分善良。
是學霸,也是校花。
我呢,是惡毒女配,仗著家裡有點小錢,性格嬌縱得不像話。
一次一次地找女主茬,讓女主當眾丟臉。
高考後,許壠和尤清清在一起了。在我又挑釁女主的某天,他把我囚禁起來,殘忍殺害。
今日兮兮阻止我,就是因為我欺負女主後,傷痕累累的女主還強撐著去喂流浪貓,被男主看見了。
這是男主心動的開始。
最後二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除了我。
聽完後,我心裡竟無半點波瀾。
甚至有點想笑。
「小說里有提我為什麼針對女主嗎?」
「沒有吧……關於你的片段,都是寥寥幾筆帶過。大多數都在寫你的惡毒。」
是嗎?
我憋不住了,拍著大腿,止不住地笑,笑到最後,眼淚都從眼眶裡溢了出來。
真有意思啊。
兮兮蒙了:「你沒事吧?」
我笑夠了,抬起頭。
勾唇道:「我當然沒事啊。」
我怎麼可能有事呢?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我輕描淡寫道:「放心吧,我既然知道我的未來了,我就要想辦法改變。」
能好好活著,誰想死啊。
她鬆了口氣:「對嘛,我這幾天觀察下來,你人還怪好嘞。所以我才想救救你,你以後別欺負女主了。」
我笑了笑,沒應聲。
不欺負她?
我才不。
就算我是惡毒女配又如何,就算我死很慘又如何。
尤清清她就不配得到幸福。
她我要整。
男主這支潛力股,我也要。
半年時間,夠了。
3
翌日。
今天是頒獎典禮,也是批評大會。
每過一個月,學校就要開會,獎勵學習成績好的和進步大的學生,批評那些不聽話和違紀的學生。
八點,我準時到操場。
台上的校長嗚啦啦說了一堆,台下的我困得即將睡著。
與我沒什麼關係,聽不聽吧。
兮兮提醒我:「你快點清醒一下,尤清清上台了。」
我勉強地睜開眼,懶懶道:「哦。」
「你還哦,緊張一點行嗎?」
我打了個哈欠:「行行行。」
兮兮無語了,選擇不理我,繼續盯著台上。
「尤清清獲得了進步獎。」
「哦。」
「校長點名尤清清了,她要上台了。」
「哦。」
「尤清清要內涵你了,你快聽著。」
我睜開眼,嘴角一撇。
昨天晚上兮兮就告訴我,今天尤清清會在全校面前內涵我。
而我年少輕狂,中了她的陷阱。不僅被叫家長,還在全校同學面前名聲掃地。
嘖。
我心想,今天要有好戲看了。
也不知道這次,名聲掃地的會是誰。
台上,尤清清本來就好看的臉蛋子配上那要掉不掉的眼淚,我見猶憐的,簡直了。
她咬著嘴唇,發表著獲獎宣言:
「今天的進步,離不開我的校領導、班主任還有同學們的幫助。我會繼續努力的!
「最後半年了,我就有一個願望:希望我可以平平靜靜地度過,不要有人打擾。畢竟那是高考,不能分心的。」
好傢夥。
我班的人都扭頭來看我了。
的確,明眼人都能聽出來說的人是我。
我對上班主任咬牙切齒的目光,嘴角含笑,給她來了個飛吻。
她氣得捂住胸口。
我抖著腿,默默想。
就這點心理素質?
一會兒你可得被氣成什麼樣子啊。
校長拿過話筒:「針對尤同學說的這個問題,我現在想點名批評一個學生。
「我想點名喻悠同學。」
他加重了語氣:「現在,請你,上台。」
我「嘖」了一聲,懶懶掀起眼皮,慢悠悠走出隊列。
台上的尤清清見到我,很明顯地身子抖了抖,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
校長看見這一小動作,神色更嚴肅了:「我聽說你一直欺負同學,是真的嗎?」
我忽視腦海里的那句「快否認,快否認」,眉毛一挑,笑道:「真的。」
全校譁然。
校長沒想到我承認那麼快,愣住了:「你……你……你……
「你是不是也欺負尤同學了?」
我嘴角咧得更開了:「欺負過。」
許是我這無所謂的態度徹底惹惱他,他怒不可遏:「你知道你欺負同學是錯的嗎?」
「知道。」
「那你為何還如此理直氣壯?」
我「哦」了一聲:「這……」
我扭頭瞟了一眼裝無辜的尤清清。
她那雙含淚的大眼睛,正期待著我自取滅亡。
我給她比口型:「不會的。」
今天名聲掃地的,只有你。
我湊近校長手裡的話筒,雖是在笑,眼裡卻無一點兒溫度:「我只是單純覺得……
「小三的孩子,不配得到好臉色罷了。」
我聲音不算大,但在話筒的作用下,還是清清楚楚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吵鬧的操場瞬間安靜。
尤清清臉色蒼白。
她睫毛上還掛著淚,慌忙搖頭:「不是的,不是的。喻同學,這可不能亂說。」
「哦?」我饒有興致道,「你難道不是嗎?」
趁著校長沒反應過來前,我吐出她最大的秘密。
那個,她一直以來,很篤定我不會說出去的,最大秘密。
「我的……」我輕笑,「我的親,私生女姐姐?」
4
校長震怒:「喻悠!」
他怕我再說出什麼不利於學校名聲的話,立馬宣布解散隊伍。
我始終言笑晏晏。
我不會繼續往下說了。
這些東西由同學們來扒,才是最好玩的。
校長辦公室。
他「啪」地,把教學資料甩到桌子上。
尤清清身子一顫。
「喻悠同學,請你解釋一下事情始末。」
我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我的確欺負過尤清清,不過那是因為私人恩怨。
「她是我名義上的姐姐,是小三的女兒。」
「夠了,我並不想聽這些。」
校長煩躁地揮揮手:「你今日在操場上說的那些話,你明白會對尤清清同學產生什麼影響嗎?」
當然知道,不然我就不會那麼說了。
他氣得夠嗆:「摸著你的良心想想,就算尤同學的母親的確插足了你父母的婚姻,那又如何?禍不及子女,你不懂這個道理嗎?她們分明是兩個不同的個體!
「這是你傷害尤同學的理由嗎?」
哪怕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我還是不由得怔住了。
「再說了,你將這種事,這種,這種……」他攤著手,似乎是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私密的事兒……捅到大眾眼皮底下,你有想過你父親嗎?他要是知道,該有多寒心啊!
「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你有想過學校的名聲嗎?
「你太衝動了,喻悠!」
我沉默了。
他最後嘆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語重心長道:
「喻悠,你的思想已經出了很大的問題。不久後的物理競賽,你讓尤清清去吧,就當作給她的補償。
「你在家待一周,好好想想,我說的到底對不對。」
我抬眸。
看到的是他那黑白的、沒有感情的眸子,我瞳孔猛地一縮。
我自嘲一笑:「好的,校長,我明白了。」
我甚至連真正的原因都沒有來得及講出口。
走到門口,我輕聲開口:「校長,我以為,您是公正的……」
我緩緩閉上眼:「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
5
我出去後,兮兮問:「喻悠,你為什麼沒有按我說的做?」
原書中,校長也問了我這個問題。
我承認了我欺負過女主,但我沒說真正的原因,隨便扯了個理由。
校長暴怒,我停課一周,失去物理競賽的名額。
這個名額,是我辛辛苦苦考來的。
沒有它,以我的實力,我考不上夢想的 A 大。
那天之後,我眼裡的光一點點熄滅了。
我更恨女主,更不擇手段地對付她了。
尤清清在拿到名額後,與一起參加競賽的許壠朝夕相處,有了感情。
剛才如果我否認,或者是道歉的話,至少會保住我的競賽名額。
我吐出一口濁氣,道:「我從來不否認事實。」
我本就是高傲的白天鵝,我心高氣傲。
不管重來幾次,我都會這樣。
做過的事我會承認,但沒做過的,我不會。
大概是沒見過我這麼執拗的,兮兮有點恨鐵不成鋼:「但是你這樣會失去競賽名額!」
我擺弄了一下自己胳膊上的手鍊。
這是媽媽去世前,給我留下的最後的禮物。
許久的沉默後,我緩過神:「你有想過嗎?兮兮,這是女主的世界,所有人都偏愛她。
「我孤立無援。」
我繼續說:「要改變我的未來,首先要讓她不被愛。她的出身,必須暴露在大眾面前。」
私生女,這個見不得光的身份,自然會受到詬病。
可能因為她是我的神識,我奇蹟般地感應到她情緒低落下來。
我笑著安慰她:「放心吧,兮兮,物理競賽的名額,我有辦法拿回來。」
我伸了一個懶腰,輕鬆道:
「畢竟,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強。」
「你……」兮兮語氣頓了頓,「你能不能別欺負女主了,就此停下吧……」
我望向遠方。
我聽見我說:「不可能,她不會放過我的。」
同樣的道理,我也不會放過她。
6
既然已經被停課,我不打算在學校待著了。
我回教室後,跟班們圍了上來。
我幾句話打發後,簡單收拾了一下書包,就出了校。
校門口空無一人。
我走到馬路邊,拿出手機,打開打車軟體。
「喵。」
不知哪裡傳來了貓叫聲。
聲音微小,但我卻聽見了:「有貓叫。」
兮兮說:「咱們過去看看。」
我蹙著眉頭,下意識地牴觸:「算了,別去了。」
兮兮欲言又止。
但畢竟我才是身體的主人,她也沒多說什麼:「行吧。」
許是聽見附近有人,貓叫聲更加迫切了。
一聲一聲叫著,又帶著些許示弱。
我轉身的動作停住,緊握著拳。
我還是心軟了:「去看看吧,聽聲音好像是受了傷。」
循著聲音,我來到了旁邊的一塊石頭後。
一隻狸花貓躺在冰冷的大地上。
它見了我,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蹦了過來。
是的,蹦過來。
我蹲下身子觀察它。
它的頭上有一個血坑,那帶血的毛髮雜亂地纏在一起。其中一隻腿,半截是彎到後面的。
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緊緊盯著我,似是在哀求。
傷口汩汩冒著血,看來是受傷後不久。
可能認為我是個好人不會傷害它,它避開了帶血的地方,用自己尚且乾淨的毛髮,蹭了蹭我的褲腳。
「我靠,這他媽誰幹的?太不要臉了吧!」
兮兮噼里啪啦罵了一頓。
片刻後,小心翼翼詢問:「咱把它送醫院吧?」
我垂眸。
剛剛受了傷,它居然能對我卸下防備,向我討那一絲來之不易的生機。
如此地……渴望活著。
同我一般。
我嗓音依舊淡淡:「好。」
我伸出手。它的眼神帶著猶豫,但還是把那受傷的腿,輕輕放了上來。
這是全身心地信任我了。
我莞爾。
我抱起它,儘量不碰它的傷口,給它理了理毛髮。
剛剛打好的車已經到了,我坐上去:「師傅,到予生寵物醫院去。」
7
「喲,這不喻悠嘛,稀客啊。」
剛進門,就聽見老闆的調侃。
我沒理會閨蜜,沉聲說:「快,幫幫它。」
她這才注意到我懷裡的貓咪:「我擦,這他娘的哪個殺千刀的乾的,老娘弄死他!」
她指揮員工:「快快快,準備手術。」
我在外等著,兮兮猶豫地問:「你和她……?」
「閨蜜。」
談起她,我聲音都輕柔了不少:「這家寵物醫院,是她為我開的,因為知道我喜歡寵物。」
予生,予你一生。
那是我給我第一隻貓取的名字。
後來貓咪離世了,她便拿這個名字作為了店名。
「這樣啊。」
她什麼也沒問了。
手術結束後,閨蜜告訴我,貓咪手術很成功。
頭上的傷口縫合了,腿也給上了支架。
恢復好的話,那隻腿還能動。
但到底是骨頭斷了,需要時間療養。
「它需要術後恢復期,暫時和你回不了家。
貓咪先養在我這裡吧,我會好好照顧它的。」
麻藥勁還沒過,它睡得香甜。
我眼神柔軟了許多:「好,那就麻煩你了。」
她捏了捏我的臉蛋,挑眉道:「憑咱們的關係,就別見外了。」
「好。」
我們又敘了一會兒舊。
她送我到門口,我們互相道別的時候,我的頭上落下好大一塊陰影。
我抬眸。
他聲音清冽:「喻悠同學,我找你有點事,我們可以單獨聊聊嗎?」
那人穿著皺巴巴的羽絨服,手指不自在地攢在身旁兩側。
眉眼低垂,鼻尖高挺,下巴瘦削。
我沒應,他接著補充道:「可以幫到你的。」
我看著許壠。
忽略閨蜜揶揄的眼神,我笑著點頭:「好啊。」
白白送上來的獵物,不能不要吧?
8
我們找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
他一句話沒說,先給我看了一段視頻。
視頻里的主人公是尤清清。
尤清清出校門後,停住腳步。不知道誰打來電話,她接起。
過了一會兒,煩躁地跺了跺腳。
這時,貓咪出現了。
她環顧一周後,見無人在周圍,隨手撿了一塊大石頭。
砰。
扔了上去。
貓咪悽慘地叫,她又靠近貓咪,毫不客氣地踢了它一腳。
踢了一腳還不夠,她拎起貓咪的耳朵,狠狠地摔它。
做完這些,她拍了拍手,離開了。
「這……這還是尤清清嗎?」
我沒理會兮兮的震驚。
我心跳得很快。
尤清清她,露出破綻了。
而許壠……
我神色從容:「說吧,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拍視頻的時候不阻止,發現我後跟著我來到這家醫院。
很難不讓人想像他別有用心。
他聳了聳肩:「不愧是聰明人。
「這段視頻,對我來說沒有用,但對你來說卻有大作用。」
我不願與他拉扯,直截了當道:「直接說吧,條件。」
他坦然:「我缺錢。」
「多少錢?」
他比了個數字。
在我能接受的範圍內,我點點頭:「好。」
「加 V 吧。」
我速度轉了錢。
他把視頻給我發過來後,我轉身就想走。
「等一下!」
我挑眉:「還有什麼話想說?」
「那隻貓……你打算怎麼辦?」他猶豫了一會兒,開口問道。
他在擔心什麼。
是怕我欺負貓咪嗎?
哦對,想起來了。
男主第一次對女主動心,就是看見她拖著傷體去喂貓。
看來還是個貓控啊。
這一認知,讓我不得不高看了他兩眼。
我實話實說:「養著啊。」
「這樣啊。」
他拳抵嘴邊,淺笑道:「你真善良。」
撲哧。
第一次被人給予這麼高的評價啊。
從小不是被罵惡毒就是被罵瘋子,還沒有人說過我善良呢。
我歪了歪頭,比了個大拇指,用讚賞的目光看著他:「你很有眼光!」
小伙子,有前途!
9
分開後,我回了家。
剛進門,就聽見一陣刺耳的玻璃碎裂的聲音。
我看向腳下。
是我最愛的瓷花瓶。
我呼吸一滯。
強行逼自己鎮定下來,目光鎖定在沙發上坐著的那個男人。
毫不猶豫開口:「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不滿道:「我能有什麼意思,沖你這態度我也不敢有意思啊!」
他「嘖」了一聲,語氣不善:「哎呀,有人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什麼話也會往外面說了。」
我靜靜聽著。
想必我親愛的父親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但我才不願意被罵。
我嗤笑道:「你說我翅膀硬了,怎麼,我說的不是事實嗎?尤清清難道不是你的女兒啊?」
「哦~」我故作恍然大悟,揶揄地盯著尤清清的母親,語氣輕佻,「原來她不是啊……不是我說,父親您頭上這頂帽子……挺綠啊。」
他的臉色陰沉得能滴水:「喻悠!」
「別生氣別生氣。」尤清清的母親沖向前,按住暴躁的男人,輕聲安撫,「悠悠只是今日心情不好,才說這些話氣你。你別往心上去了。
「生氣傷身體啊。」
喻歷拍拍胸口,顯然氣得不輕:「你看她這像當女兒的樣子嗎?哪有人這麼跟她老子說話的?」
我冷漠地看著這一幕。
看啊,多麼的賢惠。
確實是,往日我心情一不好,就找機會和父親吵架。
畢竟是他先背叛的我媽。
尤梅這會兒給我扣了一頂帽子。
我當然要接著:「哦?奇怪,家裡沒養狗啊,我怎麼聽見了狗叫聲?」